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九九心下琢磨著整件事，越發覺得怪異之極，至於其中有何隱情，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但又不好意思對姜行直言相問，怕勾起姜行的傷心事，心下矛盾不已。

    倆人上了車，按照譚知理給的地址，直奔目的地。

    車上姜行閉口不言，手搭在車窗上，目光掠過窗外車水馬龍，心中更多的是對母親之死的困惑。這種困惑縈繞在他心頭，如蛆附骨，使得他的心像凜冬天一樣焦躁不安。

    譚知理給的地址隸屬南城貧困地帶，一棟棟爛尾樓鱗次櫛比，昭告天下證明此間是貧苦大眾的一畝三分地，往來穿梭多是一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外來務工人員，行色匆忙的腳步穿梭在各大狹窄的小巷之中。

    貧民窟外的小販叫賣聲聲嘶力竭，大有喊破喉嚨就能將手中商品銷售一空的架勢，姜行和陶九九將車停在衚衕外的馬路邊，順著人擠人能擠死人的衚衕朝裡走去。

    “八戶巷36號。”陶九九看著紙條口中喃喃著，朝四下牆壁上的標識尋找而去。無奈周邊牆壁被各色油漆紙條廣告宣告主權佔領，根本看不清個大概，惹的陶九九怨聲載道，“這爛地方，連個標識牌都看不清。”

    說話的時候被一賣水果形似俄羅斯大媽的婦女攔住，一頓吐沫橫飛推銷著攤位上的水果，嚇得陶九九隻想趕緊逃離這類似兵荒馬亂的衚衕。

    倆人從擁擠叫賣的人群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梭而過，逃難一搬的架勢找了一個僻靜角落，無奈這僻靜角落早已被丟棄的垃圾佔領，倆人揮手驅散著異味站在一旁，姜行朝四下掃視了一遍，然後尋到一無人的煎餅攤前，對那攤主說道：“來張煎餅。”

    煎餅攤的生意慘淡，攤主見有人光臨積極忙活開來，姜行趁著間隙拿出紙條，給對方看了看，說道：“大爺，問下您，這地方怎麼走？”

    攤主瞄了一眼，指著前方說道：“進前面衚衕，直接往裏走，第一個拐角向右，走到盡頭，見到一樓梯就是。”

    “謝謝。”姜行付錢後拿著熱乎乎的煎餅來到陶九九身側，把煎餅遞給陶九九，說道：“餓不餓？”

    陶九九也不客氣，接過直接啃了起來，“味道還不錯。”看著那煎餅攤，道：“為什麼生意這麼慘？”

    “你看到剛纔那大爺的手還有掛在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沒？”姜行說。

    陶九九翹腳張望，道：“怎麼了？”

    姜行分析道：“他平時應該是收廢品的，偶爾來這邊擺攤賣煎餅，你覺得一般人看到那樣一雙手，能吃的下東西麼？”

    陶九九哼笑道：“手髒又不是心臟，我就敢吃，沒聽過一句話嗎？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說著又是一口咬了上去，吃的津津有味，問姜行“地址打聽到了？”

    “走，在前面。”姜行領路在前，陶九九緊隨其後。

    衚衕狹窄，兩側是危樓，給人的感覺格外壓抑，道路中間雜菜垃圾堆積成災，走在上面像是走在垃圾堆中，用步履維艱來形容絕不為過。

    臨到岔口，姜行向右一看，就見衚衕盡頭有架鐵質樓梯，看來就是這裏了，他這樣想著，對陶九九道：“就在前面。”率先朝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