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黎明前的黑暗
雖然蘇衛想要馬上趕到郊區農場營救自己的兩名干將,但是正被鋪天蓋地的蟲潮團團包圍的葉帥和柳茹能否堅持到救援的到來還是一個深深值得疑惑的問題。
此時的葉帥和柳茹都已經耗光了各自的所有子彈,現在僅僅是憑藉着肉體凡胎和不斷被擊退、又不斷涌上來的甲蟲海洋相互抗衡。眾多數量的甲蟲所形成的甲蟲海洋正掀起一重重的波浪,猛烈地拍打著這海洋中唯一屹立的兩塊礁石。
甲蟲海洋的浪潮擁有著不遜色於真正海浪的力量,而葉帥和柳茹這兩塊人體礁石畢竟沒有真正的礁石那樣堅硬,在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永不減退的浪潮中,無論是葉帥,還是柳茹,兩個人所能使出來抵抗的力量都在波浪中被層層削弱,一次比一次無力。
背靠背相互支撐的兩人幾乎快要維持不住如今的局面,葉帥清晰地感覺到後背上柳茹的無力與虛弱,相較於一直保持健身鍛鍊習慣的葉帥,長期從事室內工作的柳茹沒有那麼強的體力,之所以能夠勉強支撐到現在,大概還是這半個月集訓的功勞。
儘管柳茹不願意就如此輕易地放棄,一個人的潛力卻是有限的,強大的精神也沒辦法彌補虛弱的身體,柳茹快要無法站在原地了,她幾乎是按照一套在這短時間內形成的動作流程,完全機械地揮動著手臂,腿腳,將一隻只往上爬,往下飛的甲蟲打飛出去。
可是她的打飛甲蟲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甲蟲飛撲而來的速度,往往是纔打下一隻就會飛上兩隻,乃至三支,在這個時候,柳茹的半個身子都快要被甲蟲佔據了。
“柳茹,柳茹,堅持住。”葉帥一邊耗費精力維繫著搖搖欲墜的局勢,一邊給快要倒地的柳茹加油鼓勁。
“嗯,嗯,怎麼了?”柳茹的精神都出現了些許恍惚,她語氣飄忽,一字一字的艱難說著話。
葉帥知道就這樣沒完沒了下去,他和柳茹所做的所有抵抗都將變成白費功夫,他蹲下身子,保持著和柳茹背靠背的姿勢。
葉帥轉頭看向之前退出來的那個區域,他大聲喊道:“A博士,讓我們好好談談!"
雖然他沒有信心能說服A博士放過兩人,但是在這種艱難處境下,能夠拖延時間就可以趁得上是一種勝利。葉帥在注意到通訊被切斷時,就知道來自“壹小組”的救援是一定會來到的,只是在求援到來前,他必須得保證自己和柳茹兩人能堅持下去,不要死在黎明到來前的黑夜之中。
出乎葉帥的預料,原本不斷進攻的甲蟲停下來了。他按捺住內心浮現的一絲喜悅,仍然維持著之前艱難對敵的萎靡神態。
“年輕人,你想和我談些什麼?難道說你願意加入到我們的偉大事業中來嗎?說起來,我們還真的缺少像你這種精通情報工作的優秀人才。”
四周的甲蟲群發出嗡嗡的嘈雜聲響,葉帥集中精神才能分辨清楚這沙啞難聽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