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一門停下站在一旁低聲的說：“這老頭一看就是常年在大山裏打獵的獵人，這邊人都穿這樣，別當稀罕事，山裏溫差大，寒氣重，好多人得了老寒腿，一年四季都得護著大襖子。和西安遇見的孫老鬼一個理，瞅見那大襖子裡鼓鼓囊囊的沒？那正是掖著噴子（短獵槍）。”

    “這種人可不能得罪，他們常年在大山裏野慣了，做人做事都按著山裏的規矩來，一語不合，當時就敢給你動刀子。我在雲南那邊收古玩的時候，遇過好些這樣的老獵人，遇見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這些人都是少數民族，合法用槍。”

    怎麼全都是些茬子？身上還都帶著槍的，萬一碰到心情不好的愣頭青，身上多了倆窟窿還沒地方說理去，想到這，王江兵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裏，於是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擱這住過嗎？趕緊問問認不認識叫雁北堂的人，先找到人好辦事。”

    “你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記得看我與眼色行事。”

    缺一門說完立馬換了副臉色，笑呵呵走到磕著煙槍的老頭近前，道：“李大爺，我回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些上好的菸葉。”

    說完跟變戲法似的從揹包裡掏出一包菸葉遞給了老頭，老頭抬頭盯著他看了十好幾秒纔不確定的問：“你是之前住俺家的小鬼？”

    缺一門笑了聲：“如假包換，這回特意回來看看你的，這幾年過的咋樣？”

    李老頭收起煙槍爽朗的笑了聲：“老頭子我過的好得很，又不是跟朝鮮人過年似的，要了狗命，山裏啥都有，缺啥進山弄點就成。走走，進屋說。”

    缺一門應了聲轉身指著王江兵說：“李大爺，這是我夥計，這趟跟我回來想進山採點棒槌，掙個老婆本。”

    李老頭這才轉過頭看了我眼，問道：“小夥子哪的人？長得還挺俊俏。”

    想起他懷裏掖著的短噴，王江兵連忙走上前回道：“我叫王江兵，跟缺一門搭夥做生意。”

    “地方不錯，名字也怪好，你跟小鬼一樣叫我李大爺就成，要是嫌棄，叫我本命李參軍都行，俺們這不興這些虛的。”隨後轉頭撇了眼缺一門，打了個響鼻哼哼道：“別人都知道攢老婆本了，你啥時候找個婆娘給老子瞅瞅？”

    缺一門倒是不在意，嬉皮笑臉的說：“不急，我這不是回來掙錢嗎，等有錢了年齡啥的都不是問題，上下五千年都成。”

    李老頭眉毛一豎：“你是要打算給我找個媽回來？”

    “哪成，打嘴炮呢！”

    進屋聊了會後，缺一門滿嘴不提找人的事情，一直在提採參的事情，結果李老頭說這倆年進山採參有點麻煩。

    見此情況，缺一門試探的問道：“是不是長白山靠近邊境線，咱們又沒朝鮮護照，有點麻煩？”

    李老頭磕了下煙槍，疑惑道：“護照那是啥玩意？護身符？沒有護身符老子一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