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夜提著心探頭試探著開口：“…阿爸？”

    “噗~”周墨剛整理好的情緒再次崩盤，他竭力忍住不笑，但嘴角的弧度卻在不斷上揚。

    “好吧，我問你…”周墨乾脆不忍了，還帶著殘餘的笑意道：“為什麼突然改變立場？我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你謀取的嗎？”

    孫夜正猶豫著如何回答，又聽周墨補充道：“認真點，不許開玩笑混過去.”

    孫夜一句因為愛情鯁在喉裡：“………………”

    他無奈道：“小墨墨，你怎麼能這麼說，什麼叫你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我謀取？一定要說謀取，那我謀取的就是你的所有。我不想你消失，就是這麼簡單。”

    周墨聽了孫夜這番真心表白並不為所動，他喝了口茶，道：“首先，不許叫我小墨墨，有點噁心，以前就算了，以前你還是我室友。然後，土味情話也免了，還是那個原因，太噁心”周墨又喝了口茶，壓下心頭翻滾。

    孫夜傷心道：“我墨…”

    周墨面無表情端起茶杯就要潑，孫夜趕緊連連告饒道：“阿爸饒命！”

    周墨：“………………”皮，皮斷你的腿算了。

    “咳咳”孫夜咳了兩聲，試圖恢復正經，他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周墨抬眼望他，詫異道：“你要threeplay？”

    孫夜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周墨一眼，道：“……我的意思是，我找到了既保留你人格的辦法。當初有約定，如果能兩全其美，那就暫緩計劃，儘量在不傷害你的情況下讓師父回來，畢竟我們覺得師父不會高興自己是踩在他人死亡上覆活”

    周墨：等等，這麼說的話，剛剛那句話好像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周墨也咳了兩聲，正經道：“…但是現在看樣子，好像有人不同意你的方法？”

    孫夜嘆氣道：“是的，師兄等了太久，將近走火入魔，我這個做師弟的也沒有回去過幾次”好不容易回去還是站在對立面破碎他近在咫尺的希望……

    周墨看著孫夜低沉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紅顏禍水的意思，他腦子裏不受控制蹦出那個經典問題：如果你老婆和媽媽同時掉進水裏，你會先救誰？

    有點狗血，周墨當時前一句引用王小波的話答：人一切的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有這個時間糾結悲傷，不如去努力充實強大自己，不讓這種事發生。

    萬萬沒想到，這回自己是掉到水裏的立場。

    周墨乾脆轉換話題，回到最初的疑問，道：

    “你還沒說，我關於1941年猜測的對否，但既然你說你和江月雲遊曾殺散東道盟，那麼江流的兵解和東道盟有關？”

    孫夜一聽這個問題渾身氣息更低沉了，他難得收起滿身玩笑惡搞嬉皮笑臉的氣息，幾乎可以說沉重道：

    “…那年，也算是修真界一場盛大的交流會，由當時幾個主流門派家族組織。師父愛玩，聽說會上有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異寶，仗著藝高人膽大接到邀請後毫不猶豫就要去。但誰又知道那場交流會根本就是一場針對師父的巨大陷阱？交流會當天，我在閉關衝階，師兄替我護法，不語云遊被控制。以東道盟為首的巫家、佛門這三個龐然大物組合起來的超級勢力幾乎在修真界一手遮天，放出來師父的假訊息我們完全無法察覺到不對勁。直到他們陰謀事情敗露，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而此時，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