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
神婆對我說的話,徹底打擊到我,大虎為什麼要害我?
“大虎真的死了嗎?”在心中自己問自己,現在的我,已經完全迷茫了,壓根不知道自己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先回去,我看在外面呆著你也危險。”神婆鬆開了我的手。
我有點慌,往她身邊挪了一步:“婆婆,你要去那兒啊。”
神婆撇了我一眼:“我去處理點麻煩,你別跟著我,回家呆著肯定沒事了。”
神婆說完之後,自顧自走了。
對啊,人家能夠救你一命,算是大恩大得,為什麼還要奢求人家保護我呢!
“玉佩我拿著,回去我幫你處理,你回家呆著吧。”神婆邊走邊說。
我心中一陣感動,道了一聲謝,轉頭看了一眼那側翻的貨車,心一狠,揹着揹包往回跑。
一路上,我都在想,大虎為什麼要害我呢?他到底是真人還是說遭遇不測?!拉二胡的老人我也琢磨不透,現在想回家是不能回去的,神婆救我一次,救不了我第二次!現在只能趁著二伯他們還沒回來,再次回到陳叔家!
腦子裏想的事情越多,我就跑得越快,最後十來分鐘的時間,滿頭大汗的我氣喘吁吁出現在陳叔家門口,拉二胡的老人依舊坐在那棵樹底下,由於時間是大中午,所以儘管是大陰天,但是還是能夠看得到他那個淺淺的影子。
“怎麼又回來了?”拉二胡的老人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等不到車。”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回來了就去上一柱香吧。”老人的聲音恢復平淡。
我點了點頭,小跑著跑回客房中,大口大口喘著氣。
許久之後,才調整過自己的狀態,然後去大堂上香,每次進到大堂,看到詭異的紙人,心底總是升起一股恐懼感,這次黑白遺照上的陳叔,我小心翼翼將香插上去,又瞄了一眼之前發現紙張的位置。
忽然間,腦中一串閃電閃過來。
剛剛伸出來的手再一次顫抖起來。
玉佩上刻著的生辰八字,不正是那張紙上,寫有自己那一面的生辰八字嗎!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自己的名字怎麼會和一組生辰八字寫在一起,現在想來,壓根就是我的生辰八字!而背面也就是陳叔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這一刻,我充滿恐懼地看著照片上的陳叔,難道這一切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將我的生辰八字和陳叔的生辰八字寫在一起,代表著什麼!陳家莊眾人對我態度忽然的變化,至今為止院子裡面只有我和拉二胡的老人,又代表著什麼!
一片破碎的資訊涌入我的腦海之中,混亂。
“為什麼亂成這樣?”憂心忡忡走出大堂,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最後可能是跑累了,使得我最終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還是在那條大道上,那個如同影子一樣的人再次出現在我身旁,原本想躲避他的我卻無法躲避,依舊被他一把捉著手臂,拉著我往道路盡頭跑。
我大驚,昨晚他就是這樣拉著我,跑著跑著忽然出現在二伯的樓頂之上,然後拉著我跳下去,可無論我怎樣大喊大叫,他都不肯放手。
再一步踏出,那個人黑影竟然拉著我到一片山崖上!
我拼命想掙脫他的手,可都是徒勞,他手臂上的力量大到不是我能夠抗衡。
“你跑不掉的。”那黑影轉過頭來,對我咧嘴一笑。
瞬間,我便安靜下來。
因為那個黑影,正是陳叔!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陳叔再一次拉著我的手,終身一躍。
兩道人影從山崖上掉下來,耳邊的風聲嗚嗚作響,看著山腳下越來越大的石頭,手腳冰涼。
“天啊!”睜開眼睛後,看到熟悉的房頂,我一把坐了起來。
“撲通撲通。”心跳極具加快著,並且大口大口喘氣。
“怎麼又做那個夢了?”想動一下手,卻發現手已然不聽使喚。
夢境的真實程度毋庸置疑,可昨晚是跳樓,剛纔卻是跳崖,按照這樣下去,今晚豈不是要跳江?
最要緊的是,那個黑影赫然是已經死去的陳叔,他還對我說:“跑不掉的?”
又是什麼意思?
目前的狀況似乎陷入了一種死局,往村外跑吧,指不定又有一輛車朝我衝過來,待在陳叔家吧,無論做什麼事都雲裡霧裏,處處透露著詭異。
“唉!”坐在床上調整半天,我起床走到外院。
看到拉二胡的老人正在休息,拿著他的二胡發呆,老人見到我出來之後,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面碗,示意我去吃了。
睡一覺醒來已經是兩點多的時間,肚子早就餓了,老人能夠給我煮麪,讓我稍稍放低了戒備。
“我二伯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問道。
老人搖搖頭:“不知道。”
我沒有說話,坐在凳子上把麵吃完,隨後又去大堂上了一把香,回到房子之後,我開始思考,目前的情況從哪裏入手。
想了半天,我決定從大虎入手!不管他到底是人是鬼,我都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當然,話是這樣說,如果大虎是後者的話,我毫不猶豫地選擇跑回來。
出門的時候跟開始拉二胡的老人打了一聲招呼,說很快就會回來,不過他沒有理會我。
看了看陰沉的天空,我開始回憶著去大虎家的路,當年在村裏麵的房子,早已被陳叔賣出去,土地也被瓜分了,我甚至開始懷疑當年鄰居就是看在這些利益的份上纔沒有打死我的。
好在村裏麵基本沒有什麼變化,找到大虎家之後,發現除了多起了兩間房子之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走進去一看,大虎家也是房門緊閉,說來也怪,走了半天,纔有幾戶人家有人,而且都像是沒有看見我一樣,自顧自忙著,又不是豐收季節,村民們都在忙什麼?打工賺錢?
“大虎!大虎!大虎!”我叫了幾聲,依舊沒有迴應。
過了一會兒,我決定走進去看看,走到客廳敲了幾下門,也沒有人迴應。
不過大廳的大門中間有一條門縫,好奇心使得我湊近門縫看看,為什麼大虎家一個人也沒有?
透過門縫一看,赫然看到裡面有一個大字寫在地上。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