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瓷器玉器
它有些疲憊了。
疲憊,多麼諷刺的兩個字呀。曾經可以一口氣馳騁百里的空中王者居然也會有疲憊的時候,它實在太久太久沒有真正的運動過了,部分身體機能甚至已經開始退化。
飛翔的奧妙全在於那一雙輕盈的翅膀,可如今它揮動起翅膀來卻像是一床厚重的被子,再沒有了當初的隨心所欲的感覺。它的的爪子也不再鋒利,它的頭顱也不再靈活。
段陽德氣餒的揮舞著手裏的弓弩,連續射出了兩三支箭,竟然連毛都沒碰到,難道是我的箭術太差?
胖僕役盡職盡責,全神貫注的在一旁弓著身子時刻準備出手保護段陽德的人身安全。看樣子段陽德是下定了決心、上頭了,今天就一定非要跟這個鷹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鷹這種動物他不太瞭解,但還是聽說過一些的。這是一個比較高傲的物種,非常記仇,有仇必報。而且攻擊方式比較陰毒。那鋒利的爪子比刀劍更加駭人,一不小心就抓破了面板,刺瞎了眼睛,毀掉了容貌。最重要的是人家的戰鬥主場在空中,而人類的只能算低空。
即使是箭予劃過空氣最後到達老鷹身邊時速度已經降低,力道也同樣降低只要反應敏捷一些,很容易便可以躲開。
“你,給我把它打下來,如果不的話,我明天就跟舅舅說你欺負我,打我罵我還不給我飯吃!”段陽德認為可能是自己的箭法不行,換胖僕役這個專業的來。怕他不同意還蠻橫不講理胡攪蠻纏的羅織了一些罪名來威脅。
胖僕役哪吃他這一套,相比於得罪一些權貴來說他編織的這些莫虛有的罪名在段陽德就舅舅那算的了什麼?
“小少爺,算了,別鬧了!”
“算啦?你讓我算了?你就這樣叫我算了!你沒看到它剛纔嘲諷我的眼神,我好歹也是堂堂段家的大少爺,被一個帶毛的雜種畜牲給看不起了你讓我算了?傳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兒擱?誰還高看我一眼?”
胖僕役一說算了,段陽德就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一瞬間就跳了起來。
就在段陽德對著胖僕役叫囂的同時,那隻明亮的鷹眼已經注視了好久,它終於又再次發起了攻擊,兩隻鋒利的爪子前伸,前端的指甲如同精心打磨過的匕首一般。
段陽德抓著弓弩的影子當住了胖僕役的視線,當他注意到攻擊而來的禿鷲時,禿鷲已經到了眼前,最前端的爪子甚至離段陽德的後腦已經不足半米。
形勢千鈞一髮,不容刻緩!
胖僕役當機立斷,一把將段陽德狠狠推開。
禿鷹的爪子撲了個空,但它的反應非常之迅速猛烈,蒲扇一般的翅膀夾雜著風聲猛地抽向胖僕役,胖僕役心頭大駭,這勢大力沉的一些要是甩在臉上非得皮開肉綻,估摸著下半輩子娶媳婦就沒什麼希望了。
情急之下胖僕役條件反射,猛的抬起雙臂護在臉上。
噗!!!
這聲音就像是枕頭摔在了柔軟的被子上,胖僕役身高體胖,這一下也是眼冒金星的倒退了四五步,雙臂發麻如同被一頭烈馬衝撞。
放下了手臂搖晃著發懵的腦袋,迅速將思緒清醒過來,用力的眨了眨眼,環視一週看清楚情況。
老鷹已經回到了剛纔它一直駐足的地方,還是那副屌屌的表情,看著他們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段陽德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胳膊和手腕上有擦傷,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那些每天跟在段陽德身後狐假虎威的跟班們一個個全都躲的遠遠的,生怕老鷹突然暴起發難而連累到他們。
“走吧少爺,這你來我往的大家都互相吃虧,但它就是個畜生跟您不一樣,您是千金之軀,跟它不是一個層次的,它受傷就受傷、死就死,就是死了也比不上你受一點傷啊,跟它鬥就像是瓷器跟玉器鬥,不管鬥得過鬥不過,都不值當啊!”
胖僕役改變了策略,不再一昧的跟他講不要怎麼樣不要怎麼樣。而是反過頭掉過身子從另一個角度跟他講,說不定會有奇效。
段陽德身上受了傷,傷口也是真真切切的疼啊,原本的玩心也沒那麼重了,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從出生起就沒受過幾次這麼重的傷,在家裏擦破了皮那都算是‘重傷’了。剛纔若不是胖僕役反應快了點把他推開,用自己的受傷換來了他的安全,恐怕剛纔老鷹的那一爪抓在他的身上,非得抓一個骨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