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小白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那目光清淺平淡，但在婦女看來眼前的妖君就是在用眼神威脅她。

    婦女自信挺胸，一副被害還義憤填膺的委屈：“別以為你是妖君我們就怕你！”

    “嗯，不怕。”江小白點了點頭，有些好笑。

    “你要是找死就直說，別把我們拖下水，”這時候旁邊的一個仙極境男人開口，目光不善。

    婦女臉色一僵，“你們就這麼認慫？”

    江小白挑挑眉，踩了一腳被她壓在腳下的劉尊，“這就是你們人族，爲了生存，什麼都可以不要。”

    劉尊臉色通紅，但是他可以憤怒，於是他大吼，青筋畢露：“你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打倒我們人類的脊樑！”

    “人類的脊樑？”聽到這句話的江小白差點沒有笑出來，不過她那隱隱勾起的嘴角也沒有什麼區別。

    當下，她看著劉尊，用最清冷的聲音說道：“你們還有脊樑嗎？”

    那目光不屑也輕視。

    二十三個仙極境們頭皮發麻，臉色發紅，但他們說不出來反抗的話。

    因為方纔他們的所作所為，無一不說明了，他們在害怕這個妖君，他們不敢反抗。

    因為他們不知道反抗的後果，反抗之後，是死，準確的說第一個死的是誰，無人可知。

    江小白看著這些仙極境，所謂的人族大能，輕輕搖頭：“難怪當世無完美仙，如此心性，能出完美仙就奇怪了。”

    “說的好像你能似的。”臺下真有人不怕死，語氣挑釁。

    江小白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個面目清秀的姑娘，表情桀驁，她身旁的一箇中年男人此刻面色極度難看，滿臉的憤怒壓抑著。

    江小白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本來就能，當世唯一能成完美仙的，大概就是我。”

    她說的很淡然，但是沒有人懷疑這話語的真實性。

    少女臉色難看，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中年男人給了她狠狠一個耳光，“還不快給妖君道歉！”

    少女捂著臉，很不理解。

    “為什麼？她是妖族，我是人族！憑什麼我給她道歉？”

    這質問讓中年男人啞口無言。

    江小白微微眯眼：“因為我強大。”

    緊接著，她悄然而落，站在少女面前仔細端詳。

    “嗯，不錯，天生有反骨，是個好苗子。”不知道為何，現如今，江小白似乎已經能夠掌握這具身體的全部力量，就連識人的能力都強了不少。

    面前的少女根骨平常，但是體內似乎封印了什麼。

    應該是種很強大的力量。

    江小白眯著眼笑：“看你是個好苗子，做我徒弟如何？”

    少女張大嘴，一臉不敢相信。

    面前的，是君臨天下的妖君。

    卻開口，要收她為徒，便是做夢也不敢這麼想。

    方纔她還出言不遜，看這人不起，眼下要收她為徒，她竟然方寸大亂，十分想同意。

    見她意動，江小白最後一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靈漱…”少女窘迫的下意識道。

    “靈漱……”江小白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旋即說道，“既然是我二弟子，日後便歸了我不歸山下。”

    靈漱聞言就急了。

    “你是妖君，我是人族，入了不歸山，我又算什麼？”

    四周的人面面相覷，一旁的中年男人甚至恨不得給她女兒腦門上狠狠來上幾個腦瓜蹦。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識時務呢。

    妖君！親口要收她為徒，這換做任何人，都是天大的榮幸。

    這小姑娘卻推三阻四。

    眼見著江小白眼中笑意越來越深，中年男人急忙開口，“咳，女兒，既然妖君要收你為徒，不如就去吧。”

    “父親大人！”靈漱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與妖族共語不是您的一貫準則嗎！”

    中年男人尷尬。

    “咳，妖君可不是一般的妖……你能拜妖君為師，那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

    江小白笑容越發明媚：“意思就是，一般的妖，還是要好生針對。”

    中年男人一時凝噎無語。

    江小白卻不理他，只是看向少女，“你父親也說了，成為我的徒弟是你的榮幸，既然如此，再問你一次，可否願意。”

    雖說如今靈魂是江小白，但是江小白骨子裏的傲氣也不少，對著楚墨羽等人隨便耍賤都是可以的，但是，面對外人，霸氣是必須側漏的。

    如此想著，江小白眼中笑意越發明顯。

    被父親教訓了一番，少女諾諾點頭，語氣誠懇：“我願意。”

    “那就到我身邊來吧。”江小白向她伸出了手。

    少女有些猶豫，咬著嘴，但很快慢慢踱步走了過去，站在江小白身邊，看著那些人，她才明白妖尊的視野有多開闊，這些人看起來都像是螻蟻一般，站在高處和站在低處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她如此想著，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原來她在她師傅眼中一直都是一個螻蟻。

    “來，叫我一聲師傅。”江小白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少女，卻突然笑盈盈的說道。

    以這種俯視的角度去看妖君，對於少女來說還是頭一次，不知道為何心情有些誠惶誠恐，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她輕聲開口：“師傅…”

    “真乖。”江小白露出了月牙般的笑容。

    中年男人開始激動起來，自己的女兒能夠搭上這條大腿，那可比面前的這幾個仙極境要來得靠譜得多，那可是君臨天下的強者，自己的女兒能夠成為她的徒弟，那未來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這不，沒看到其中就有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羨慕得不得了。

    “師傅，趁著我不在，你竟然還找了一個小徒弟？”這時候卻傳來一道清遠淡雅的男聲。

    這聲音江小白太過熟悉，只是決計不可能出現在如今。

    那聲音清冷溫潤，又帶著一點小磁性，是屬於三萬年之後的成年楚墨羽的聲音。

    成年的楚墨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又怎麼可能會叫她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