殿內，帝君和衍行上神似乎在交談著些什麼。

    “我說咱來早了吧，現在只能去那邊等等了。”雁知魚指了指前面的亭臺。

    “別急，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

    “這…合適嗎？”雁知魚有些遲疑。

    “沒事，他們又不理政事。”

    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雁知魚記得那是衍行上神的。自從上次自己變為手帕時見過他之後，就沒再見過了。

    “你這小徒弟歷過劫之後怎麼又來了？”

    然後是一個波瀾不驚的聲音，“她比較上進。”

    衍行上神輕笑一聲，對帝君調笑道，“難得有一個人能對帝君您老人家那麼牽掛不放。”

    “這是師徒本分。”

    衍行上神聽了之後挑了挑眉，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隨後，衍行上神話鋒一轉，“茉凰上神的元神找到了。”帝君沒說話，他又繼續道：“她最牽掛的還是那個孩子啊。”

    “那個孩子。”帝君看向遠處，若有所思的重複著那句話。

    “我覺得是時候告訴凌波真相了。”衍行上神說。

    又是一陣沉默。凌波聽到衍行上神忍不住想聽的更仔細些，於是和雁知魚拉拉扯扯的一下子衝進了殿內。

    氣氛尷尬到極點，雁知魚原本彎腰貓在凌波仙子下面，這一跌，生生跌了一個狗吃屎的形態。

    當然凌波也好不到哪裏去，雁知魚撲倒在地之後，凌波想要往前拉她，卻被雁知魚的腳拌了一下，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

    殿內之人像是已經料到了這一幕，一邊喝著茶，連半點驚嚇的表情都沒有。偷聽的兩人自覺失禮，乾脆上前給兩位上神行了個大禮。

    “既然決定偷聽，就要有點防範之心，你說是不是啊，凌波。”衍行上神笑眯眯的對凌波說。

    然後將她倆喚上前，“你們倆啊，真的是太不小心，帝君的宮裏居然有人敢偷聽，這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啊，帝君。”衍行將話題甩給對面坐著的歸雲帝君。

    “那自然是。”

    “那怎麼罰呢。”衍行摸了摸莫須有的鬍子，狀似很苦惱的說道。

    “小九是我管教不嚴，至於凌波嘛…”歸雲帝君好像很苦惱，但是他根本沒有苦惱的樣子。

    雁知魚看著兩位戲精上神唱雙簧，心也跟著忽上忽下，她終於知道人間話本子裡的那些罪臣一心求死不願多留一秒的原因是什麼了。因為這個實在是太煎熬了。

    “舅舅，凌波不願苟活！”凌波也像是女英雄一樣豪情壯志的說。

    雁知魚閉了閉眼，暗暗捏了捏凌波的手，對她密語傳聲道：“受罰又不是什麼好事，你還是別逞能。”

    “不，你是我小舅媽，也是我好姐妹，我們倆這樣是應該的。”

    雁知魚被她逗笑了，雖然只是一瞬，但還是讓眼尖的衍行上神發現了。

    “知魚仙子貌似很樂意受罰，帝君啊，既然她們這樣姐妹情深，你有礙於和凌波的關係，不如你罰你徒弟，我來罰凌波啊。”

    “這個主意甚好。”

    衍行上神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雁知魚總感覺他沒想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