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這是……要請長假？”看到上面的申請日期，李慕白更覺得奇怪了。

    老張點了點頭：“是啊，我也不想請假的，可是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是因為工作環境太緊張了，需要出去放鬆一段時間。”

    理由合情合理，不過李慕白還是有一些疑惑，老張看起來非常健康，並不像是有病的人。

    “您生病？”李慕白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非常驚訝一般。

    老張點了點頭：“是啊，其實有一段時間了，不過當時並不嚴重，也不影響什麼，所以我也沒太在意，現在好像病情有些嚴重了。”

    李慕白瞭然的點頭：“可以告訴我是什麼病嗎？我也認識一些專業性的醫生，沒準兒能幫到你一些什麼。”

    老張笑著搖了搖頭：“我啊，這可能是心病，什麼時候有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我心裏藏了多少年我也不清楚。”

    心病？也就是所謂的心理疾病，在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和常人一樣，不過心病也是挺可怕的。

    “對這一行的，大多數心理都會出點毛病，除非是心理素質特別強的人，道理你也應該懂。”

    李慕白確實可以理解一些，因為經過法醫手裏的屍體大多數都是奇奇怪怪的，正常的藥佔少數，不過法醫一般心理素質不是特別強麼？

    老張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其實當法醫並不是我的第一志願，而是陰差陽錯，不過是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罷了。”

    這樣的解釋，即使老張沒有仔細說，李慕白也猜測到了大概，是因為感情，所以做了法醫。

    當然李慕白也沒心思去聽老張當年的風流史，他要的是破案的關鍵。

    "那你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心理問題的呢?"

    老張左右看了一眼，在沒有看到除了他們之外的人之後纔開口。

    “其實我有時候在夢裏會看到一些事情，一些現實真實發生了的事情。”

    老張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李慕白距離他並不遠，聽得一清二楚。

    “比如說呢？”李慕白倒是挺好奇的，難不成還有特異功能？

    老張聲音又降低了些許：“其實，我在夢裏見過最近發生的碎屍案，不是一個，而是全部。”

    李慕白當時臉色就變了，不過好歹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刑偵隊長，很快又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老張確實存在嫌疑，可是如果老張是兇手的話會這麼直白的和他說出來嗎？李慕白表示疑惑。

    “是不是覺得挺驚訝的，我自己也覺得挺驚訝，可是每次醒的時候我都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家裏。”

    “那些場景讓我感覺有點害怕，如同親身經歷一般，所以我決定請一個長假，找一個心理醫生，或者找一個能讓我放鬆的環境去轉一轉。”

    李慕白沉默了片刻，看了口氣。

    “我能請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

    “最近這些案子還沒有結果，你可以等到案子結束之後在請假嗎？”李慕白的語氣帶了幾分懇求。

    現在老張已經成了懷疑的物件，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離開刑偵大隊，不方便調查不說，萬一老張真的是心裏出了毛病，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都非常的麻煩了。

    “這個……”老張看起來有些為難，他之前真的沒有考慮過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而且李慕白的要求讓他有些拒絕不了。

    畢竟碎屍案從頭到尾他都有參與，若是現在突然走開的話有些地方可能確實會交接不太清楚，影響案件的進展。

    老張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嘆了一口氣，對著李慕白點了一下頭。

    “好吧，那我就再撐一段時間。”

    他還有一些情況沒有說，最近他經常精神恍惚，隱約感覺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過他還不能夠確定，依舊一週去一次醫院看望心理醫生，醫生說他這種屬於正常狀況，再往好的方向發展，撐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吧。

    看到老張答應，李慕白也鬆了一口氣。

    在他的印象里老張一直都是一個本分實在的反應，平時做事嚴謹認真，若說他真的是碎屍案的兇手，李慕白是不太敢相信的，不過他們做事可不是憑直覺，而是證據。

    現在老張具備所有的理想兇手的東西，只需要略微調查，就能得到結果。

    留住了老張之後，李慕白就對老張展開了調查。

    老張是刑偵隊的一名老法醫了，算起來距離退休也沒有幾個年頭了，他調查到最近老張身體確實出現了毛病，基本上一週要去一趟醫院，去的也是心理科。

    老張身體出現了什麼毛病，他們還要到醫院去走一趟。

    路上，李慕白開車，王昊坐在旁邊，陳沖去調查其他的事情了。

    “我覺得你的猜測非常的準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心理疾病，叫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李慕白一邊開車，一邊分出一道眼神看了旁邊的王昊一眼，語氣有些疑惑。

    這種他確實聽說過，不過在現實生活中還真沒有見過。

    “和雙重人格差不多，不過這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種，當然也算是心理疾病，就是在本質性格上面會分裂出一個陰暗面，而本質性格和陰暗面會交替出現。”

    “如果老張沒有說謊的話，這種情況真的有可能發生，不過一切要等我們到醫院見過心理醫生之後，才能得出準確的結論。”

    李慕白重新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開車的上面，如同王昊所說的一樣，一切要等見過醫生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市醫院，也是老張常來的醫院，直接出示了證件來到了心理科。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這次找我有事嗎？”心理醫生還有些眼熟李慕白，上次李慕白就來找過他。

    “這個人是你的病人嗎？他說在這裏進行過心理治療。”

    李慕白也沒有說過多其他的話，直接拿出了老張的照片遞給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看著照片上的陌生男人搖了搖頭：“沒有，這個不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