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兩人回到客棧。

    第二天，在連同官府解決完小孩兒的間隙，孫夜將那小和尚想要拜師的事告知江流，當時江流的回答是簡單一句知道了，然後問清地點，讓孫夜江月二人繼續，事後，把小和尚從橋洞下接出來。

    客棧房間裡。

    “我要多一個小師弟了？”孫夜沒個正形，反坐在椅子上，下巴磕在椅背，痞笑道。

    此時小和尚滿臉靦腆的笑容，像只新生的，緊跟著雞媽媽的雛雞一樣緊挨著江流，看得孫夜格外不爽，他沒忍住瞟了一眼江月。

    江月老神外的站在窗臺一邊，窗戶來著，逆著光，看不清楚神情，但底下人們熱鬧的吆喝聲和江月清冷的氣質形成鮮明對此，他背脊挺直，不發一言，似乎是沒有意見。

    “你師尊我又不是修佛的。”江流沒好氣斜看了一眼孫夜，笑罵道：“又喊我師尊了？坐沒坐相，看看你師兄，在禮儀當面永遠讓人挑不出一絲錯。”

    孫夜“唔”了一聲，對江流的話表示贊同，江月確實如同天邊明月，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他對自己泥土裏滾開的背景毫無自卑或芥蒂的心裏，亦知江流並沒有真正嫌棄他。

    但師父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孫夜勉強正過椅子，還細心的用了一個“恢復術”，祛除自己剛剛留下的體溫，露出一個尊師重道的神情，裝模作樣道：

    “師尊，您請坐。”

    “你這混小子。”江流眯起眼，輕笑，看上去很享受這種師徒之間沒大沒小的相處。

    “我有一個修佛的和尚朋友，在我收你們之前，他一直想收一個弟子承接衣缽，我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成，不過可以先帶過去看看。”江流順勢坐在孫夜讓出來的椅子上，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道：“人家行定可比你乖巧的多，要不我把你剃度了送過去？”

    “……”孫夜轉了轉眼珠，心裏哼了一聲後笑著轉移火力，道：“能跟我師兄比嗎？”

    突然被cue到，本來規矩站在一旁的江月這纔有了些許微末動靜，他抬了抬眼皮，清冷的眸子瞥向拿他打趣的孫夜，道：

    “修行如何了？”

    孫夜：“……”

    江月問x2：“什麼時候進階金丹？”

    孫夜：“……”

    江月問x3：“昨晚的行動順利嗎？鬥法意識如何？”

    孫夜：“……”

    孫夜扭頭，膝蓋上被射滿弓箭，卒。

    江月這纔好整以暇高抬貴手收回目光，又變回了站在角落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那副模樣。

    當然，以他的容貌，在空間裡沒有江流存在的時候無論他再如何低調，那副出衆的容貌永遠使他最先被注意。

    懟完孫夜，江月又向江流確定接下來的行程，孫夜則百無聊賴的逗行定玩，主要是在徵得同意後摸摸他的小光頭什麼的。

    不得不說行定是真乖。

    一切安排好後，在江流好好與行定相處的叮囑下，小輩三人退出房間。作為師尊的“好徒弟”要聽師尊的話和摸了光頭的獎賞，孫夜決定帶行定出去玩。

    臨走前他瞟了一眼關閉的房間門，心裏默唸吐槽，師父的老朋友應該不會再是東道盟那樣的偽君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