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紙人找我
“走!”年輕男子很不客氣將我推倒門外,在即將關門那一刻,忽然低聲說了一句:“希望你不要送回來,否則你會留下來的。”
我立刻推著門,“什麼意思?”
年輕男子再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小心帶你來的人。”
說完,他不給我機會,一下子將門關起來,在他關起門之後,我便聽不到那種古怪的聲音。
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一會兒,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古怪壽衣店店主最後的話。
“小心帶你來的人,那不就是五指了?”我喃喃自語。
隨後看了看手中的菸斗,拿出兩根紅繩分別纏繞著菸斗的兩頭,然後拿出一張白布將菸斗包裹起來。
小鎮上唯一的街道依舊是寂靜無聲,甚至連路燈也是冷清的,門口的紙人依舊在一晃一晃,好似在送客。
我想了想,既然已經得到菸斗,那我沒必要逗留,順著小鎮的街道往前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打電話叫五指下來。
幾分鐘之後,五指便開著車下來,停在我身邊。
“拿到手了?”剛上車,五指便問道。
我不留痕跡看了他一眼:“拿到了。”
“嘿嘿,果然是周哥,看來我們又有機會大賺一把了,你花了多少錢買下來?”五指嘿嘿笑著,左邊臉頰純黑的五指在路燈之下顯得十分詭異。
我又想到了那個古怪男子最後的那句話。
小心帶我過來的人。
“兩百......”
五指一怔,然後開始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指著我:“不愧是周哥,兩百萬賣出去的東西,你兩百塊買回來,哎喲喂不行了,我要笑死了,看來咱們賺錢也挺容易的嘛。”
可我的心情卻沒有像他那樣輕鬆,不去說菸斗能夠包治百病,至少這根菸鬥肯定是老古董。
“專心開你的車。”我嚴肅地將話題扯到另一邊。
五指只能悻悻然開車。
回到店裏麵,我立馬找出一個盆子,放滿鹽水,隨後將那根菸鬥放進裡面,這樣至少能夠鎮得住菸斗裡面的邪氣。
“周哥,這隻菸斗怎麼處理?”五指小心翼翼看著盆裏麵的菸斗。
“還不知道,但是菸斗裡面必定有髒東西,只有把菸斗裡面的髒東西去除,才能夠將問題解決掉。”
看著五指這樣的神情,我心中不禁有些納悶,也許自己不應該因為年輕男子的一句話而懷疑他,怎麼說那個男子跟我還是第一次認識,而且只是生意上的來往,跟五指還是有一點交情的。
“那壽衣店的年輕人你看透沒有?”五指忽然問道。
他這麼一問,我立馬回想起年輕男子自己鋸自己腦袋的幻境,心中猛得生出一陣反胃。
“沒看出什麼,只不過我看到他眉宇間有著一股死氣,應該是跟這個菸斗有關。”我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纏著。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他並沒有影子嗎?”
五指的話嗡的一聲在我的腦海裏麵炸開。
有沒有影子?自己真的沒有注意到!
“你先回去吧,我研究研究,等問題解決了再叫你吧。”我有些疲憊下了逐客令,沒想到陰商這麼不好做,光是解決髒東西,恐怕就得賭上自己的性命。
五指最終也沒有說什麼,說了一句有什麼喊他便行,然後就關上了門。
五指一走,我也猛得害怕起來,在爺爺留下來的店裏麵翻箱倒櫃,找了一張珍貴的鎮鬼畫,蓋在盤子上面。
據說這張鎮鬼畫是用雞血,黑狗血,生石灰等極陽之物來當作原材料,畫上一個鍾馗,附上鍾馗鎮鬼,便是一張鎮鬼畫,可精髓還是在於,鍾馗畫像裡面又隱藏著某種威力巨大的符籙。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便是如此。
然後又拿了幾樣辟邪之物放在盆子旁,做完這些我才安心許多,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睜開眼睛,居然看到床邊好像站著一個女子?
心中猛得一驚,抬頭一看,只見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無聲無息站在床邊!
我看不清那張臉,彷彿在濃霧之中!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她忽然低下頭,一時間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朝著自己靠近,本能地後退!
緊接著是,意識忽然模糊了。
隱約之中彷彿看到了,天是血色的.....
“鈴鈴鈴!”一陣手機鈴聲猛得響起!
再次睜開眼睛,還是我的房間,那裏來的女人?
我自嘲起來,覺得自己這是想女人想瘋了。
拿起電話,發現是五指打過來的,他來問問情況,我讓他放心,隨後便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腦海之中又浮現出那個女人,還有壽衣店店主的最後面那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跟富商的妻子一樣,會中招,隨便找個地方蹦地一下子便跳下去,那麼還在理解範圍之內,他讓我小心五指。
言下之意便是說,五指故意讓我入坑的?
腦中一直有這些資訊,直接導致我無法入睡,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猛得聽到窗外傳來聲音,好像有人在說話。
睜開眼睛坐在床上仔細聽了聽,還真是窗外傳來了聲音。
側過身子拉開窗簾往外一看,心中驀然大驚!
因為我睡在一樓,所以看到在外面的空地和花帶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赫然都是那間壽衣店裏面紙人!
手一抖,馬**窗簾放下來,心中浮現出巨大的疑問和恐慌。
這些紙人怎麼回事?為什麼像是活的一樣在窗外面蹦來蹦去?
難道是壽衣店的店主要坑我,用這些紙人將菸斗偷回去?
這樣想著,我再次拉開窗簾。
“啊!”只見一張蒼白的臉貼在我的窗前,雙眼詭異眯成一條線,嘴巴古怪翹起,鼻子卻外倒在另外一旁。
“找到你了。”這張惟妙惟肖的紙人臉忽然笑起來。
驚嚇過度便是驚怒,我直接從床邊拿起僅存的母符,一把貼在窗上面,然而符紙貼在窗上好像沒有什麼反應,紙人繼續發出咯咯咯的奸笑聲。
這個紙人一笑,後面那群紙人也開始咯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