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對。”另外一個八旗將領笑道：“說起斥候，我倒是遇到一件好笑的事兒。前天我這邊被明狗的夜不收煩得受不了，只派了兩個斥候出去，本想砍幾顆那些討厭的蒼蠅的腦袋下來，讓明狗長點記性。可那些夜不收直孃的太刁滑了，一看到咱們滿州勇士，逃得比兔子還要快。”

    “明狗的夜不收這麼一跑，派出的那個兩個斥候就追，這一追就追過頭了，竟然直接追進豐潤縣城裏去。”

    “追進豐潤城裏？據本王所知道，那裏麵可是新駐了兩千明朝邊軍吧？”阿濟格忍不住回過頭來。

    那將領得意地說：“十二貝勒原來也知道那邊的情況啊！那兩個斥候追進了進豐潤縣，打眼一看，滿城都是明軍，倒是被嚇了一跳，本想扭轉馬頭跑回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明軍之中突然有人發了一聲喊，兩千多人馬頓時炸了營，做了鳥獸散。就這樣，我只用兩個人就佔了一座縣城。只可惜，我部已經開始北歸了，沒辦法再去搶上一把。”說到這裏，他竟一臉的惋惜。

    城牆聲眾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些明狗，果然都是屬兔子的。十二貝勒不用把明狗們當回事，他們都已喪膽，關寧軍如何還敢過來找不自在。”

    阿濟格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也是，本王倒是有些謹慎了，來人，將本王準備好的那東西立在隘口最醒目處。”

    聽到自家主子的這聲命令，城下立即就有兩個鑲白旗旗，兵擡出一個一人高的柏木牌子，樹在長城的城門口。

    上面被雕出一行醒目大字“各官免送!”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在旁邊生悶氣的鰲拜粗著嗓子問：“十二貝勒，上面的寫的字是啥意思？”

    阿濟格開口道：“自我大清南下，咱們大清八旗縱橫京畿，所向披靡。明朝的皇帝雖然命令各地兵馬進京勤王，可那些個軟蛋如何敢來送死。只怕事後在他們皇帝那裏不好有所交代，只能做個樣子在後麵跟著吃咱們的土灰。我們走，他們在後頭跟著走。咱們剛回頭殺過，他們就一鬨而散，逃之夭夭。就跟一路護送咱們似的。現在，我們要遼東了，他們也該回去交差了，也沒必要再護送我等了吧?就立個牌子知會他們一聲！”

    “對，十二貝勒，立個牌子叫明狗們別送了！”眾人都是大叫一聲，笑聲更加響亮。

    “走，咱們回家！”阿濟格一聲長嘯，志得意滿。

    看到關下立起的柏木牌子，城下的漢人俘虜依舊麻木地朝前走著。可一個五十來歲，做文人打扮的，花白著頭髮的老者卻呆呆地站在那裏，不動了。

    另外一個老頭拉了他一把；“胡秀才，看什麼呢？快走，快走啊！”

    “你們這些個狗東西，誰叫你們停下來的。”一個旗兵大怒，提起鞭子就朝那胡老秀才頭上抽去。一縷鮮血從胡秀才頭上流下來。

    那胡秀才還是沒有動，只看著木牌上的字，口中喃喃道：“朝廷，朝廷......朝廷的兵馬呢，都死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