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偶遇街邊新買賣
朱盡忠領著眾人從靶場出來,準備回城裏去,半路上一行人慢悠悠的騎在馬上,大多數在回味之前看到的新式火槍。
郝董打馬幾步上前來到了朱盡忠的身後一個身位說道:“大人,待這等新式火槍生產出來,可否給我部裝列,定能提高我部戰力。”
王強聽見郝董話後急忙說道:“大人,這等火槍該讓我部纔是,不能什麼好事都讓郝董這傢伙搶了去。”
說完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朱盡忠早已經有了打算,停下馬來對著二人開口道:“你二人無需在爭吵了,昨日父親已提前告之與我,讓我準備接替千戶所千戶之職,我順道提了讓郝董、王強你二人都實領個百戶,爹也同意了,嘉獎令不日就能下來,至於這槍,我意整個千戶所日後全部列裝新式火槍。”
郝董、王強二人一聽自個都升遷了,朝著朱盡忠抱拳笑著說道:“恭喜大人榮升千戶,多謝大人栽培,我等銘記於心。”
朱盡忠擺了擺手說:“都是你二人該得的,回去之後更要抓緊訓練兵士,要做到戰時用我,我必能勝的地步纔可。”
“敬遵大人教誨”二人齊聲說道。說完之後照著對方相互恭喜起來。
進了城朱盡忠跟朱福沒有回軍營而是決定在大街上轉轉,穿越過來之後,好像真的還沒有好好的逛一次街。在東城的大街上主僕一前一後隨意走著。街上的衛生情況很差,行人也多是面黃肌瘦,還有許多的流民在向路人乞討,但路上也有不少華服商賈,運貨馬車。中都鳳陽,南京門戶,在這個時代,算是一個興盛的商業城市。走在東城的大街上,朱盡忠看到道路的兩邊開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在東城橫大街的中間段,還有一個大型市場,專門交易各種商品如絲綢和棉布、茶葉等。當看到紡織品的時候,朱盡忠想到飛梭和珍妮紡紗機。朱盡忠倒是會做這些簡單的紡織機械,但是這紡織工業投資大回報慢,顯然不能解決朱盡忠家現在的當務之急。雖現在有了一品居和報紙兩項穩定的進賬以及不久前剛從一卷風哪裏繳獲的銀兩,但面對以後的需要,還是遠遠不夠的。
朱盡忠沿著大街走了一個來回,沒有找到什麼發財致富的靈感,便往井字坊走了回來。
走到井字坊的地段,朱盡忠看到路邊有一個麪食店。看到那麪食店門口堆得高高的白花花的饅頭,朱盡忠停下了腳步。
看到這些饅頭,朱盡忠心裏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不是朱盡忠想吃饅頭了,而是做饅頭是需要純鹼麵的,而純鹼則是皂化反應的關鍵原料。換句話說,既然明末已經有饅頭了,說明此時就有出現了純鹼,朱盡忠就有做肥皂的重要材料。
朱盡忠心頭大喜,暗道自己接下來的銀子就要從這純鹼身上賺了。
朱盡忠走進了饅頭店,大聲叫道:“小二!”
“來了!”
聽到有人叫喚,一個帶著帽子的堂倌迎了出來。等他看清了來人是誰,臉上一樂客客氣氣的說道:“朱大公朱大人你是要買饅頭還是吃麪啊?小店面食那可是新鮮可口著呢。”
朱盡忠看著堂倌侃侃說道:“我今日不是來吃東西的!只想問你,你店裏的純鹼是從何處買的,。”
那店堂倌愣了愣。半晌,他才說道:“什麼純鹼,我們不知這東西!”
朱盡忠指著饅頭問道:“你們沒有純鹼,用什麼饅頭的?”
堂倌撇了撇嘴,說道:“那叫鹼麵,朱大人,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也要開饅頭店?”
“原來你們叫做鹼麵。我不開饅頭店,我要這鹼面有用,你便告訴我你哪裏買的。”
“北大街買的!”
“北大街哪裏?你帶我去一趟!”
店裏也沒什麼事情,掌櫃跟一個店小二說了聲,就讓店小二帶朱盡忠往北大街走去。
朱福不知道自己家少爺準備買鹼面有何用途,小聲的好奇問道:“少爺我們為何要買鹼麵,除了做麪食,還有什麼用途不成。”
朱盡忠哈哈一笑說著:“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自然便會知曉。”
中都鳳陽商業繁榮,哪怕是小巷子裡的住宅也都設有臨巷店鋪。而且,往往是一個街坊的店鋪全都經營一類東西。比如針市街全都賣針,鍋店街全部賣鍋。朱盡忠家所在的井邊坊,就全部經營南洋番貨。
店小二帶著朱盡忠走了一刻鐘,在北大街裡面找到一個經營南北雜貨的街坊,在街坊裡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店鋪,店小二往那一指,說道:“朱大人便是那家店鋪了。小人回去了,大人自己進去便能買到!”
店小二不知道朱盡忠要買鹼麵做什麼,但他估摸著朱盡忠家這樣的權勢人家而且剛剛從軍就剿滅的悍匪一卷風的公子哥,能幹什麼意想不到的事,畢竟之前也沒怎麼少幹過,再說這樣的人他一個店小兒也不是他一個嚇人能得罪起的!所以他恭敬和朱盡忠又多說了幾句,之後便準備要回去了。朱盡忠也不留這名店小二,招呼朱富打賞了些銅錢,自己走進了店裏,看到一個老頭坐在店裏打瞌睡,便大聲說道:“我買三斤鹼麵!”
聽到朱盡忠的話,那半睡半醒的老頭嚇了一跳。不過他雖然從夢裏驚醒,做事卻不含糊,馬上答應道:“我這賣的是襄陽礦裡挖來的上等鹼麵,三斤要五十四文錢!”
十八文一斤的純鹼,不算貴。純鹼的價格不貴,做肥皂的成本就不會高,朱盡忠心裏高興,笑了笑說道:“掌櫃的,我這次先買這麼多,日後還需要大批次訂購的,你給我便宜些!”
“那最少也要五十文,不能在少了。”
朱盡忠這才讓朱福從懷裏摸出五十文錢交給了老頭。那老頭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從一口大缸裡舀出一勺白花花的粉末出來,在秤上稱了稱,高高的秤尾恰好四斤。老頭用一塊福建厚紙把純鹼包了起來,用繩子繫上,包裝得和中藥似的,這才交給朱盡忠。輕鬆買到了純鹼,朱盡忠滿心歡喜,朱福則提著十斤純鹼跟滿臉疑惑的在後麵跟著走出了這個街坊。買到了純鹼,朱盡忠還要買生石灰。生石灰是明代最常用的建築材料,在城裏必然會有商店經營。朱盡忠找到泥瓦匠聚集的“營房街”,用二十文錢就找到了人帶路,到衛城東面的一條“磚瓦街”裡買到了生石灰。生石灰十文錢一斤,朱盡忠買了一斤來做實驗。皂化反應需要鹼和油脂。接下來,就要買油脂了。明末已經廣泛使用黃豆榨油,價格便宜。不需要人帶路,李植直接找到了井邊坊附近的菜市,找到了賣油的攤位。經過討價還價,豆油最後二十五文一斤買了三斤回去。油脂是關鍵的原材料,消耗量最大。油脂若能便宜一些,肥皂的成本就能下降不少,為此這值得朱盡忠討價還價,日後若是弄成了,大批次的纔買還需要在壓些價格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