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萬物化靈氣
這一掌打得快如閃電,倏忽之間,誰也沒有發現,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幾個人的面前,就連金丹期的高手都沒有注意到。
緊接著,一道強光閃耀刺眼,從此人手掌緊貼著海東客的胸口部分透射而出。那海東客無知無識,也沒有任何反應,連喊叫一聲都沒有發出。同時,從海東客的眼耳鼻口之中隱隱透出出白中發藍的光芒。
“嘭!”
巨大的聲響這才發出,海東客的後背被炸出臉盆大小的一處豁口。
“混賬!”另外一個玄易宗的高手這才反應過來,大怒之下,戟指對方,“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披麻軍,竟然敢壞了道爺的大事!我……”怒氣上頭的他,挺起了寶劍。
隨即,他的劍鋒就被披髮道人一下子狠狠擋開。
“師兄?你要幹什麼?”
“你好好看看這海東客的傷口……”披髮道人怒其不爭地憤怒低聲說道。
海東客身子這才緩緩倒下。
只見這個人的胸腹連同身前身後的厚重鐵甲,全部化為烏有。沒有一絲鮮血和皮肉濺出,所有的東西,都被這強大靈氣瞬間蒸發殆盡。
道人這才咋舌不止,目瞪口呆。
莫說是自己金丹境界的修為,就算有生之年走了大運氣,能夠晉升到掌門天真子那樣的元嬰修為,也不敢說就能夠這樣厲害。
“用掌力把血肉鐵甲都瞬間化掉……這得是多麼熾熱的力道?”道人喃喃自語。
“你錯了。”披髮道士明顯在門中的地位比他高上許多,見識也高,“這些血肉和鐵甲,並不是熾熱焚燒掉的。”
連王正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之前殺死蟲群的時候,腦子曾經疑惑過一瞬間,但沒有細想。他也一直以為是純正的陽氣太過熾熱,直接把這些東西蒸發掉了。
“萬事萬物,都是陰陽二氣凝結所為。只有修煉到了最高境界,成為化神巔峰那樣的真正通神高手,才能夠看透本源,隨手之間,就可以把身邊的陰陽二氣凝聚成形,隨心所欲地化出世上的萬事萬物。”披髮道士低下頭,不時偷偷打量王正幾眼,見對方臉上不怒不喜,卻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便繼續說了下去。
“這位高人,能夠用至陽至純的力道,直接把東西之間的陰陽二氣打破打散,使這些東西再次化歸本源,成為陰氣和陽氣,直接消散融合得無影無蹤。”說道這裏,道人眼中流露出恐懼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想想吧,他這一招,與化神的仙人可以說是殊途同歸。”
“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化神的修為,就算有那箱子……那東西相助,也不可能的……”另一個道人喃喃說道。
兩個人目瞪口呆之際,王正也是心思急轉。
之前在遠州的時候,他親眼見到過龍神李金鱗,憑空伸手就能化出來瓷瓶和美酒。這化神修為可以做到的奇蹟,的的確確是真的。自己這純陽靈氣能夠逆向實施這種奇蹟,的確也是霸道得很,難怪這道士如此驚訝。
但是,他同時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之前從胡先生那裏得知,天地靈氣是在東周末年纔開始出現的。陰陽二氣,就是靈氣的組成部分。那麼,在那之前,世界上的花草樹木,水土礦石,都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這又怎麼解釋呢?
而且,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修仙者不斷沒落的原因,不正是天地靈氣枯竭所造成的嗎?他們最後如果可以透過這樣逆反的方法摧毀世上的萬事萬物,不是可以直接化出大量靈氣嗎?
那麼,又何必打死打生地與人類拼命呢?
王正想到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無論是透過自己的法力,用陰陽二氣凝聚物品,還是把物品分解成為靈氣,都極為不划算。消耗的靈氣,要遠遠超過收益。也正是這樣,才能解釋所有的問題。
至於這靈氣,恐怕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按照王正那個時代的觀點,應該算是一種能量。這種能量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入侵了華夏所在的這個世界。
碰巧,華夏世界的本源,也是某種能量。這種能量同樣組成了華夏世界的萬事萬物。靈氣這種外來能量,可以透過消耗自身,把華夏世界的能量分解成為自己所包含的陰氣和陽氣。
但是,不同世界的能量之間轉換形態,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所以,纔沒有修仙者直接從分解萬物的法門入手,強行調取靈氣。
那個一開始要拔劍相向的道士,不甘心地偷眼打量著地上的屍體。那屍體胸腹之間好像被刀子割掉一樣整齊,裡面的內臟和血肉全都不見了。
當然,那腹中的邪眼也沒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大敵當前,還是不要起內鬥了。”王正和顏悅色地說道。
那披髮道士滿臉謙恭,連連點頭哈腰。
“上仙所言極是,我們玄易宗也是一向與玄南宗同出一門,就連功法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玄南宗鐵甲之內的兩個人,“我們宗門爲了保護渤海國的皇城,都搬遷到了那個地方。好在玄南宗的兄弟們顧念同門之情,不忘把從太白山禁地裏煉製出來的補氣丹藥公平地分給我們。是不是?”
說話之間十分客氣,但還是故意把“公平”念得重了許多,問起是不是的時候,一臉誠懇而關切的神情。
得到了那鐵甲之中的兩個人肯定,披髮道士招呼了一聲同門,二人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那兩個黃龍血能量耗盡的玄南宗同門,然後兩腳一跺,身子高高騰起,向着其他的戰場方向飛去。
地上多出兩對深深的腳印。
“你們兩個人,這機甲的能量耗盡之後,還怎麼繼續殺敵啊?”白初晴好奇地彈了彈那沉重的鐵甲外殼。
“黃龍血可以重複新增的,不過最多隻能連續新增三次,就得停下來,讓機器冷卻一個時辰。”其中一個人悶聲悶氣地說著,然後抬手摘下頭盔。
王正一見這人,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