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條絕路
“怎麼都沒人出來迎接我們的?”江小白扭頭,殃殃不樂。
“他們都沒有來。”子規揉了揉她的兔耳朵,笑道。
“什麼?!他們都沒有來,那我們來這麼早幹什麼?”江小白震驚的吼道。
“你這不是坑爹嗎?”
“急什麼?來這麼早,只是爲了看看情況,若是情況不妙我們先走,人族一向心思很多,我可不想平白被人當槍使。”
雖然子規說的很有道理,江小白卻仍然覺得不忿。
“一個封印兒而已,這麼麻煩幹什麼?”
“封印不麻煩,封印裡的東西才麻煩。”子規輕聲道,“鬼門裏頭有些很可怕的東西,你忘了嗎?上一次你封印的時候被那些鬼東西突然襲擊,差一點就死了,難道你也忘了?”
坦白說,江小白壓根什麼都不知道,此刻被子規這樣子問,也只能摸著後腦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說呢,為什麼我這麼討厭來這個地方。”
“嗯。”子規眸色暗了暗,拉著江小白,向另一個地方走去。
“這是去哪兒?”江小白問道。
“帶你去看看世界。”
“哈?”江小白華麗麗的囧了。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私奔一樣?
很顯然並不是私奔,當江小白看到自己面前那涌動著黑色風雲,內裡仿若漩渦的一扇巨大鐵門時,整個人處於當機狀態。
小兔子湊過去,再抬頭一看,卻壓根看不到頂。
這鐵門好高好大,子規和江小白站在鐵門下,彷彿兩個螻蟻一般。
很難想象這是自然形成的鬼門,大自然之力真的是鬼斧神工。
“怎麼樣?這鬼門可是勾起了你不開心的回憶?”子規語氣帶著調侃。
“沒有…”江小白伸手要去摸那鐵門邊緣,卻被子規眼尖一手打落下來,他語氣也多了幾分急重,“這門摸不得,上一次摸的時候你就中毒,花了十年的時間才調養回來,難道你忘了?”
“我是真的忘了。”無奈一咧嘴,張小白撓著後腦勺尷尬的要死。
子規盯著鬼門看了半天,隨後輕輕道:“鬼門目前看來封印沒有鬆動,那些人族說的話…是騙我們的。”
江小白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所謂的封印在哪,而子規卻還能看得出來封印有沒有鬆動,果然仙極境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正兀自想著,耳邊卻傳來呼嘯的風聲,懷裏的白澤也突然警覺的睜大雙眼,後背弓起,小聲的齜牙咧嘴起來。
“小心——”子規的大喊聲還沒落進江小白耳中,江小白便感覺自己後背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一擊,腰部瞬間像是被攔腰斬斷一般,疼痛難忍。
“噗——”
江小白瞬間落在地上,嘴裏撲出了好幾大口鮮血。
她伸手捂住嘴,努力讓從喉嚨口往外冒的鮮血止住腳步,可惜無濟於事。
媽的,為什麼這麼疼?
不是幻境嗎?
為什麼此刻鮮血流出的感覺如此真實,疼痛也如此真實。
她究竟是在幻境還是在現實?!
“這就是所謂的妖君,一個八歲的孩子?輕輕一擊就這個樣子,看來你們妖族還真的是越來越廢物了。”身著道袍的男人悠然飄落,看著跪在地上的江小白,一臉不屑。
子規沒有說話,但眼中的陰霾已經洩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他沒有去管落下的男人,而是走到江小白身邊,踢了她一腳,“沒事吧?”
江小白抬起頭,露出個蒼白的笑容來,“我沒事,歇一下就好。”旋即,腦袋又垂了下去。
江小白因為劇烈的疼痛根本直不起腰來,但是她能感覺到身旁陸陸續續有身影落下。
她這才明白,原來是被人包圍了。
白澤幼獸在她懷裏嗚咽的叫了幾聲,似乎是在擔心她。
子規目光警惕的看著陸陸續續落下來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端莊嚴肅,或灑脫不羈,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卻都是仙極境的氣場。
子規數了數,二十四個人。
“墨子規,這就是你一直跟從的老大,一個廢物。”最開始動手的道袍男人很是不屑道,“不如你棄暗投明做我的仙寵,我保證不會虐待你。”
“劉尊,你給我滾。”子規目光很冷。
“你們想把我家子規帶回去做仙寵,問過我的意見嗎”
江小白蹲著,過了一會兒便覺得舒服不少,把嘴裏的血嚥了下去,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按理說妖君的恢復能力應該沒這麼差勁,可是江小白因為時時刻刻壓抑著自己的修為,又不懂得如何運用,此刻能發揮出來的實力還不足一成,真要打起來,可能面前任何一個仙極境,她的都贏不了。
“問你?一個廢物妖君罷了。”劉尊冷笑道,“連我一擊都要蹲在地上療傷這麼久,眼下二十四個仙極境,你們有什麼辦法逃下去?”
其他仙極境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江小白這個廢物,妖君和子規已經是死定了。
子規輕聲苦笑道:“二十四個仙極境,這是人族所有的頂尖力量,爲了消滅你,他們付出的代價,可真夠大的。”
二十四個仙極境,壓抑修為的妖君可沒有辦法對付得了,若想逃出生天,就得使出全力,可一旦使出全力,那就會成為完美仙,可成為完美仙也是死路一條。
眼前,在他們面前的似乎是一條絕路。
“本來我們還抱著要壯烈犧牲的想法,可沒想到這個廢物妖君竟然這麼不堪一擊,看來傳言中是真的,妖君身體有隱疾,沒有辦法全力出手,這倒是讓我們撿了一個大便宜。”劉尊道。
他是目前這些仙極境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已經是仙極境中期巔峰,距離妖君的水平也只差一個小關口。
“你們推說鬼門封印鬆動,又以秘境試煉誘惑我們來到這兒,提前幾天佈下人手,就是爲了抓死我和子規?”江小白挑眉道。
“對,沒錯。”劉尊絲毫沒有下套搞人的愧疚。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