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玉玉，我覺得你的分析中漏掉了某些重要的線索。”李玲玉若有所思地說道。

    “漏掉了？怎麼可能！”李玉玉大聲道。

    儘管李玉玉沒有掌握更多的線索，對這一次調查得出最終結果的信心沒有李玲玉充足，但她對自己的專業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豪的，換言之，她不願意承認別人對自己專業能力的否決，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好閨蜜。

    當然李玉玉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只要李玲玉能真的指出缺漏，她自然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果只是覺得有問題，卻無法說出問題所在，那麼李玉玉心中的不滿是一定會爆發的。

    作為和李玉玉打交道最多的一個人，她的好閨蜜李玲玉難能不知道她這個特點呢？所以，李玲玉緊接著說道：“玉玉，你先彆着急，你看我給你分析一下。你之前說過戰場上有三方，你和安全事務局，“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狙殺“黑皇帝”的第三方，是這樣吧。”

    “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李玉玉撓了一下李玲玉的咯吱窩。

    “嘻嘻，別鬧，我和你說正經的。”李玲玉連忙把撲上來的李玉玉推開，她一向都很怕撓癢癢，想來是她也感覺到自己有所疏漏，所以想要出口怨氣。

    “聽著，你忽略掉的是在那次行動中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一個人，暗網‘黑沙漠’的掌控者杜衡。”

    “哼，原來是說這個人。但我不覺得這徽章會和他有關，從杜衡進入公寓樓到離去，只有短短几分鐘時間，這段時間根本沒有辦法發生太多的事情。更不可能讓杜衡所有的永生會徽章掉落在戰場上。”

    對這一觀點，李玉玉並不贊同，這不僅是因為她要強行避開自己的疏漏，更是因為她從自己的思考判斷得出的結論。

    “如果進入的和出現的杜衡是兩個人呢？”靈光一現間，李玲玉想到一種可能，她頗為興奮地說道，“如果這個可能成立，就能完美解釋杜衡的出現和他的離開，以及他和永生會的關係了。玉玉，你仔細想想，你不是一直沒有弄清楚“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為什麼來到邊境城嗎？”

    關於“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的行為動機，這的確是李玉玉一直在思考，卻一直沒有得出強有力結論的人，經過李玲玉提醒，她將“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的到來與邊境城這段時間的變化聯絡在一起，不難得出一個和李玲玉相差無幾的判斷。

    首先，“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是一個大人口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其次出現在公寓樓裡，可能和“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交談許久的杜衡也是一個人口販子。

    雖然同爲人口販子，這兩者的區別還是十分明顯的。“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是生產商，杜衡和他的“黑沙漠”是網路經銷商，有時會搞一下線下銷售，所以這兩者的合作是十分可能的。

    其次，在這一次邊境城的變化中，那幫人已經和“造神”組織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合作，衆所周知，“造神”組織的任何一項人體試驗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人類實驗者，這就和人口販子搭上了聯絡。

    最後，不難得出一條合作分贓鏈條。爲了追求傳說中的永生，那幫人和擁有強大技術實力的“造神”組織展開了合作，爲了讓“造神”組織的種種殘忍的，違揹人性的實驗能順利進行，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口來作為消耗品的實驗素材。

    他們就和經營人口販賣生意的本地暗網組織“黑沙漠”搭上了關係，並且應該和“黑沙漠”的掌控者杜衡達成了某種合作條件，由杜衡和“黑沙漠”來負責向“造神”組織的實驗提供實驗人類。

    而為什麼杜衡會出現在“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所在的公寓樓，以及“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來邊境城的目的，也在這時候顯露出答案來。

    毋庸置疑的一點是“黑沙漠”所經營的販賣人口生意是有限的，畢竟“黑沙漠”只是一個經銷商，它自己是不會去世界各地擄掠、拐騙、圈禁人口的，既然是有限的，那麼就可能無法滿足“造神”組織的需要。

    貨源不足的經銷商會怎麼做呢？理所當然，他就會聯絡上自己的進貨渠道，在這裏就是“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這一個在販賣人口領域中佔據大量市場份額的頭號人口販子。

    而且爲了獲取最大程度的幫助，可以猜測的是杜衡一定向“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透漏了部分內情，甚至是非常關鍵的內情，僅依靠這透漏的內容就讓“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甘願主動離開自己多年經營的老巢，冒著莫大的風險來到邊境城。

    按照李玲玉提出的可能，在公寓樓一進一出的是兩個不同的杜衡，那麼杜衡和“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的商談應該進行到一定程度上。但依照最後的結果，杜衡被發現和杜衡的離開，可以得知，杜衡和“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的談判是破裂的。

    而在李玉玉帶領小隊即將將“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抓捕的時刻，爲了避免透漏給“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的訊息走漏，杜衡和他的合作伙伴們應該動用了他們早就佈置好的一枚暗子，從容不迫地將“黑皇帝”維克托·哈里斯給狙殺當場。

    這就使得李玉玉最後無功而返，而且他們還能利用這一時機，打壓李玉玉的勢力和影響力，迫使李玉玉這個可能干涉他們計劃的人不得已選擇隱退。

    經過李玉玉的這一番分析，李玲玉再一次感受到自己這個閨蜜所具有的強大能力，儘管李玉玉也時常會犯錯，但是一旦她明白自己的錯誤，就會馬上推翻讓她失誤的判斷，綜合各方面的情報和讓自己失誤的依據，重新推斷分析以後，往往就能得到正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