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西金白虎
天空低沉的陰雲雖然被狂風吹散,但此刻太陽已經西偏,天色昏暗。可是,這隻龐然大物出現之後,眼前的整個世界都瞬間一亮。
“西金白虎!”王正一驚,脫口而出。
四象神之中,排位第二,西方天空正神。金屬凶神,白虎。
此虎身長三丈有餘,光一顆頭顱就有半間房大小。兩隻眼睛精光四射,半眯著,雖然神色之中極盡慵懶之態,卻是不怒自威。渾身上下全是白色皮毛,黑色的斑紋密佈其中。所有毛髮的末端,均閃耀著一寸多長的金光。
白虎神態極為狂傲,沒有正眼看上王正一眼,卻讓王正後背生寒。不愧為四象神明之一,當真是威風八面。
“哈哈,想不到啊!天助我也!”山羊鬍子高聲大笑,“西金白虎!有了這位凶神,不愁拿不下這個小子!”
“師兄,快發號令,趕緊滅了這小子。這西金白虎太霸道了,我們元神支撐不住多久……”道姑咬著牙連聲催促。
山羊鬍子神色凝重,用力點頭,右手一指,一成的靈氣隔空向着白虎射出。
白虎感應之後,有些不耐煩地一甩尾巴,彷彿在山林平地上一樣,於空中大跨步奔跑起來,同時一抬右前爪,呼地一聲,一道無形的勁風,裹挾著一道金光,隔空拍向王正。
剛纔從那四個黃袍道人的言語之間聽出來,似乎他們召喚出來的四象神並不固定,完全是隨機的。之前在現代戰場上,幾位金丹高手聯合作法,召喚出來的北水玄武讓他印象深刻。四象神本尊威力巨大,但同時召喚的代價也極大。
自從召喚出來之後,施法者的本命真元就與這凶神緊密相連,靈氣不徹底耗盡,作法就停不下來。當年那玄武沖毀人類戰場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面前這隻老虎排名還在它之上,王正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正嚴陣以待之中,卻見那道金光撲面襲來。
王正自修仙以來,從來沒有遇上過這麼強勁的靈氣攻擊。這勁風力道的直接來自於天地之間的靈氣,威力極大,根本不是一個兩個金丹修仙者可以達到的。之前見到最厲害的神獸兇魂,是亢金龍,雖然在四象神手下排到第二位,但比起這西金白虎的真身,威力卻是螢火蟲與太陽之間的差別。
他連忙一側身,閃過三丈遠,同時長劍在手,從側面衝着勁風揮出一道靈氣。
“蓬”地一聲,靈氣斜著撞上,勁風之中金光一閃,把王正一成的靈氣輕輕鬆鬆地彈開。
王正心裏一驚,自己這一成靈氣,可是在君火焚陽狀態之下發出的,足足九倍的威力,一個金丹巔峰的高手都接不下,竟然分毫沒有效果。
白虎低吼一聲,身子一掉,尾巴橫著一掃,七八丈寬的勁風好像一把巨大的長刀,橫著切了過來。
王正身子高高拔起,那金色的刀鋒平平襲來,整整一座山峰被齊齊削平。王正之前也曾經在黑石城外和紫霞峰側也削過山頭,但那兩座山加起來也不足這一座山頭的一半大小。
山頭順著山峰側面滾落,那震天的聲響才轟隆隆地傳了出來,驚起了漫山遍野的飛鳥。
在白虎眼裏,這個小小的人影與蒼蠅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施法者在不停釋出指令,它實在是不屑於動手。此刻,西側那片山頭上四個人的手裏,彷彿有著一道無形的絲線在牽扯著它。
王正早就看出來了,這四個黃袍道人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操控這四象神。雖然有符咒操控,白虎不得不聽命,但就像馴服野獸一樣,主人的實力不濟,只能讓這凶神勉強聽命,但卻無法如臂使指那樣如意操控。
白虎本來就十分狂傲,屢次攻擊之下沒有效果,它的耐心已經到了耗盡的邊緣。只間這白虎一下子落在被他削出來的平頂山頭之上,身子往後一坐,兩隻前爪牢牢扎入土中,高高昂起頭顱,張大了嘴巴。
“吼——”地一聲,這聲音好像洪水滔天一般,剛剛入耳,就把耳鼓漲得只剩下嗡嗡的聲響。一道白光從白虎的嘴巴里遠遠噴出,隨著它的頭顱晃動,這道白光好像一道十幾丈長的利劍,一口氣之下,平平地削掉了整整五座山頭。
白光。
之前,王正見到過金丹高手的靈氣,見到過充盈的龍氣,這二者施展到了極致,都是金色的。他從來沒有見過純白的靈氣。
這白色的靈氣,竟然與之前渡劫之時的閃電一樣,純白耀眼,泛着點點藍光。
這就是白山君說過的,所有氣息之中最為霸道的雷電之氣。
王正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根本不敢直攖其鋒,但他無論上下左右躲閃,把速度催到了極致,卻也根本逃脫不到那如影隨形的白光。
眼見這一道光就要追上,王正一橫心,索性豁出去整整一半的靈氣,全部透過左手灌注在龍氣神劍之上,迎著白光狠狠截了過去。
本來開啟了君火狀態的王正,渾身都是如火一般滾燙。這白光接觸之下,周身一震,眼見那鋸齒狀的鐵劍一下子褪去了漆黑的生鐵相貌,劍身之上金光閃耀,那一道道通紅的血管樣的紅光,好像被風吹紅了的火炭,越來越亮。
王正全身頓時一空,那凝聚在劍身上的靈氣頓時消散,手裏寶劍馬上拿捏不住,連忙把所有其餘的靈氣繼續往劍身灌注,抵著白光身子同時急退。
那白光好像大海一樣無窮無盡,王正身上的靈氣好像火星一樣,接觸的瞬間就被消散得乾乾淨淨。
眼見白光就要突破長劍的界限,王正也毫無靈氣可用,索性一咬牙,倒轉氣息,左手握著寶劍,猛力一吸。
頓時,如同一道燒紅的鐵水,從王正的掌心滾滾涌入。這白色的靈氣太過霸道,他掌心竟然冒出一絲絲白色的氣息,一股焦糊的味道同時竄入鼻子。
“糟了,這雷電之氣太霸道了,手心裏的邪眼受不了,是不是燒壞了?”王正心裏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