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中都是這兩個字，整個腦海都處於混沌當中。

    “大山，你沒事吧？”李夢雪美目含淚，扶住我，帶著哭腔問道。

    我還木然搖頭，心裏像是一團亂麻，整個人都變得像行屍走肉一樣。

    “小子，好自為之吧，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強求不得。”張真人安慰道。

    “不對！”

    我猛地搖頭，眼睛中充滿希望，看著張真人詢問道：“大雷子的魂魄呢？還在不在？”

    只要大雷子的魂魄還在，我就會想盡一切方法來複活他，哪怕是闖地府，求戰皇也在所不惜。

    “魂飛魄散了！”

    短短的五個字讓我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團爛泥，好在李夢雪和法誠手疾眼快，連忙一人一邊，扶住了我。

    “你想報仇就去吧，蜀山劍派已經變了，連蜀山的幾位真人也都讓我廢除了法力，如今的蜀山劍派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你為什麼要幫我？”

    “幫你？”張真人輕笑一聲：“不存在的，第一我只是看不慣蜀山而已，如今的蜀山性質已經變了，沒有了大道。”

    “第二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到了我這等層次，把因果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我沉默了。

    過了很久纔對張真人抱拳道：“多謝！”

    然後對法誠和李夢雪說道：“走，我們再進蜀山劍派。”

    啊！

    “這剛逃出來還進去幹嘛？李夢雪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只有法誠心裏明白我的意思。”

    “殺人！”

    短短兩個字，卻道出了我內心的仇恨，壓抑，也許現在只有殺人才能讓我心裏得到最大的安慰。

    李夢雪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法誠拍了拍李夢雪肩膀，示意他跟上。

    而張真人盯著我的背影看了片刻，轉眼消失不見。

    我提著龍淵劍，眼中冒出復仇的怒火，闖進蜀山劍派的營地，幾乎是見人就殺，無數蜀山弟子被斬於劍下。

    直到其他弟子四散奔逃之後，整個蜀山劍派再也見不到人影，這才作罷。

    這場殺戮，進行了一整天，最後我在蜀山劍派的大殿前找到了大雷子的遺體。

    大雷子這時可以說是慘不忍睹，體型小了不止一圈，整個人的鮮血彷彿都幹了，他原本乾淨整潔的龍虎道袍，如今也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

    他的身體上都是傷口，最大的傷口捅在心臟處，足有三寸有餘。

    如此嚴重的傷勢，可他在臨死前嘴角還掛著微笑。

    李夢雪哭的泣不成聲，法誠也不忍心再看下去，轉過頭，眼眶有些發紅。

    我脫下身上的外衣，跪在大雷子面前，輕聲道：“兄弟，你一路走好，下輩子……下輩子……。”

    話還沒說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法誠來到我身邊，關切道：“大山，送大雷子回去吧，他為我們而死，我們也應該讓他入土為安。”

    我默然點頭，雙手抱起大雷子，一步一步向蜀山外走去。

    回到蜀黎鎮，我用趕屍一脈的秘法，讓大雷子的遺體保持不腐，又在鎮子上僱了一輛馬車，快馬加鞭趕往茅山。

    在我們出來時，龍虎山大部分人馬都在茅山之上，只要把大雷子遺體交給老天師即可。

    幾個月之後，茅山在望。

    我趕著馬車進了鎮子，此時的鎮子比原來更加荒涼，在大街上時不時的還會出現幾具老百姓的屍體。

    我眉頭皺起，在每個屍體上都讓我感到有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我開啟天眼，向其中一具屍體看去，在屍體上有淡淡的屍氣和陰氣出現。

    “大山，你快看茅山！”法誠臉色狂變驚呼道。

    我連忙看去，我發現，在整個茅山周邊都籠罩著一團屍氣和陰氣，並且在茅山上空血光沖天。

    “不好，茅山有難，我們快走！”

    我鞭子一抽，馬車加速奔跑，在去茅山的路上，有許多屍體出現，甚至還有幾具修道著的屍體，這讓我心急如焚。

    很快！

    我們就來到了茅山腳下，在這裏，屍體更多，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幾乎都是修道著的屍體，他們全部被吸盡鮮血而亡。

    “難道是旱魅？”法誠盯著地上屍體猜測道。

    “先別猜了，上茅山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抱出大雷子遺體，和法誠，李夢雪快速登上茅山。

    茅山崇禧宮前，師父，老天師等人正拿著兵器盯著面前的一個人，而這個人竟然是宏一道人。

    他穿著茅山道袍，留著一頭長髮，宛如世外高人。

    在他周圍，有無數弟子屍體，鮮血流遍了崇禧宮。

    “無真老魔，奪我師父肉身，殺我各大門派弟子，你到底是誰？”師父厲聲質問道。

    那個人露出人性化的笑容，輕聲道：“我就是我，這次來就是爲了屠殺你茅山和天下道門。”

    “這是為何？”

    “你還好意思問？”

    “幾年前，有一群普通人帶著幾十位道士闖入我陵墓之中，打擾我的休息，更是把我安息的地方損毀了大半，你還問我為什麼？”

    師父苦笑點頭道：“我早就該知道的，只是自己不敢去相信而已。”

    “只不過你殺我如此多的弟子，只是爲了報復？”

    無真老魔點了點頭道：“沒錯，八百年前，我縱橫天地，天下無敵，誰敢對我不敬？”

    “八百年後，卻有人來打擾我休息，你們那是罪該萬死。”

    無真老魔在茅山古籍中有過記載，傳言這位是八百年前的人物，有通天徹地之能。

    八百年前，無真老魔在修道界隻手遮天，縱橫無敵於天下，當時不知有多少門派慘遭滅門。

    師父，目光一凝，揚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隨後師父轉身對著後山朗聲道：“請高動師祖救我茅山！”

    師父聲音很大，瞬間傳遍整個茅山，而我自然也聽到了。

    “法誠，加快速度！”我腳下用力，速度又提高几分。

    而在茅山後山處，高動師祖眼睛猛地睜開，眼睛中精光一閃，卻好像看透了天地一般。

    之後，不見高動師祖有什麼動作，竟然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崇禧宮前。

    無真老魔眼皮抬了抬，對高動師祖毫不在意，輕蔑道：“真人巔峰，距離地仙只差臨門一腳？”

    “這還不夠，不達到地仙，沒有在我面前說話的資格。”

    “放肆！”

    無數弟子劍指無真，麵露怒色。

    高動師祖毫不在意，盯著無真老魔，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能看透他修為的最少也是真人，由此可見，對方實力如何。

    高動師祖眯著眼睛冷聲道：“我不管你百年前有什麼樣的修為，如今不過是孤魂野鬼而已，既然敢佔我弟子肉身，那就做好死亡的覺悟。”

    高動師祖，大手壓下，天空中，無數雲彩凝聚成一隻大手，向着無真緩緩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