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現在有沒有呢
“你到底是誰!”卓宏天早已沒了剛纔那股子信誓旦旦的官威,雙眼無神,怨恨的看著這年輕人。
“卓大人記性不好啊!我剛纔說過一遍了,我是國師護衛隊的。如果你要細問的話,也不妨告訴你,我叫莊炎。”這個在他們看來便是異類的年輕人對著他異常陽光帥氣的一笑。
“不可能!你一個護衛隊臭當兵的,怎會有如此縝密的心計,就算你真的所謂機緣巧合撞到了我的一些事情,也絕不可能分析的如此透徹。”
莊炎輕笑了笑。
忽然渾身氣勢一變!
“原華夏東南軍區狼牙特種大隊孤狼特別突擊隊第一突擊手!列兵莊炎!代號西伯利亞狼!”
凌人的氣勢陡然散發開來!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此刻站在大堂中央的這位如標槍一般的軍人便是整個世界唯一的光芒。
璀璨之後他那股子氣勢如同收發自如一般,再度變得有些隨意,甚至是吊兒郎當。
“當然,那都是以前了,再以前我還學過導演呢,咱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就是列兵營的一個教官。”在說到列兵營三個字時他臉上帶著的,是那種神聖的光芒。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想幹嘛!”卓宏天這個虛偽陰險到極致的男人,此時還在強鼓著勇氣。“來人來人呢!把他給我拖下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子?敢在大堂上口出厥詞胡言亂語。給我綁起來!”
他的話剛一說完大堂外的老百姓們都譁變了。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破口大罵。所有人都在譴責著他,這些普通的居民們,老百姓都也不是傻子,剛纔莊嚴的分析句句在理頭頭是道,他們早就聽懂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莊炎伸手指了指身後的老百姓,戲虐的對卓宏天說道:“我教你一句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卓宏天見形勢不妙,伸手一指那些衙役:“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反了?把他給我綁起來。”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
忽然之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唯有莊炎條件反射,聽到槍響的一瞬間猛地一個打滾,直接躲到哪一根柱子後面。
啊!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之後這淒厲的哀嚎聲便顯得格外刺耳。
圍觀的群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了耳邊傳來一聲驚雷般的巨響。之後便看到剛纔作證的那位草木齋的吳郎中捂著腿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我認識你。”槍,是天棄對著吳郎中開的。
話,是天棄對著莊炎說的。
莊炎看清是天棄開槍之後閃身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剛往前走了兩步。天棄猛的一抖手中的手槍指著莊炎冷冷的說道:“別動。”
莊炎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別緊張,小傢伙。你認識我?我也認識你。”
“凌晨時在我門外的是你。”天棄槍指著莊炎,沒有一絲放鬆,肯定的說道。
“呵呵。小傢伙,看起來你很緊張啊。端槍的時候手不能抖,萬一走火了怎麼辦?還有,別拿這燒火棍指著我,這麼近的距離,它對我沒用。”
砰!
莊炎剛纔所站的地方赫然有一個黑乎乎的槍洞。按照柱子上剛纔莊炎所站的高度比較,若不是他反應敏捷躲開了,他的腦袋絕對被砰開花!
心有餘悸的回頭看著柱子上的槍洞。
“你特碼的還真開槍呀!”莊炎是真的有些怒了,畢竟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差點小命都沒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有三五米遠,莊炎剛纔所說的:這麼近距離槍對他沒用。前提是他率先而動奪過手槍,而不是開槍之後躲過子彈,躲子彈?那不是特種兵做的,那他媽是超人!
剛纔莊炎能躲過這一槍,靠的是在戰場上拼搏生存的潛意識。天棄經驗心態還顯得有些嫩了,開槍之前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狠辣,就是這一抹眼神被莊嚴觀察到,救了自己一命。
天棄腦門上緊張的冒出一層細濛濛的汗珠,臉色卻依舊如常冷酷,活動了一下抓著槍的手指槍口依然對準著莊炎:“你最好別動。”
“你叫天棄,你爺爺叫公輸生。你們以前是微子鎮的,住在梨園。先生讓你到國師府去找小盆子報道,他會給你安排一切事宜。沒錯吧?”
說著莊炎從後腰同樣摸出一把左輪手槍:“諾!這個你總認吧?咱倆的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只有先生和先生的列兵營有。”
天棄看著莊炎手裏的左輪手槍,心裏有些蒙圈,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槍。
“行啊,你小子!先生的信裡說他找了個兵王苗子過來,槍打的準!咱倆也算有緣了,我出來送個信都能遇上。”
莊炎看天棄,越看越喜歡。
行!是個好兵苗子!
“這人多眼雜,跟我走吧,直接到國師府去。”
躺在地上抱著腿的曹木齋吳郎中疼得滿地打滾,嘴裏不住的哀嚎著。
莊炎不解的看著天棄,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突然開槍打人家。
“他要跑。”
“跑就跑唄,他又不是什麼罪犯敵人?”
“他有問題!”
“他有什麼問題?還有,你能不能一次多說幾個字。”天棄的說話方式都快給莊炎整崩潰了。
“他收了那個人的錢。”
“誰收了誰的錢?”
兩個人就像說繞口令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天棄嘴巴張了幾張,努力在心中組織語言之後,終於開口說出了甚至可以說從他出生以來第一次說這麼長的話:“根據店鋪小二的說法,他是盜馬不成被馬踹中之後腹痛難忍,想要到藥店裡去買藥,碰巧碰到了賣藥的老農。才一時有火氣買藥毒馬?而根據你的分析是他本來就是想要買毒藥,正好碰見了老農。剛纔你說的那些結果都是對的,但是其中有兩個環節是有問題的。
卓宏天的本意便是直接毒藥毒馬!盜馬不成才下毒,只是他的一個藉口。以他的心思絕不會留一匹活馬這種大破綻。
而且根本沒有什麼賣馬錢子的外地老農,馬錢子就是這個吳郎中直接賣給店鋪小二的,或者說是店鋪小二直接從他那裏拿的。”
莊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繼續說下去。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第一,小二說他是被馬踹中之後腹痛難忍纔去的藥店,可是那個小二從客棧到衙門幾百米遠的路哪裏有什麼疼痛難忍之色。剛纔草木齋的這個吳郎中卻說他給小二開了跌打損傷的藥。如果不信,可以現在驗明真身,看看小二到底有沒有被馬蹄踹傷的痕跡。
第二,馬錢子!剛纔吳郎中自己說的性寒味苦研磨後入藥。若是真有什麼老農的話,它採摘下來的藥材絕對不可能研磨後再去賣,按照他們的說法是直接從老農那裏買來,拿回去摻進草料和水裏喂下去的,試問馬兒怎麼會吃那種味苦的中藥材,沒有研磨又如何能摻雜進草料和水裏。
第三,我們從客棧到衙門的距離與草木齋到衙門的距離相近。我們剛到衙門不久,吳郎中便緊接著就來了,不慌不忙,神色平和,若真的是官兵們盤問之後再將他引來的話,時間之上定要耗費一些。他前來的速度一看便是有備而來,早已在家裏麵等了許久,只等有人來盤問便直接跟來作證。
第四點便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剛纔,他要跑!”
莊炎非常滿意的從頭到腳又看了兩遍天棄。
滿是!非常滿意!這回先生可真的是撿到寶了。槍法好,這個可以練,但腦子傻可就沒辦法改變了,這天棄當真是個寶貝呀!不光槍法好,腦子也好,這真的是妥妥的天才,妥妥的兵王啊!
莊炎踱步走到癱軟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吳郎中面前。
俯下身子低頭滿面微笑的輕聲問道:“吳郎中啊你說啊,他分析的對是不對呀?”
“不不不,沒有,我沒有。”
“奧,沒有啊?”莊炎的笑容是那麼的陽光。他伸出手死死地摁在吳郎中膝蓋上的槍眼。
啊!!!
一聲痛苦悠長的喊聲。之慘痛之卑劣讓聽到這聲音的人都一陣膽寒。
莊炎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陽光,如果只看他微笑的臉,那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大男孩。
然而他的雙手卻沾滿了血腥,按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死死地按住。
“現在呢?你感覺現在有沒有?”
他的笑容開始慢慢變得猙獰、恐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陰暗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