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害
“張老爺,你感覺身體怎麼樣。”我朝張老爺微微一拱手問道。
“呵呵,好多了,郎中說吃幾副藥就好了。”張老爺家財萬貫,雖說對我說話笑眯眯的,自身還是不自覺的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小朋友,你來自哪裏?家裏還有什麼人?”張老爺喝了一口茶問了一句。
“我來自茅山,家裏還有師父在。”我摸著腦袋笑著回道。
“別叫張老爺,倩倩也不比你大幾歲,你就叫聲伯伯吧。”張老爺摸了摸我的頭,對他們商人來說,人情世故早就摸透了。
“張伯伯。”
剛吃了幾串冰糖葫蘆,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又加上我年紀小有禮貌,看樣子張老爺挺高興。
“哎,這小朋友真討人喜歡。”張老爺看著我笑呵呵的,雖然我很煩別人叫我小朋友,但是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頂多心裏嘀咕幾句。
張老爺又和張倩說了幾句,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叫來家丁進了房間休息。
“倩姐,張伯伯身體不對勁。”我看著張倩說道。
“怎麼了?”張倩聽到我的話一下抓住我的胳膊,顯得有些緊張。
“我覺得張伯伯身體不像是風寒,得風寒的人渾身發冷,現在又是大冷的天更不應該出來,而張伯伯臉上只是有點蒼白。”
我分析到這裏張倩臉色也有點白了:“不……不會是……內個東西吧?”
“現在還不敢說,明天你叫個郎中再來看看。”我拍拍張倩的手掌,示意他安心。
第二天早上卯時。
“大山,快起床。”一大早上,張倩就來敲門,聲音大的就跟個怨婦一樣。
我當時正在練功,差點功法反噬,開啟房門:“倩姐,我正在練功呢,有什麼大事?難道天塌了?”
張倩被我說的臉一紅:“去你的,不著調,昨晚不是說好了今天去請郎中嗎,我來叫你。”
“呦,你就穿個內衣就出來了?也不怕凍死你。”
張倩看我就穿個內衣,不由調笑我,剛剛忙著開門也沒穿衣服,今年的山東冷的不得了,被他這麼一說才覺得身上冷颼颼的。
趕緊跑回去鑽進被窩,把自己裹成一團,張倩走進來把門關上,屋裏有火爐子,並不覺得冷。
“倩……倩姐,你下次來輕點敲門,我差點功法反噬,而且現在都沒吃早飯呢,你請郎中著什麼急啊。”剛剛開個門凍的我牙齒打顫,茅山弟子也是人,也有冬暖夏涼,生老病死。
張倩臉色略微有些尷尬:“我這也是著急,誰知道你這麼晚還沒起床。”
我是拿張倩徹底沒辦法了,打擾人練功都這麼理直氣壯。
“倩姐,你去外面等我一會,我穿上衣服馬上出來。”我看張倩一時半會也沒有走的意思,心裏也有些著急,雖說在馬大爺家裏還一個屋睡過,但現在在他家讓人看到總是不好。
張倩白了我一眼:“誰樂意看你似的。”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倩姐,幫忙關門啊。”
“凍著,要關自己關。”張倩留下一句狠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在被窩裏麵冷風飄搖。
咬著牙穿好衣服,張倩原來就等在門外:“走吧,倩姐。我心裏咬牙切齒。”
“生氣了?哈哈。”
“倩姐,以後要是有邪乎事你別叫我。”我頭一扭不想看她。
“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先跟我去請郎中吧。”張倩捂嘴偷笑一聲向前麵走去。
張府門前其實就有個藥店,張府本就在集市中央,周圍大大小小的店應有盡有,而藥店裡面就有一位坐堂的郎中。
聽家裏的家丁說,上次請的就是這的郎中。張倩邊說邊走了進去,藥店裡面人不少,光是看病的就好幾個。
“呦,小姐,您是買藥還是看病?”門口的夥計看到有人來了連忙招呼一聲。
“請大夫去我家裏看看。”張倩微微一笑,看的夥計眼睛都直了。
“不知道是去哪一家?”坐堂大夫剛好給人把完脈,而且張倩可能離家太久,這裏的大夫不認識張倩。
“去前面的張家。”
張倩對著張府的方向一指,大夫臉色一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一直在盯著大夫看,憑感覺來說他有點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大夫,麻煩您移步,咱們旁邊聊聊?”我在大夫耳邊小聲說道,大夫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跟我走了出來。
張倩不明白什麼意思,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倩姐,這事有點不對勁,先問問大夫再說。”張倩點點頭沒說話,一起走了出來。
旁邊正好有個衚衕,坐堂大夫已經在等著了:“大夫,這位是張家大小姐,前幾天剛剛回家,我們想問問關於張老爺的病。”
大夫神色慌張,吞吞吐吐:“也……也沒什麼,就是風寒,吃……吃幾副藥就……就好了。”連一旁的張倩都看出了不對勁。
“大夫,你還不說?非要我們去報官嗎?”
這是我在詐他,以他一個大夫是鬥不過張家的,而且現在倭寇當道,以張家的人脈讓他消失也不會有人過問。
噗通,大夫一下就跪了下去,腦門上冒著冷汗:“求…求求你們,別去報官,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乳的小兒。”這下張倩也看出了不對勁。
我和張倩一左一右連忙把他扶起來:“有話慢慢說,只要你把事情全說出來就沒你的責任。”
“唉,都是他們逼的。”大夫嘆了口氣換換說道:“這事還是發生在年前,東邊的王家來找我,如果有張家的人讓我去看病就讓我說是得了風寒,否則就讓我消失。”
“倩姐,王家是怎麼回事?”我皺眉看著張倩。
“王家也是這裏的大家族,和張家不分上下,兩家每年都會有很多專案競爭,兩家已經是兩輩子的恩怨了。”張倩簡單說了兩家之間的關係。
大夫用胳膊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後來沒過幾天張家真的請我去看病,生病的是張老爺,說實話病我看了,但沒看出是什麼病,有些像風寒,但不是風寒。”聽到大夫這麼一說我們也大致明白了什麼意思,張老爺生病肯定和王家有關。
“那你還知不知道其他什麼事。”我看著大夫的眼睛問道。
“不…不知道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我說了你們可別讓別人知道。”大夫說話磕磕巴巴的,張倩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事我也是聽王家傳出來的,說是他們請了一位法師,這位法師還是什麼陰山派的。”聽大夫這麼一說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張老爺臉上沒有邪氣,原來是讓人給施法了。
“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這幾塊銀元你拿著,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張倩從荷包裡拿出幾塊袁大頭遞給大夫,這年頭兵荒馬亂,沒有什麼比袁大頭更保值的了。
“大山,我們回去。”張倩臉沉的都能滴出水。
“咕咕”肚子不爭氣的抗議:“倩姐,你看我們都出來了,是不是吃點東西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