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眼神閃爍不定，擺手道：“沒見過，我說了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我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我和他沒關係，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

    “也沒說你和他有關係。”頓了一頓，繼續道：“真沒見過？”姜行又問了一遍，語氣頗為懷疑。

    見對方不信，老陳忽然變得惱怒，沉聲道：“行了，我還有事。”說著就要離開，卻是被姜行攔了下來。

    “陳醫生，你知道這周連順犯了什麼事不？”姜行道。

    “他……他犯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剛纔說的很清楚了，我沒見過他，和他也沒什麼交情，你當警察的不去抓犯人，逮著我問七問八幹嘛？”

    姜行笑了笑，調笑道：“我現在就在抓犯人啊。”

    聽了這話，老陳慌了神，結巴道：“警……警察同志，你這話啥……啥意思，我……我可沒……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姜行依舊壞笑不斷，繼續道：“做沒做調查過才知道。”指著那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人家可說了，你是開黑診的，那句話怎麼說著？在道上你們這職業叫什麼來著？”又看向那年輕人。

    “裁縫。”年輕人懂的不少，立即脫口說了出來。

    姜行拍了拍腦袋，說道：“對，裁縫，縫的是砍刀口，治的是違法病，那些社會混混砍了人怕警察抓，都不敢去正規醫院，只能找你們這種‘裁縫’來治。”頓了一頓，笑道：“法律中可有一項罪名叫做包庇的。”

    陶九九在一旁介面莞爾一笑，說道：“包庇啊，知情不舉啊，可都算是違法，陳醫生，你可得考慮清楚。”

    “九爺，那周連順犯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

    “說道說道。”

    “也就是和兩起兇殺案有關。”

    “一二四槍擊案和酒店吊屍案？”

    “嗯，犯了這麼大的案抓到就得判死刑槍斃。”

    “那包庇殺人的那些人怎麼說？”

    “最起碼也得判個幾年吧，而且包庇殺人犯的話，會更多。”

    “坐牢的滋味不好受吧？”

    “豈止不好受？沒自由不說，還經常會遇到一些變態呢，專門喜歡欺負人或者做一些猥褻的事，說多了都是淚。”

    姜行和陶九九倆人一唱一和，直嚇的那老陳冷汗如雨落，緊張的抖著腿，欲言又止的似在和內心做鬥爭。

    姜行倒也不疾不徐，一副放鬆的姿態，從開始得知這老陳是做“裁縫”的外加這傢伙神色不對勁，他就隱約覺得有問題，倒也不直抒胸臆，打算警嚇一下。

    “陳醫生？要不要和我回警隊待會？”姜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老陳長長的嘆了口氣，嘆道：“我的確見過周連順。”

    似在意料之中，姜行面上倒也沒怎麼吃驚，但心下卻是激動萬分，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摩擦，竟會出現嫌疑人的線索？他說道：“什麼時候？”

    老陳眼皮上抬，看著面前年輕警察，情緒複雜的說道：“昨天夜裏。”

    姜行和陶九九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中看出彼此的意思，周連順和馬猴昨夜連夜受了傷逃跑，想必是怕去醫院會被警察盯上，所以找上了老陳這“裁縫”來治傷。

    “在什麼地方？”姜行問。

    老陳猶豫了下，目光朝姜行身後那小區看了眼，回斂眉目，低聲道：“就在後麵那小區的4號樓2單元1901，今天早晨三四點鐘這樣，他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的這裏，倆受傷，我看是刀傷，警察同志，我先前沒敢說，那都是疤順威脅我的，他說我要把他在這裏的事告訴別人，他回頭就殺了我，你們做警察的可得保護好我的安全啊。”

    後半句姜行根本沒聽進去，這個房間號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忽然腦際一怔，想起了什麼。這是羅俏家，周連順竟去了羅俏家？那羅俏豈不是有危險了？

    他拽住老陳手臂，急聲問道：“當時還有沒有別人在？”

    “好像有個小姑娘。”

    姜行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繼續問道：“他們現在人還在不在那裏？”

    老陳道：“這就不清楚了，我忙活到早晨六七點鐘就走了。”

    “那你現在來這裏做什麼？”

    “一個老朋友生病了，我過來看看，湊巧都在這一個小區。”

    姜行沉思了片刻，對陶九九說道：“快給徐隊打電話帶人過來，周連順藏在了羅俏家。”

    陶九九邊掏手機邊說道：“羅俏？”恍然一愣，叫道：“你是說羅詩的姐姐羅俏！”

    姜行嗯了一聲，看向那處小區，先前來過羅俏家一次，所以他記得清楚門牌號。此刻他也不得不佩服周連順，竟然敢躲到羅俏家來，如果不是湊巧碰到這“裁縫”他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出周連順躲去了哪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