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地間所剩無幾與天同壽的上古神邸居然要做我們的師父了！之前我們頂多能在畫像上或者別人口中瞭解帝君，沒想到現在竟得了此等好事。可惜和他同一時期的神邸大多羽化或消散於天地之間。”

    稚弘此時大概已經語無倫次了，繼續說道：“我能在帝君健在的時候得他指導，這輩子也是無憾了。”

    雁知魚聽到稚弘用“健在”來形容帝君還是忍不住笑了出聲。完全忘記了剛纔因為失態所鬧的笑話。

    “你怎麼能說我的白羽是健在呢？他可能還沒有你大呢。”雁知魚笑著抬頭，便對上一雙恰似浩瀚星河的眼睛。

    “小九，你醒醒吧，這位帝君絕對不會是你的白羽的。”

    “好了，肅靜。”極鬥上神掃視臺下。臺下立刻噤聲。“這位想必不用介紹你們也知道了，以後你們由帝君教習你們必然會受益良多。沒有別的問題就各自去修習吧。”

    上午剛說完話，夜晚極鬥上神就已經離開。雁知魚被歸雲帝君傳去談話。

    路上，雁知魚內心忐忑不定，思緒紛亂，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她站在門外悄悄往裏邊看。卻發現裡面似乎空無一人。

    “來了為何不進去？”

    後面突然傳來的人聲把雁知魚嚇了一個哆嗦。緊接著她感到自己胳膊上覆上了一雙有力的手掌。雁知魚掙扎回頭，就看見帝君正將手收回放在背後，白天大殿上的一襲藍衣已換為月白長袍，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瑩白。雁知魚只看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再次抬起，放在門上，下一秒，門便被開啟。饒是這樣平常的一個動作，在他做來都更賞心悅目。

    “怎麼還站在那裏？”

    聽到這句話，雁知魚趕緊進屋，只是原本就通紅的臉色此時變得更紅了。

    “你可知我為何叫你來？”

    “你想偷偷告訴我你就是我的白羽。”雁知魚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說。

    “本君從不認識什麼白羽。”

    白天聽到好幾次的話從他本人口中說出還是有些令人難受，雁知魚扯出一抹笑說：“可你明明和他長得一樣啊。”

    “皮相而已。”清冷的聲音傳來。和印象中的白羽相差甚大。雁知魚想起白天稚弘和自己說的歸雲帝君的事蹟，苦笑著搖了搖頭，或許真的不是吧。堂堂帝君怎麼能變成一個白鳥，和自己有什麼瓜葛呢？

    見到雁知魚驀然沉默，歸雲道：“你和你的師兄們差距甚大。”是肯定句。

    哪有一上來就揭別人短的？雁知魚剛調整好心情就受到了來自歸雲帝君的打擊。

    之前雁知魚在歸雁山的日子可謂舒適。上有阿爹，阿孃寵愛，下有二位哥哥的保護，堪稱歸雁山第一小霸王。

    只有一點，雁知魚自出生起便法力全無。爲了調動她的法力，雁君可謂是用盡了辦法。可是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眼下還有一千年便是雁知魚飛昇上仙的大劫了，雁君聽說那浮空山上的極鬥上神正在收徒，乾脆狠狠心將雁知魚送到浮空山拜極鬥上神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