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古城中的結局
王江兵也是有些驚歎此刻的場景,自己這麼多年來也是見過無數的奇險之地,尤其是經歷了長白山的古城之後,便很少有什麼東西可以使他驚訝,可是這裏的地方確實讓王江兵著實有些震驚。
掌櫃沒有理會這些,徑直的朝前走去,只是無論是白色的寒冰還是紅色的火焰,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霧遮住了,一眼望去就好像到了仙境一般,只是他們都明白,無論是那一側掉下去肯定都會屍骨無存。
中間的石橋就好像沒有盡頭一般,越是向前走,就越是感覺前方的路變長了一樣,差不多又走了一會兒,前方的霧氣變得濃郁起來,就好像霧氣中隱藏著什麼東西一般。
王江兵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霧氣像是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過來一樣,裡面的黑影也越發的真實,此時已經可以看出這霧氣中是一個人形的生物。
王江兵甚至有些懷疑這裏就是地獄,而那霧中的身影就是地府中的小鬼。
此時那霧中的身影還在不斷的變化,身形不斷變的高大,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來,王江兵此時也看到了它的全貌。只見這個人體長大概有四米多高,身著一身古銅色的鎧甲,頭部戴著一個黃金的面具,手持一把烏黑的長棍,看起來非常的威武。
那虛影因為剛剛被喚醒的緣故,行走起來有些生硬,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就發現了處於石橋上方的眾人,揮舞著長棍就朝著眾人砸了過來。
只見後方的一個獵人直直的奔著這道虛影而去,身手很是利落的躲過了這一棍擊,利落的在這虛影上留下了一個傷口。
也許是這個虛影剛被喚醒不久,此時竟然一個照面就被獵人劃了這麼重的傷口,那虛影發出一陣怒吼,接著長棍一掃,那可憐的獵人躲閃不及就被掃下了石橋,化爲了一股白煙。
很顯然這虛影還沒有徹底凝聚完全,做完這些之後就好像累了一般,不斷的吸收著周圍的霧氣,想要給這群侵略者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只見那虛影不斷吸收著霧氣,手中的長棍也在不斷的變大,他將手中的長棍當做標槍朝著眾人擲了過來,但是那長棍剛一離手,瞬間就渙散的不成樣子。可是眾人卻感覺迎面吹來一股熱浪,那風冷熱交替,不斷的在眾人身上劃出一道道小血口,讓人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
再看那虛影,本來高大的身影就好像縮水了一般,瞬間矮下去一大截。看來剛纔的進攻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讓這虛影損失了不少霧氣。
那虛影見到沒有起到效果,竟然身子一縮在縮,變成了一個極小的圓球,直直的朝著三人射去,王江兵見到大事不妙,哪還敢待在原地,轉身就和缺一門等人朝著反方向跑去。
只是這圓球好像認定了王江兵一般,不斷的朝著他的方向移動而去,朝著王江兵狠狠的撞了過來。
可是想象中的痛感並沒有傳來,王江兵轉頭一看,老黑此時站在他的身後,止不住的咳嗽著。王江兵趕忙朝著老黑的背部看去,老黑的背部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慘不忍睹。
王江濱剛想將衣服撕下給老黑包紮,老黑甩了甩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等到虛影消散之後,這石橋上霧氣也慢慢的消散了,石橋上顯露著一扇狹窄的石門,好像就是這座古城的另一個出口。
王江兵攙扶著老黑向前走去,等到走入第二個石門之後,前方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河水,水面上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東西,老黑虛弱到了一個極點,現在哪怕只要是任何生物出來都可以對老黑造成致命的一擊。
這時水潭中形成了一個偌大的漩渦形狀,水面下的影子不斷的擴大,將水面掀起了一個偌大的浪花。
仔細看去,在這片水潭之下,慢慢的浮上來一個偌大無比的怪物,眼睛死死的盯著第二層的眾人。
這隻水怪只漏出了一個頭顱,從它的腦袋上看去,就好像一隻笨重的河馬一般。
王江兵印象中的怪物都是雙目血紅,長相十分醜陋,現在看來這隻怪物倒也是名副其實。
那怪物在水中的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就游到了岸邊,開始扒住碎石,向着王江兵的方向爬去。
但是看到這怪物笨拙的身軀,王江兵就放心了,這怪物在水中是一等一的霸主,可是到了岸上自己還怕這個怪物嗎?
王江兵握緊了手中的短刀,試著不斷調整著位置,這怪物的視線果然隨著短刀在不停的變化。他將短刀握住,猛的朝著另一個方向甩去,那怪物嘴巴一張,從嘴巴里鑽出一條長舌,那長舌就像一條捕食的血蟒,直接就將短刀捲入到了口中,發出了一陣金屬碎裂的聲音。
王江兵在怪物吐出長舌的同時大喊道:“趁著這個機會,快跑!”
隨後兩人拖著老黑開始沒命的朝著石橋的方向跑去,掌櫃的緊跟其後。
這怪物看到自己受騙非常的憤怒,那一條長舌爆射出去,直接就將掌櫃的拍在了地上,緊緊的捆成了一圈。
掌櫃死死的摳住一塊石頭,和這隻怪物拔河起來,可是怪物勒住的是掌櫃的腹部,只見掌櫃的堅持了一會兒,慢慢沒有了氣力。
王江兵見狀,抽出腰間的短刀,狠狠的朝著這怪物的長舌扎去。
那怪物吃痛,趕緊將長舌收回,迅速的躲進了水面裡面。王江兵將揹包中的火把點燃,想到如果怪物在敢伸出長舌,就一定讓他嚐嚐火烤的滋味。
可是卻沒成想,這怪物在看到火焰之後,鑽入水中猛吸一口,一陣強力的水流便將眾人從石橋上推了下來。
到了這水裏,這怪物的優勢就真正的顯露出來了,不斷的用身軀撞著眾人,這樣子下去,他們遲早會被這怪物消耗致死。
怪物撞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致,它將長舌探出,一股惡臭便從那長舌上傳來,之後便將王江兵死死的捆住,馬上就要吞下肚去。
這時水面下卻突生異狀,缺一門突然在水下拱了出來,一隻手死死抓住那怪物的長舌,手臂一用力便將刀子扎進了這長舌,那怪物此時最重要的長舌被人控制,開始不斷的用尾部拍擊著水面,整個湖面泛起了一陣陣漣漪,掀起了高高的浪花,朝著眾人打了過來。
缺一門卻不懼這頭怪物,手臂死死的握住刀把,怪物長舌處流血不止,疼的那隻怪物不住的嚎叫,接著它猛吸一大口水,就對著缺一門的方向射擊而來。
這水流的力道缺一門已經感受過了,此時也是看準了時機,猛地潛入了水裏,算是躲開了這要命的水箭。
怪物可能實在是太疼痛了,不住的吐出一支支水箭,可是長舌被缺一門死死的卡住,那怪物硬生生的掙斷了刀子,只留下了半截長舌。
趁著這個機會,缺一門也趕緊朝著石橋游去,這怪物沒有在發起襲擊,看來是吃到了苦頭之後變乖了不少。
等到重新回到石橋之上,果不其然在石橋的另一端有著第三座石門,而此時還是沒遇到白老爺的蹤跡,不免讓眾人有些洩氣起來。
但是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必須朝著最後的方向走去,眾人便朝著第三道門走去。
等到走入第三道門之後,抬頭望去,位於兩人前方的是一個小型的祭壇,祭壇看起來很是簡陋,與之前兩層門的大手筆顯的格格不入。
掌櫃這時卻掏出槍來,面色不善的對眾人說道:“你們現在向後退,不然就別怪我的子彈不長眼睛”說完將槍口對準了三人。
王江兵憤怒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掌櫃沒有理會王江兵那副驚訝的神情,他說,這麼多年的調查之下,讓他發現了白老爺長生的秘訣,關鍵就在這古城中,這古城中所有的構造,都是爲了保護這第三層的東西,別小看這池水中水滴,這可是古城百年孕養出來的生命泉水,只要自己喝下這祭壇中的泉水,自己就可以像白老爺那樣活出兩個世紀來。到時候恐怕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王江兵心中嘆了口氣,所謂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掌櫃起先是想防範這白老爺的危害,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白老爺長生的秘訣,此時那扭曲的嘴臉,哪裏還有平時溫和的樣子。
王江兵罵道:“你這樣的人簡直不得好死!”
掌櫃的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只要有了這些泉水,我就會是永生不死的了,到時候還有誰能和我作對?”
掌櫃用槍口對準了三人,防止三人突然發難,隨後開始喝潭中的池水,只聽到一陣爆響的聲音,掌櫃那本來瘦弱的身軀開始雄壯起來,那眉間的皺紋也開始慢慢的舒展開來,就好像瞬間年輕了二十歲一樣。
可是變化卻沒有停止,掌櫃的身上竟然長出了鋒利的骨刺,身上的肌肉也撐裂了衣物,看到這幅場景掌櫃的也有些慌了,開始試圖阻止骨刺的生長,可是骨刺與掌櫃連為一體,每當掌櫃想要用蠻力來掰斷骨刺的時候,身上就會傳來一陣劇痛。
隨後掌櫃的瞳孔開始逐漸的變為血紅,就好像捕食的野獸一般。
缺一門大喊一聲:“快阻止他,他馬上就要對我們動手了”
好像是爲了驗證缺一門的話語一般,此時的掌櫃早已變成了一個怪物,不在去掰扯身上的骨刺,開始用血紅的雙眼盯著三人,看到掌櫃的這副模樣,三人便明白之前的掌櫃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怪物。
缺一門迅速從揹包中拿出槍支,好在槍支之前做了防水,現在還可以使用。此刻子彈化為一串火蛇向着怪物噴吐而去,怪物在看到子彈之後竟然避也不避,任由子彈打在它的身上,只見那原本威力不俗的衝鋒槍,竟然只是在怪物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白痕,就像是再給怪物撓癢癢一樣。
王江兵見狀抽出了短刀,朝著這怪物的眼部捅去,既然其他的地方打不進去,那麼最為脆弱的眼部絕對是這怪物的弱點,果然這怪物下意識的護住了眼部。
缺一門也看到了怪物防禦的樣子,開始開槍支轉為點射,只要怪物不作出防禦的姿態那麼就會迎來缺一門的火力掃射,一時間三人竟然壓制住了這怪物。
可是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等到子彈中的彈夾耗光之後,迎來三人的肯定是毀滅性的打擊,王江兵不斷尋找著進攻的方向,可是這骨刺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防禦,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甚至好幾次怪物突然發動了攻擊,好在王江兵一直提防著怪物,才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怪物的攻擊。
老黑突然開始翻找起來揹包,拿出了自己之前自制的土包子,就要點燃扔向這怪物,缺一門趕忙組織了老黑的行動。這土包子的威力兩人可是見過的,如果在這麼狹窄的空間炸裂,恐怕三人就得給這個怪物陪葬。
老黑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隨後拿起自己的獵槍也加入了壓制這怪物的陣營,這樣輪流換彈之下,一時間這怪物倒也動彈不得。
漸漸的缺一門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這第三道門的位置太過於狹窄,而此時的第二道門早已是被堵死,如果此時在沒有解決的方法,等到火力再也壓制不住怪物,這怪物的反撲肯定會比上一次瘋狂。
好像決定了什麼一般,缺一門朝著老黑喊道:“把土包子丟給我!”
老黑將土包子甩給了缺一門之後,缺一門又將衝鋒槍遞給王江兵,讓他來代替火力壓制的主力,隨後將土包子放置在第二道門的入口,示意王江兵停止火力壓制。
剛一停止對怪物的壓制,這怪物早就被壓制許久,怒吼著朝著三人撞去。饒是三人早就做了準備,這一下也是非常吃力的才躲了過去。
缺一門這時卻故意在挑釁這個怪物,不斷的在怪物的身邊打轉,就好像一個熊孩子在故意的挑事一樣。
怪物被壓制了這麼久,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現在看到缺一門的舉止,直接就將目標鎖定了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骨刺朝著缺一門刺去,缺一門快速的向着後方退去,目標直指那第二道門的位置。
等到快到了的時候,缺一門突然停止了身形,任由那怪物衝着自己而來,等到怪物馬上就要撞到的時候,一個閃身就向着側面滾去,這怪物剎不住腳,朝著第二道門狠狠的撞去,只見本來那堅固的石門,竟然在這怪物的慣性之下,不斷的開裂起來,可是那石門卻沒有像三人預想之中那樣被撞開,只是從中心處裂開,看起來還需要在需要一些助力。
那怪物一擊不中,轉過身來就要發起第二次進攻,缺一門朝著兩人說道:“記住,好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這句話就好像在交代遺言一樣,王江兵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刻就想阻止他,可是缺一門朝著兩人的反方向跑去,那怪物一看自己的獵物竟然想要逃跑,身上的骨刺根根立起,這一次速度暴增,幾個呼吸間就攆上了缺一門。
聽到後方傳來的風聲,缺一門卻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他接下來要做到事情,是怪物絕對想象不到的。只見他跑到第二道門的位置,迅速的點燃了早已埋好的土包子,做完這一切,缺一門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使命一般,轉過頭來看了看此時正在焦急呼喊著自己的兩人。
骨刺毫不留情的扎進了缺一門的身體,感受著身前傳來的劇痛,缺一門將土包子抱在身前,朝著王江兵大聲喊道:“快點趴下!”
缺一門此刻嘴角處不斷有著鮮血吐出,目光開始渙散起來,可是他卻死死的抱住怪物,這怪物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開始慌亂起來,不斷試圖和缺一門分開,想要遠離這讓它感到不安的東西。
王江兵看到缺一門這副慘狀,就要衝上來和這個怪物廝殺,可是老黑卻死死的壓住王江兵,不讓王江兵掙扎分毫。
終於,土包子的引線已經到了末端,頓時室內掀起了一陣熱浪,殺傷力直接將怪物炸成了碎片,分散在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炸裂的氣浪席捲在這個室內,由於老黑提前做了準備,兩人雖然受了些傷,但是好在並不是什麼致命傷,兩人互相攙扶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此時王江兵才理解缺一門的做法,他將怪物引到最邊緣的位置,而他則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誘餌,不斷的誘引著怪物朝著他所佈置好的陷阱去,是爲了兩人有足夠生存的空間。就連骨刺卡在第二道門裏,也在他的計劃之中,這個在危難之中想出來的辦法,直接就將兩人在怪物的手中解救下來。
而處在炸裂中心的缺一門,早已被炸成了粉碎。
王江兵想起曾經和缺一門那些探險的日子,在看向缺一門死去的地方,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如果自己沒有答應掌櫃的來這個古城,三人就不會遇到這隻怪物,缺一門也就不會爲了給他們爭取活下去的希望而犧牲自己。悔恨充斥著王江兵的內心。
老黑卻沒有安慰王江兵,徑直的朝著祭壇走去,這祭壇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作而成,如此大的炸裂竟然摧毀祭壇,此時那中心處的潭水還剩下了許多,老黑望向池中的泉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江兵看著缺一門死去的地方,怔怔的出神,好像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一般,過了好一陣子才顫巍巍的站起來,招呼著老黑離去。
可是老黑卻開始喝起這祭壇中的泉水,王江兵瞬間一股怒氣直頂腦門,缺一門被這個東西害的還不夠慘嗎,現在老黑竟然還要步掌櫃的後路,王江兵狠很的一拳揮去,老黑直接避也不避,在硬接了王江兵這一拳之後,冷笑道:“或許有些時候,你最想要的真相,往往就擺在你的眼前。”
王江兵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理會老黑的這一番話,直接又是一記重拳揮了過來。
老黑看到王江兵根本不理會自己,嘆了口氣,兩手一用力便制住了王江兵的身形,微微一用力,王江兵便感覺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這倒讓他清醒了一些。
老黑這時慢悠悠的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王江兵這時也清醒了過來,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隱藏了這麼久究竟是爲了什麼!”
老黑就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語一樣,放肆的笑了起來,對著王江兵說道:“你苦苦找了我這麼長時間,不惜聯合這麼多人尋找我的蹤跡,到頭來竟然問我是誰,要不要我給你留個標記啊!”
王江兵頓時就好像墜入了冰窖一般,在看向面前的老黑有著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自己一直尋找的人!標記!不是白老爺還能是誰。
見到王江兵看向自己,白老爺就好像變戲法一樣,從脖頸相連處揭下了一層人皮面具,以真實的面貌坦露在了王江兵的面前,白老爺的容貌就好像才二十出頭的樣子,面容也是十分的俊俏,如果王江兵不知道他的心狠手辣,還真會以為他是個人畜無害的俊小夥。
王江兵朝著白老爺怒吼道:“你把老黑怎麼樣了,快告訴我!”
“殺了,當初爲了接近你們就找了個機會做掉了”白老爺就好像說了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這個訊息就好像壓倒王江兵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無力的跪在地上,心中升起了一陣無力感,自己最好的兩個兄弟,都被眼前的這個惡魔給毀掉了,而自己現在卻沒有辦法給缺一門和老黑報仇,此時恨不得和白老爺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