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蒐集線索
或許這些收養孩子的家庭可能帶給孩子更好的生活,甚至還有更好的關愛,這使得少數的孩子還以為這些買下自己的家庭纔是自己真正的歸宿,而不願意回到自己的真正父母身邊,這或許不是旁人所能指指點點的。每一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權利,誰也沒辦法去阻撓別人的做法,但這無疑只會讓人販子更加得意,還可能給人販子刷上一層虛假的金光。
不過這類孩子只是少數中的少數,在眾多的孩子中,更多孩子經歷的不如人意的生活。仔細想想就可以知道,像這種會花錢買孩子的家庭,家裏的條件往往並不富裕,通常情況下,帶給孩子的生活是遠遠比不上孩子原本家庭的,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
只是能有幸被賣給別人收養的已經算是這些失去自己人生的孩子唯一較好的去處,眾多惡劣的人生結局中,還有那些被街頭騙子團伙故意打斷手腳去乞討的孩子,還有那些被賣到黑心工廠做苦工的孩子,還有孩子就在人販子的運輸途中,因為種種原因而過早的夭折。
這些孩子的人生往往沒有開始,便已經落幕,美麗的人生之花還沒有等到綻放的季節便已經凋零。只要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怎麼會對人販子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熟視無睹呢?
這裏僅僅是提及了被人販子販賣的孩子,還有被人販子,特別是跨過犯罪團伙販賣的女孩,她們的遭遇往往更加的悽慘,畢竟這裏沒有類似孩子被收養的這一結局,除去幸運兒能夠被成功營救以外,更多的女孩只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茫茫人海中。
正如前言,不幸和痛苦的不僅是受害人,更有受害人的家屬們,那些受害著被掠走的孩子、女孩的家人們感受到的是絲毫不弱於受害人本人的痛苦,這些在內心中不停折磨的痛苦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許多的家人因為孩子的失蹤而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不少的家人在痛恨人販子的同時,也不會輕易地原諒自己對孩子的疏忽,從現有的許多新聞看來,這種因發生此類事情的後悔之情常常會摧毀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和求生意志,大多數家人在找尋孩子的過程中付出了所有,卻總是得不到結果。
在這近乎看不見盡頭的漫長找尋之旅中,不少家人因為種種壓力而精神崩潰,或是出現精神異常,患上嚴重精神病,或是喪失求生意念,一心求死,乃至於做出種種極端的求死行為。
人販子摧毀的不僅是一個人的一生,而是一整個家庭的所有希望與未來。因為尋找孩子,而家庭破產的不只出現過一次,因為尋找孩子,而家人患上精神病的,也不止是一個,因為尋找孩子,而自殺身亡的也不只是一起。
乃至於那些在看不見希望而放棄尋找孩子的家庭中,這些孩子的家人真的能遺忘掉這個孩子曾經帶給這個家的快樂和幸福嗎?這是不可能遺忘的。在夜深人靜之時,當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這些孩子的家人們真的能安心地睡下去嗎?他們心中的苦楚該向誰傾訴呢?
他們對人販子的痛恨,對自家孩子的思念,何曾少於那些堅持不懈地找尋孩子的家長們一分一毫,可是現實如此,看不見希望的未來總是讓人感到無比的絕望,孩子已經沒了,他們卻不能讓自己的生活而步入徹底的絕望,他們的肩頭往往肩負著許多人的期望,無論怎樣痛苦,生活仍然需要繼續。
那些願意放棄所有,只為找到自己孩子的家人,值得所有人前去幫助,那些因為種種緣故而不得不停下尋找腳步的家人同樣需要人們的幫助。
在二十多年的人生歷程中,左林和不少尋找孩子的家長有過接觸,他真切地體會過這些家人對找回孩子的迫切渴望與對人販子的無比痛恨,他還親身參與過一些營救孩子的行動。
每次見到家人團聚的場面,這個自詡男人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淚水時常潤溼他的眼眶。只有在這個時刻,他沒有認為自己流淚的舉動不夠男子漢,常常因自己為這一相聚的結果做出了不小的貢獻而感到十分的自豪。
正因爲了解到人販子帶給一整個家庭的痛苦,左林才更加的痛恨人販子,他以前覺得人販子的心一定是這世上最骯髒的人心,或許這顆心早已發生了變化,可能長得模樣也像人心了,畢竟他們是一群黑了心的東西。
去看看那些人販子面對人們的質問是說了些什麼,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販賣孩童與女兒,或許有金錢的因素,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人心慾念。
直到今日,左林與沐河一起見到了比人販子更髒的人心,可以說這群披著人皮的**不如的東西就沒有幹過一件人事,就算幹過,左林也不相信這群人心都壞掉了的東西會幹過。
那些場面簡直是打破左林對人類最底線的想象,在他所看過的那些場面中,被用來當作的各種實驗素材的不僅是最初的那一名女孩,還有那個鐵籠裡剩下的所有人。
最初,左林和沐河都以為剝皮已經算是最殘忍的手段了,沒想到,之後的幾個被拖出鐵籠的人遭到了更喪心病狂的處置,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直接施加在人身上的種種手段都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
所以,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承受了超出人體極限的痛苦,人類歷史上創造過得最嚴酷刑罰無過於此了。
這讓一直以來自詡為男子漢的左林感到憤怒的同時,還有深深地恐懼。畢竟這些人敢於在這裏做下如此瘋狂的事情,也從另一方面代表著潛伏在這裏的強大暗中力量。
在左林向沐河描述過一遍自己的感受後,沐河開始思考起他是不是需要去看一遍之後的記錄影像,當這個念頭浮現時,那一段極具畫面衝擊力的剝皮影像也同步出現在腦海中,這讓他頗感後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根據左林所說,剝皮只是一個基本操作,那後面可能出現的場景就一定是沐河百分百無法接受的,況且連敢於直接頭鐵的去調查危險秘聞的左林都嚇得夠嗆。
儘管他沒打算繼續看下去,也沒有馬上讓紅女孩把這段影像關閉,因為他想著能能否從這段記錄影像中找出任何可以幫助己方的線索。所以,左林和沐河兩人所在的茶館包廂就和一開始進來的模樣完全不同,在兩人身邊的場景就像是一個鮮血淋淋的屠宰場,只是這是一個專門宰人的屠宰場。
平常所說的“宰人”只是一個形容,而這裏的“宰人”卻是十足十的宰人,真是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感到渾身驚恐的地方。
面對這靜止的全息影像,左林和沐河兩人的噁心感減少了許多。沐河首先提議仔細檢查一遍現場,看看能否弄清楚在人體上做出種種殘忍的實驗,究竟是爲了何種目的?
在檢查的途中,左林突然說道:“沐河,你真的想好了?決定和我一起幹?”
沐河頗感意外地低頭瞧了一眼左林,他轉身繼續檢查著一張試驗檯,說道:“沒錯,我已經想好了。現在看來,你所說的傳聞的確是真的,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必須得投入到反對這種行為的行動之中。”
左林一時沉默了,只是他檢查實驗室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他蹲在囚禁眾人的鐵籠邊上,十分專注地打量著鐵籠裡的環境。
這鐵籠中的生活環境實在是太過惡劣,鐵籠的四周只是合攏在一起的鐵柵欄,只起到一個攔住眾人出逃的作用。可是冷冰冰的鐵柵欄無疑會讓被囚禁於其中的人,處於一種極度緊張和害怕的狀態之中,而且在移動鐵籠的過程中,被囚禁於鐵籠中的人很有可能會直接撞到鐵柵欄上。
實際上,左林就在鐵柵欄上發現了幾處印在上面的新鮮血跡,想來,便是在轉運途中,沒有被固定住位置的人意外撞到了鐵柵欄留下的。
不僅鐵籠的外部只有簡單的遮掩和不存在保護措施的鐵柵欄,而且在鐵籠的裡面也是異常簡陋。比如,在鐵籠的底部是幾塊只經過簡單切割加工的鋼板拼接而成,再在這拼接成的鋼板上面鋪墊上一張髒亂的毛毯,這張髒亂的毛毯就是鐵籠中幾人吃喝拉撒的唯一一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