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淵的步步緊逼讓小九漸漸認清了自己之前的一切失控。

    她恍然大悟，像是靜止畫面一樣看著澤淵開開合合的雙嘴，哪有什麼輕重貴賤，哪有什麼值得與否。

    小九的內心像是被重錘擊中，一下下的砸在上面，“原來你....”

    想要說話的下巴此時正在被澤淵緊緊鉗制，她說話艱難。

    澤淵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也不再說話，但是手上仍然緊握著小九的下巴，眼神冷若冰霜，此時的小九已經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澤淵仍然盯著小九，然後像是和誰妥協了一樣，賭氣一般鬆開了小九的下巴。

    失去了支撐力的小九緊握著胸口一點點滑到地上，澤淵眼中有一絲鬆動，但是還是沒有去扶她。

    努力的著控制眼淚不要流下來，小九無聲的看著澤淵，張了張嘴又閉上。

    “原來你一切都是爲了我。”小九看著澤淵對著自己的後背，雙手背在身後，兩雙手交握，骨節分明，剛纔就是這樣一雙手捏在自己的下巴上。

    這樣的手一定力量十足，她有點懊惱為什麼他不把自己掐死，這樣無知的自己居然還信誓旦旦的要去救三三。

    明明是連自己都救不了的人，明明是在別人的雙手下就無法動彈的人，自己明明是一隻螻蟻，居然還妄想以卵擊石，在澤淵眼中的自己一定是個笑話吧。

    “冥王大人，您為何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要這樣為自己著想，為什麼在自己對你產生了那麼大的誤會的時候仍然不解釋。

    “哼。”一聲冷哼代表了澤淵的全部心情。儘管如此，澤淵的格局仍在，看到小九爲了救三三的這副樣子，他突然想開了。

    或許自己為她做的選擇也不算是最完美的選擇，最重要的選擇還是在於她自己。

    “儘管這樣，你還是願意去救三三嗎？”澤淵問小九道。

    許久沒聽到小九說話，他以為她動搖了。其實他完全理解，這樣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不去做纔是聰明人，纔是真正懂得取捨的。

    他眸中的光漸漸柔和，準備回身去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小九，轉身卻看到小九已經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澤淵背後的雙手緊握。

    “多謝冥王大人的厚愛，但是三三在我心中意義非凡，就算只有一線希望，小九也願意去嘗試。”

    澤淵笑了，看著這樣瘦弱的人卻有這樣強大的意志，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澤淵語調輕輕的說道。

    小九跪下，朝澤淵行了一個大禮，“小九何德何能能得到冥王這樣的厚愛，只是今生或許無以為報了，來生，小九一定還會來找您。”

    澤淵走上前扶起小九，她的手腕瘦弱的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斷，他緊盯著著小九發紅的下巴說道，“何必謝我，等你能堅持下來脫濁之苦再來謝我也不遲。”

    “具體還請冥王大人告訴小九。”小九語氣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