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見臨慕
“……”白晨夜倒在路邊的大石下,初雨之後的草地上佈滿泥/濘,泥水沾染了一身。
白晨夜仰面朝天,夕陽無限的美好,點點金黃的陽光,柔/軟地灑了一臉。馬上臨近日暮了。
白晨夜的眼神迷/離,視線迷糊,期待著漆黑的蒼穹籠罩而下,或許圓月掛上碧空,那個人又會踏月而來。
呵呵,如今這局勢,竟然還有這種奢望。
白晨夜扯去酒罈上的蓋子,瓶口朝下,仰頭澆了滿口滿臉,澆滅心中那份貪婪的欲/望。
咕咚咕咚幾口下去,白晨夜仰天大笑,抬起手在虛無的空中,描繪著三個字——安臨慕。
“他在那,那個偷酒的酒鬼在那。”
街頭另一邊,五六個人手中提著一根根大棍,指著白晨夜的方向,眼中火光十足,瞪鼻子歪臉地罵開了。
白晨夜歪過頭一看,那幫人已經怒氣衝衝地靠近許多,也不閃躲,仍舊七仰八叉地躺著,毫無形象。
“偷了一個月的酒,快交錢。”領頭之人將木棍在手中掂了掂,威懾道。
白晨夜並不怕,笑呵呵地看著他,“沒錢,命給你,你要不要?”
領頭之人氣急,踢了他一腳,“今天你必須交錢。”
“說了沒有錢。”
“沒錢就給我狠狠地打。”話語剛落,幾棍子就要落上去。
白晨夜伸手阻攔,乞求地看著他,“你能不能打死我?”
“……”一句話說的幾人面面相覷,哪還有人尋死的?
“打死了你,我還要坐牢,我就是要慢慢折/磨你。”領頭之人怒道,招呼其他人,“都給我使勁打,只要留一條小命就行。”
一語言罷,幾棍子突然落到身上,疼地白晨夜一陣抽搐,他突然抬起手,道,“你要是不打死我,我還去偷酒。不但偷酒,我還偷菜,偷你們老闆娘。”
領頭之人頓時怒了,但是理智尚存,提起手中的棍子,兩棍子重重落在白晨夜的腿上。
“我今兒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麼偷!”
“……”白晨夜痛得撕心裂肺,捂著兩條腿,但是沒捂嚴實,又捱了一棍子。
“給我打,打斷他的腿。”那人又是一陣招呼。
小命丟不了,要落成一個殘廢。白晨夜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豈不更配不上他了?
“別打了,別打了。”白晨夜伸手阻攔,然而沒有毛用。
白晨夜慌忙揮開幾人,抓起地上的酒瓶子,一瘸一拐地朝著遠處跑去。
“別讓他跑了,快追。”五六個人在身後叫囂著,追逐著。
一追一趕之下,來到了北冥橋邊。
夕陽落幕,黃昏垂臨,和風緩緩,河面上細紋不斷盪漾開去。
剛踩上橋樑,便發覺橋樑的另一端,有一白衣身影正駐足橋頭,凝目此處。
白衣男子髮帶輕揚,青絲拂動,周身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好似隨時都要隨風而去。男子一手握著五尺長劍,腰間別著一把冰絲扇,看似冰冷不容靠近,卻又柔和想讓人接近。
“他在那裏,別讓他跑了。”後面追趕之人已然靠近,喘著大氣,見白晨夜駐足不前,突然將手中的棍子一甩而出,好巧不巧,正好砸在白晨夜的腦後。
白晨夜擠出一抹牽強的笑,緩緩倒了下去。
然而,人還未著地,安臨慕便已極快地上前,接住了他的身子。
而後追趕之人被安臨慕身上的寒氣震懾住,不敢再靠近半分,支支吾吾道,“他,欠我酒錢。”
安臨慕見白晨夜全身汙泥,臉上手上還掛著傷,頓時眉頭緊鎖,仍在腰間的錢袋子,帶著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