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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姜老頭的歸宿

    刑八指出了別墅大門。瘸偉的路虎車就停在外面,見了刑八指,他從車上跳下,道:“走吧刑哥。”

    刑八指看了眼瘸偉開的路虎車,說道:“這車太顯眼了,換一輛。”

    瘸偉愣了一愣,不多話,打了個電話,一會就有人開了一輛破舊麪包車給他送了過來。

    “這車怎麼樣刑哥。”瘸偉指著那輛車身滿是泥濘的破舊麪包車對刑八指說道。

    刑八指點了點頭,上了車,坐在後座。瘸偉駕車直奔屯西鎮。

    臨到屯西鎮,刑八指讓瘸偉把車停在路邊,隔著窗戶向外看了看,遠處街道口有幾個小孩正在嬉戲玩鬧。他對瘸偉說道:“找個商店,去買點糖果。”

    瘸偉好奇道:“刑哥,你喜歡吃這東西啊?早說啊,這窮鄉僻壤的沒好糖果,等回了市裏,我給你買了送過去。”

    刑八指眉頭一皺,沉聲道:“讓你去就去,多買點。”

    瘸偉不敢多問,訕訕的下了車,朝街道邊的商店走去。

    不過一會,就拎了一大袋子糖果回來了,“刑哥,買回來了。”

    刑八指朝那馬路邊幾個嬉戲玩耍的孩童方向怒了努嘴,說道:“看到那幾個小孩了吧?”

    瘸偉順著刑八指眼神方向看去,回道:“看到了,怎麼了刑哥?”

    “你把糖果送給他們,然後向他們打聽點事,就問他們,一個叫做姜福昌的老人家住在哪裏,然後回來告訴我。”

    瘸偉立即照辦,不過一會,就走了回來,對刑八指道:“刑哥,打聽到了,就在這鎮子最東頭的第一家。”

    刑八指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說道:“走,去那裏,繞外街道走。”

    瘸偉開車朝屯西鎮最東頭駛去,待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刑八指卻是讓瘸偉停了車,他自己隔著窗戶,則是仔細的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應該就是那戶。”瘸偉指著最東頭那緊閉大門的一戶人家說道。

    刑八指沒說話,目光依舊在仔仔細細的查探著四下情況。

    陌生車輛,肯定會極其容易引人注意,如果長時間停留,必然會引起懷疑。這就是姜世誠的家應該不會錯了,如果當年他沒撒謊的話,那東西應該讓他交給了他的父親。轉念一想,姜世誠是不是真的信得過自己?當年說的是不是假話?又一想,他知道我的為人,如果撒謊的話,沒必要把家地址都告訴我,他就算當時做了必死的打算,但總不會至於把父親也置於死地。

    他這樣想著,然後對瘸偉說道:“行了,我們先回去。”

    “這……這就走了?”瘸偉實在搞不懂自己的這位大哥做的什麼打算。他口中雖然是這樣問,腳下卻是踩下油門,調頭向回走。

    “嗯,我們晚上再來。”刑八指說道。

    當刑八指和瘸偉駕車離開的時候,姜福昌家門口迎來了一個老頭。

    這老頭姓何名尚,年近七十,是個老光棍,就住在姜福昌家右側的衚衕內,守著那幾間四級風就會讓之搖搖欲倒的破瓦房。

    平日裏靠賣糖葫蘆為生,賺的錢只能夠溫飽,一生賣的糖葫蘆能繞屯西鎮七八十圈,所以人送外號“糖葫蘆老何。”

    老何平日裏沒什麼愛好,只喜下象棋,每日不下上幾盤,就像是渾身長了蝨子一樣不自在。

    姜福昌是他幾十年的老棋友,二人棋藝水平不敢恭維,和棋齡成反比,隸屬臭棋簍子之列。

    倆個棋藝水平不高的人心心相映,爲了證明誰更爛一些,往往都要爭辯個幾回合。兩天不見姜福昌來找自己下棋的老何有點按捺不住,於是就親自登門前來討教了。

    他手中拿著棋盒,敲著大門,口中“老薑,老薑“的喊著。因平日裏叫賣糖葫蘆練出了一副好嗓門,所以他的聲音就算隔著半里地都能讓人聽的一清二楚。

    無人迴應,連半點聲響也沒有。

    老何犯了嘀咕,心說這老薑不在家去哪了?難道和他那寶貝孫子去了城裏?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門可是在裡面插上的,要是出門,肯定會在外鎖上。

    糖葫蘆老何化身屯西鎮福爾摩斯,一頓分析得出結論,老薑一定在家。誓死今日要和老薑大戰三百回合的糖葫蘆老何又扯開嗓門開喊。惹的街坊四鄰對其猛翻白眼報以鄙夷。

    依舊無人迴應,老何耐不住性子了,覺得老薑估計在睡覺,而且這傢伙耳朵發背,自己就算喊破喉嚨也是沒用。

    他決定翻牆而入,給老薑來個出其不意。

    別看糖葫蘆老何已年近七十,半個身子都埋進了土裏,但翻牆的本事卻是沒落下,除了下牆的時候覺得腰有點閃了之外,根本沒有半點不適。

    老何從後院翻牆而入,又從一側轉到正門。

    正門半掩,他童心大起,悄悄的推門而入。

    來到裏屋,他覺得屋子內冷的要死,和外面的天氣沒什麼區別,心想老薑都懶到這份上,連爐子都不燒了?

    他朝炕上看去,舊看到炕頭的棉被內鼓鼓的,似乎躺著一人,只不過棉被蓋住了腦袋。

    “老薑,大中午的還睡呢,趕緊起來了啊。”糖葫蘆老何笑嘻嘻的掀開了被子。

    待看到棉被下的情形,他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撞倒了身後木凳上的臉盤,臉盆內的水灑了他一身,他卻是無暇顧及,整個人驚慌無措的癱在地上,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也說出來,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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