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白公館內的對話
庫斯市,白公館內。
寬敞明亮的大廳,幾株海棠花開的正豔,一張大理石寬背椅上鋪著一條白虎皮毯,居中坐著一名身穿黑色唐裝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形消瘦,髮色銀白,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此時他手中把玩著一串上佳小葉紫檀佛珠,細長的指頭在佛珠間躍動,而他則是閉目似在冥想。
此人就是庫斯市最為龐大的涉黑組織梅堂的龍頭白晉南。
臺下大堂一張黑皮沙發上,桑郎懶散的躺在上面,他慵懶的打了一個哈切,有氣無力的說道:“會不會和二叔的事有關?”他說話的同時,手中把玩著一柄黃金沙漠之鷹手槍,這柄槍是他的最愛,從不離身。
白晉南依舊閉目不言,指頭也依舊在撥弄著手中的佛珠,李陽的死今天一早已經傳入他的耳中,從做了那件事以來,他就知道這個傢伙活不長,就算沒有死在監獄裏,等他出來以後也會死。
但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傢伙剛從監獄出來沒有一個月,人就死了。
“槍殺?”他的嗓音低沉而無力,這樣的聲音,似乎天上就有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桑郎用手中黃金沙漠之鷹手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笑道:“一槍從這裏進去。”
白晉南這才緩緩睜眼,眼中似乎有精光射出,但他的語氣依舊不急不緩,“確定是他殺?”
桑郎攤了攤手,撇嘴道:“槍不見了,難道自殺的人還會自己把槍藏起來?而且他剛從監獄出來,就算是有人成天找他的麻煩,他也不會想不開去自殺的。”
白晉南哦了一聲,短暫的思考過後,說道:“你覺得會是誰動的手?”
桑郎擺正姿勢,摸著滿是胡茬的下巴,舔著唇口,思忖了半響,說道:“應該可以肯定,是二叔的曾經的某個兄弟乾的了。”
“不對。”白晉南搖頭道。
“不對?”
白晉南道:“如果是淘沙的兄弟乾的,他不會活著離開牢房,他應該早就死在了裡面,絕不會活著走出來。”
“您的意思是,要想讓他死,他早就已經死了,不會拖到現在這個時候?”桑郎說。
白晉南道:“現在他被人殺了,只能說他已經沒有了價值,既然沒有了價值,那他也該死了。”
桑郎皺眉道:“您的意思是,他已經洩密了?這個混蛋,早知道就讓我直接把他幹掉,省的夜長夢多。”
白晉南瞪了一眼桑郎,說道:“你以為我不想除掉他?”
桑郎犯了嘀咕,低聲問道:“那為什麼……為什麼留他到現在?”
白晉南道:“他手中有我們做那件事的把柄。”
桑郎吃驚道:“這……我怎麼不知道。”
白晉南沉聲道:“他手中有你和他交談的錄音,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除掉他的原因。”
桑郎罵道:“操,您怎麼不早和我說,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白晉南冷冷道:“我要是和你說了,以你的脾氣,保不準沒得到錄音,他人就已經死了。”
桑郎無奈的一笑,道:“大事上面,我還是有分寸的。”
白晉南道:“當時在監獄裏,我也派了人去靠近他,不管怎麼威逼利誘,他從來不開口,後來他出獄,我又派了人去找他,裝作是淘沙的人,但他還是沒有開口,現在他人死了,就說明有其他人找上了他,而且很有可能,那段錄音已經被人找到。”
桑郎剔了剔嘴角,不屑道:“就算找到了那段錄音又能怎麼樣?能說明什麼?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弄個假的錄音,合成一下,根本不能代表什麼。”
白晉南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桑郎一樣,說道:“重點不是真假的問題,是淘沙原來的那些人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個錄音的存在,咱梅堂就會時刻面臨分崩離析的後果,你知不知道?”
桑郎將信將疑,道:“我看您是多慮了,二叔當年的那些兄弟,一些被我們除了,一些早就投靠了您,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還至於因為二叔的死,轉頭對付您?您不需要擔心這個。”
白晉南搖頭嘆道:“但你要知道,淘沙畢竟是我的親兄弟啊。”說著他垂下頭,眼中顯出一絲懊悔。
“您也不用太自責了,如果當年二叔不死,死的也許就會是我們,您辛辛苦苦建立的這麼大的家業,我想就算二叔當年的那些兄弟知道,二叔的死是您安排的,但當他們知道二叔的所作所為以後,也不會說什麼。”
說著桑郎露出一個猙獰的面孔,冷冷道:“再者說了,我諒他們也不敢說三道四,誰不服,我就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