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香樓，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中心街道上，最顯眼的那一家。

    中心街道人來人往，地段就是一個聚寶盆的存在，在這兒開店，無疑是財源滾滾，因而，中心街道的門市每一個都是天價，便是租金放在其他地段，那也是普通攤販承擔不起的重量。

    花樓在中心街道的另一端，與如香樓遙遙相望。

    一輛精緻的馬車，從街道一端悠悠哉哉而來，馬車窗前飄著個竹籤，是花樓的標誌。

    “今天人可真是多，這馬車，簡直是寸步難行。”如意小手輕扇著，似乎窗外的擁擠影響到了她坐在車內的心情。

    蒼藍倒是坐的穩穩的，不動如山，聞言抬眸笑道：“你就是個猴子，快別亂跳，待會兒跑遠了被人抓走吃了怎麼辦？”

    花魁如意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這麼美的猴子，誰捨得吃。”

    楚小小微微挑著眉，掀起馬車車簾，看著窗外密密麻麻擁擠的人頭，嘴唇輕勾起：“越是美的，肉質越嫩，才越了口。”

    “哎喲，小小妹子，你怎麼跑來嚇姐姐！”花魁如意似乎真的被嚇到了，鮮紅的小嘴微張，一派花容失色的樣子。

    “你要是這麼好嚇到，每次南雲一來，跑過來上下其手的人就不會是你了。”楚小小輕撇嘴，不再理會這頭活寶。

    被楚小小擺了一道，感覺自己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如意頓時悶悶的不說話，怏怏的坐在一邊，腦袋上的怨念二字明晃晃，讓人看的明顯。

    “也不知道這如香樓是誰家的勢力，開在這麼個地方，偏偏做的是文人的生意。”花魁蒼藍仔細端詳著自己一雙漂亮的纖纖玉手，時不時搭上一句話。

    楚小小好奇的轉過頭，笑道：“聽姐姐這意思，莫不是這如香樓做文人生意還做岔了？”

    由不得楚小小如此想，大華重文輕武已經是常態，如今這如香樓卻是獨樹一幟。

    文人生意錢好賺？是好賺，風花雪月的場所，詩情畫意的菜餚，才子佳人，偷偷摸摸做些苟且之事也說不定。

    這如香樓偏偏不去賺最好賺的酸儒錢，而是跑來揚言以武論英雄。

    誰要是能夠打贏門口的人，誰就能進。

    門口守衛個個五大三粗，光聽蒼藍描述，楚小小都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老闆，相當有意思啊。”楚小小搓著下巴，笑了笑道。

    “你可別想這些，那老闆神龍見尾不見首，反正我是沒聽到誰說這老闆啥啥樣的。”

    “你聽不到，不代表別人聽不到撒，橫豎。是個人，又能神秘到哪裏去？”如意日常懟蒼藍，蒼藍聞言羞憤瞪她，“你倒是想去看那皇上，可惜了，皇上那是什麼人？尋常妃子都難以見到，更何況你了？”

    楚小小倒是想起來，蘇墨這人，似乎還對她有幾分興趣？不過這時候說出來明顯是欠揍，還有暴露身份的嫌疑。

    說起來，楚小小這幾天一直都是明晃晃的招搖過市，連易容也懶得，按理說蘇墨如果真的心憂她，那應該很快就發現她了，沒想到現在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這麼說的話，看來蘇墨對她的興趣都是假的。

    楚小小的心裏頭突然涌現出了一股不爽的感覺，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楚小小又不願意去細想，只能把這份感覺埋藏在心裏頭，轉而抬頭看著幾個人笑道。

    “如果說是皇帝的話，那我曾經有幸，也是見過的。”

    “說起來，咱們小小妹子，氣質容顏那都是世界上罕有的，沒準兒曾經還是一個從皇帝宮中逃出來的妃子呢？”花魁如意笑著摸了摸楚小小的頭髮，笑的不懷好意。

    楚小小撇撇嘴，把搗亂的手撥開，冷淡道：“你還真是猜對了，我還真是從皇帝宮裏逃出來的。”

    “哎呦，那我們不是要叫你娘娘啦？”花魁如意哈哈大笑，一點兒矜持都沒有，擺明了是不相信。

    楚小小也沒有打算讓她相，有時候真話還不一定會有人相信，只不過說出來當個笑料罷了。

    “說起來，我倒是好奇你們家南雲大夫醫術這麼好，怎麼到現在還是名不見經傳的，按我說的話要南大夫的手藝被其他人知道，風風雨雨的，起碼也是京城的名醫啊。”

    “他倒是想當名醫，可是沒那本事啊，要是能的話，他現在哪會這麼落魄。”楚小小撇撇嘴，滿不在乎道。

    “你家南雲大夫的本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還在這兒損他，照我說的話，像南雲大夫這樣子長得好看，醫術超群的人就該是宮裏頭的太醫。”

    楚小小咧咧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我能說，你說的話每一句都是事實真相嗎？

    楚小小當然不會傻到自投羅網，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抖落出去，所以就是尷尬的笑了笑，試圖將這件事情一筆帶過。

    “話說起來，如香樓裡面有什麼好東西啊？為什麼明明知道進去的條件這麼困難，還有這麼多人排隊在外面等。”

    遠遠已經可以看見如香樓的大門，守門的幾個大漢身形清晰可見，楚小小笑著道：“這些人，莫不是錢多了來買罪花？”

    “總有些人，錢多了沒地方花，不這樣子，你讓他們怎麼揮霍自己身上的錢。”

    楚小小想想也是，花錢買罪受的人不在少數，何況，她們幾個不也是？

    明知道這如香樓不接待文人，偏生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興沖沖的衝上去。

    也不知道到時候被人攔下來了，該是怎樣子的哭鼻子呢。

    楚小小極為腹黑的想，或許到時候還要她來充當這個救世主。

    雖說她不會武功，但是好歹她有臉，也許這個世界，刷臉你就能過呢？

    可惜，楚小小在自戀的時候，是從來不會思考到底這個方法會不會行之有效的。

    所以說，女人，真的是完美的詮釋了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老話。

    …

    如香樓門庭若市，進出的都是些江湖武士。他們有點虎背熊腰一臉的兇悍，有點卻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打扮。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結伴向如香樓走來，銀玲般的笑聲此起彼伏，走在大街上絕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為首的赫然正是楚小小。

    “站住！”楚小小領著幾名花魁正欲走進喧鬧的如香樓時，被一名粗壯的汗子伸手攔了下來。

    幾名花魁的談笑聲嘎然而止，跟在楚小小身後噤若寒蟬。楚小小秀眉微皺，極為不爽的抬眼瞪著攔路的汗子，“好狗不擋道，你丫讓開。”

    汗子雖然驚豔於楚小小的絕世容顏，但是職責所在依舊面無表情的攔在門前，以不容商量的語氣道：“本店只招待武士，幾位姑娘還是另尋它處吧。”

    “你丫還搞性別歧視啊。本小姐今天非進去不可。”楚小小此言一出，跟在她身後的幾名花魁也嘰嘰喳喳的叫嚷起來，吵鬧著要進去。

    來往的客人紛紛此步，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前的鬧劇。他們不乏有“憐香惜玉”之人，卻無人敢替楚小小等人出頭。如香樓的規矩在哪裏，沒人敢破，更沒人敢挑釁如香樓的威嚴。

    恰在這時，一位虎背熊腰的壯漢正從如香樓裡走出。他乍見楚小小的頓有驚為天人之感，還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緊接著喉節蠕動，咕咚的嚥着口水。

    稍稍失神之後，壯漢指了指兩個把門的精壯汗子言道：“小娘子想進去，不是沒辦法。只要打倒他們倆就行。這是如香樓的規矩。”

    楚小小厭惡的瞪壯汗一眼，又下意識的掃了掃兩尊“門神”，望而卻步。那兩個大塊頭壯的跟牛似的，即使她和幾名花魁一哄而上，恐怕只落得被人丟沙包一樣丟出去的下場。

    正當楚小小蒙生退意之時，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大步走來。兩尊“門神”明顯的一愣，剛想說話，卻被公子哥用眼神制止了。

    公子哥健步上前，衝兩“門神”吼道：“讓開！”

    兩尊“門神”不為所動，一左一右迎向公子哥，其中一人道：“本店規矩，生客想進去必須過咱兄弟這一關。”說罷，拉開了駕式。而他的同伴極其配合的也拉開駕式。

    公子哥微笑著點點頭，後退兩步，毫無徵兆的一腳側踢而出正中左邊“門神”的胸膛。對方噔噔的連連倒退好幾步才堪堪穩住。

    公子哥踢出的右腳還沒收回，緊接著又一掌劈出直襲另一“門神”的面門。

    勁風撲面而來，這個“門神”本能的底頭避讓。公子哥的手掌貼著他的頭皮掠過。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反應，公子哥劈出的手掌迅猛的下壓，拍中他的後脖頸處。

    反應不及的他頓時重心不穩，匍匐倒地摔的極慘。

    與此同時，先前被一腳踢出的那人揮舞著碩大的拳頭，大喝著衝殺而來。

    公子哥冷然一笑，又是一腳側踢而出。這一腳避開對方舞動的雙拳，直襲他的胸腹處，而且力道比先前那一腳更盛。

    公子哥這一腳蓄了超強的力道將對方踢的倒飛出去數米，嘭的一聲摔砸到地上，悶哼一聲半晌跑不起來。

    輕而易舉的打倒兩尊“門神”，公子哥很有風度的退到楚小小身旁，拱手抱拳衝四方微微施禮，“得罪，承讓！”

    公子哥面對微笑的看著兩尊“門神”相互攙扶著站起來並退到如香樓的大門兩側。他倆同時微微躬身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我們進去吧。”公子哥彬彬有禮的向楚小小等幾位美麗發出了邀請。

    心血澎湃的楚小小衝公子哥莞爾一笑，招呼著同來的幾名花魁隨著他一起向如香樓的大門走去。

    “站住！”虎背熊腰的壯汗突然冷喝一聲，魁梧的身軀往前一擋，公子哥以及楚小小等人攔了下來。他玩味的瞄了公子哥一眼，拱手抱拳道：“再下洪霸，請閣下賜招！”

    此人滿臉橫肉，面相兇狠異常，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武者好鬥人盡偕知，遇到高手想過招也是常理之事。洪霸攔路討教的行為無可厚非，那些圍觀的武士們全都一副興趣盎然等著好戲的樣子。

    公子哥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故作大度的微微點頭，“賜招不敢當。兄臺有意，那就過兩招吧。”

    說著，他示意楚小小等人往後退，讓出空間來。楚小小滿臉崇拜的衝他微微點頭，招呼著隨行的姐妹們往後退了好幾步，讓出足夠的空間。她興奮的揮了揮小粉拳，“帥哥，加油。姐們看好你喲。揍他，別客氣。”

    公子哥衝眾女燦然一笑，繼而灼灼的盯著洪霸，隨之藐視的衝對方勾勾手指，微笑不語。傲視天下的霸氣盡在不言中。

    “找死！”公子哥的藐視激怒了滿霸。他一聲怒喝揮舞著拳頭如同一頭紅眼的蠻牛般衝殺而來。

    洪霸來勢洶洶，數米之距轉瞬即致。他的每一步踏出都震地有聲，地面都隨之微微顫抖。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快速移動小山般快速衝撞而來，帶著勁風，帶著黑壓壓的視覺衝擊。

    公子哥微眯著雙眼，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貌似被洪霸震懾住心神或被嚇傻了一般。

    勁風撩起公子哥的長髮，洪霸那如斗大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砸中他的右則太陽穴。洪霸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和興奮的笑意。

    “啊！”楚小小及幾名花魁不由的發出驚呼，紛紛閉緊雙眼，不忍目睹公子哥被洪霸一拳打倒的慘狀。

    嘭！嘭！“啊！”

    兩聲悶響幾乎不分先後的傳出，緊著就便是一聲痛呼慘叫。

    嘭！又是一聲悶響傳出，所有人都感到腳下地面很明顯的顫動了下。

    就在洪霸的拳頭即將砸中公子哥的腦門時，公子哥猛然出手了。他後發先致的用手中的摺扇擋下洪霸全力轟擊的一拳，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一個膝撞而出。

    洪霸腹部中招，龐大的身軀躬成蝦米狀，後騰空飛起，足有丈餘高。然後，狠狠的摔砸在青石地面上。

    公子哥冷漠的瞟了洪霸一眼，掃視全場吼問：“還有誰不服，儘管來！”

    進入如香樓

    圍觀的武士們全都噤若寒蟬，公子哥眼神掃過之處他們全都下意識的畏縮後退著。此時在這些武士眼裏，公子哥就是一尊無法戰勝的戰神。

    兩個如香樓的“門神”外加孔武有力的洪霸被公子哥輕易打倒，而且他們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沾到。實力的差距可見一斑。沒人知道公子哥的武功到底高到何等出神入化的境界。但是被他打倒的三人卻都是有名的狠角色。

    能自由出入的如香樓的武士們都與兩“門神”過過招，以此來證實自己武士身份。他們大都數只能與他倆走上十幾招，然後就被華麗的擊敗。然而，如香樓的規矩是，只要接下他倆聯手十招就能獲得進入如香樓的資格。

    很多習武者為能進入如香樓而感到自豪，他們對如香樓的敬畏也由此而來。

    現場武士中有不少人曾親眼目睹過洪霸與兩“門神”過招的情形。洪霸以一人敵二，佔盡上風，百來招之後他以絕對的優勢戰勝了他倆。自此他成了如香樓的常客，也在眾武士心中豎起了強大不可戰勝的形像。

    洪霸的強大衆所周知。然而，他卻被眼前貌不驚人的公子哥一招打倒，半晌爬不起來。武士們沒人傻到上前去挑釁公子哥的雄威。

    “太酷了！大俠啊！”聽到公子哥那“還有誰不服，儘管來！”的吼問聲，楚小小興奮的嚷叫起來，看向他的眼神滿載著崇拜。

    公子哥再次冷眼掃視一眼，然後衝楚小小謙和一笑，做出一個邀請手式，“小姐，裡面請！”

    楚小小滿心歡喜的招呼著姐妹再一次走向如香樓的大門。卻不料兩“門神”再次伸手阻攔，其中一人不卑不亢地道：“這位公子可以進，你們不可以。我如香樓的規矩不可破，先例不可開！”

    楚小小氣的胸脯大幅度的起伏著，就差沒跳腳罵娘了。

    公子哥冷哼一聲，“哼，規矩是人定的，我今天就非破了你們如香樓的規矩。讓開！”

    “讓開”二字，他是用吼出來的，震的兩門神臉色我煞白。他倆卻依然不為所動，依然伸手擋在門前不放行。

    這時，圍觀的武士們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如香樓的規矩不可破，幕後的老闆更是神秘莫測的高手。數年前曾經一個身手了得的俠客強行帶一個女子進樓。他雖然打敗了兩門神，但是前腳踏進門檻隨後就被人一腳踢飛出來。然後帶著那女子灰溜溜的走了。不久後，有人在鄰街發現那俠客吐血而亡，顯然是在如香樓裡被神秘人一腳踢碎了臟腑。

    公子哥對一旁的小聲議論聲置若罔聞，冷俊的臉上滿是寒霜。

    “還是算了吧。”楚小小聽著眾人的議論之後，心生退意。她雖然很想進如香樓，但是擔心眼前的帥哥步入那不知名俠客的後塵。爲了自己的好奇心讓人家一個帥哥丟了小命可就不好了，她會良心不安的。

    公子哥衝楚小小燦然一笑，“無防！”

    說話間，一群勁裝打扮的武士從如香樓裡涌出，十幾個彪形大漢黑壓壓的堵在門口，全都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領頭人冷眼瞪著公子哥，惡狠狠道：“想破我們如香樓的規矩，怕你沒那本事。兄弟們上，打！”

    隨著“打”字出口，十幾人呼喝著圍涌而上，呈扇形圍攻向公子哥。

    楚小小等幾女驚呼著倒退。公子哥藝高人膽大，鄙夷一笑，手中的摺扇或點或刺迎向發難的十幾人。那些圍觀的武士們情不自楚的紛紛往後退，留出足夠雙方酣斗的空間，深怕受池魚之殃。

    嘭嘭啪啪的打鬥聲伴著呼喝和啊啊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公子哥的動作簡單，可是招招狠辣，一個照面就打倒五人。

    見公子哥如此威武，楚小小興奮的拍手歡呼，“帥哥，好樣的！打趴他們，打到他們生活不能自理。”而那幾名花魁也興奮的喊叫起來，為公子哥吶喊助威。

    不大一會，十幾個彪形大漢全都被打倒，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

    啪！公子哥很瀟灑的開啟摺扇，輕輕搖了兩下，謙遜的再次向楚小小作出邀請的手式。

    楚小小嘻笑著在腳邊躺著的彪形大漢背上踢了一腳，啐道：“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橫。”

    楚小小一馬當先大步走進如香樓，公子哥緊隨其後，幾名花魁歡笑著跟了進去。兩“門神”沒在阻攔他們，貌似真的被公子哥打服了。

    “哇，好大啊！”楚小小一進入如香樓就情不自禁的發出驚呼。如香樓的一樓大廳寬敞無比，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餐桌，各色服飾的武士們幾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或高談闊論或叫嚷著斗酒。先前外面的打鬥，雖然沒有驚擾到裡面的這些客人。

    粗略估計，大廳至少有一百多張八仙桌，由於客人眾多大有一眼看不到邊之感。

    楚小小和幾名花魁極其惹眼，很多武士紛紛側目望來。有些人交頭接耳的底聲議論起來，看向公子哥的眼神有的充滿了敬畏，有的則是憐憫。

    店小二快步的迎上來，用怪異的眼神看公子哥一眼，還沒開口就聽公子哥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給我們安排個雅間！快去。”

    店小二猛然一驚，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唯唯諾諾的領著一行人往二樓的雅間走去。

    穿行在各桌之間，楚小小和幾名花魁都非常的興奮，終於進到傳說中的如香樓了，真是大開眼界啊！

    奇裝異服的各路武士們的側目禮讓她們很是受用。幾名花魁出於職業習慣不斷的向武士們拋著媚眼。然而，武士們沒一個敢上前搭訕讓她們大感意外。

    進入足有一百多平的寬大雅間，公子哥冷傲的吩咐著店小二準備酒菜。繼而，他和煦的笑問楚小小，“喜歡這裏的氣氛嗎？”

    楚小小興奮的狠狠點頭，“超級喜歡。早就聽聞這裏是江湖綠林好汗們的聚集地，今天終於大開眼界了。”

    酒菜很快上桌，公子哥很有風度很熱情的招呼著楚小小等人。酒宴接近尾聲，他皺起眉頭擺出一副厭煩的神情，“這裏太吵了，楚小姐隨我回家去吧。我們可以把酒暢言，或者秉燭夜談。”

    楚小小心不由的咯噔一下，暗道：這傢伙絕沒安什麼好心！

    3章羊如虎口

    楚小小心知不好，卻不敢太過直接的拒絕灼灼盯著自己的公子哥。心思電轉間，她婉言謝絕且帶著點撒嬌意味道：“可是人家很喜歡這裏喧鬧的氣氛呢！”

    公子哥鄙夷一笑，完全不吃楚小小那一套，冷聲道：“客隨主變，我們還是去個清靜點的地方吧。”

    “不要嘛！”楚小小繼續撒嬌。

    卻不料，公子哥猛然起身，嘭的一聲狠狠一拍桌子，獰笑道：“不識抬舉！”

    正在說笑的幾名花魁猛然一驚，原本歡聲笑語的雅間裡頓時鴉雀無聲，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楚小小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嗲聲嗲氣道：“帥哥，你嚇到人家了！”

    公子哥冷笑不語，緊接著門外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雅間的門“嘭”的被大力推開，一群黑色勁裝打扮的粗狂漢子魚貫而入，領頭的赫然正是曾被公子哥打趴下半晌爬不起來彪形大漢洪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