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逢場作戲
而另頭裏雲河,在處置了那些類似於留守兒童的小孩子們之後,又是繼續上路了,不出半天的路程,便已經到了他這次走訪的縣城之。
裡雲河原本是打算開門見山,不說廢話的,直接就找到知府縣衙去,可是轉念又想,如果這樣就找過去的話,那排場可是極大,自己也探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那還不如扮做尋常老姓,瞧瞧那知府辦案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心像轉便有了主意,裡雲河就叫了那車伕先去了驛站,又給了些賞錢車費,車伕就眉開眼笑地去了。他餵了馬,又自己找了個好房間休息了番,裡雲河吩咐了,讓他等著裡雲河回來便是。
這等好差事,可是從哪兒尋呢?只是帶著這位爺到處走些地段,什麼也不用做,便是有好多錢。
車伕笑開了花,裡雲河見他找到地方安頓好了,也就放心地錢去了知府縣衙。來知府縣衙麼,要想試探出他們的辦公態度,當然是要有著些能力,去做上番的。好戲自然是要演的,不然怎麼能曉得這知府是好與不好呢?
可以,現在這樣的穿著,可是不能去的,去便是漏了餡兒,那知府的人最是認銀子了,認人認權銀子。
裡雲河換了件破舊的衣服,把臉上弄得髒亂了幾分,然後便是做個無業遊民的樣子,到了知府衙門的門口去,敲響了鳴冤鼓。
這時候知府衙門外倒是沒人把守著,大門緊閉,分明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卻這般常態,這知府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吃的去了。
裡雲河拿著鼓槌個勁兒的敲著鼓,敲了好半晌也不見有人來開門,裡雲河就更覺奇怪了。這光天化日之下,知府要是府衙不辦事,倒是有什麼用呢?
他又大力了敲了會兒,絲毫不放棄,裡頭的人好像被吵的不耐了,才晃晃悠悠的出來開門。
門只嘎吱的開出了條小縫,那人斜眼瞥著裡雲河,臉的不耐煩與鄙夷。
“幹什麼呢?敲我們知府老爺的門,是有什麼事情?”
裡頭的那人的樣子,副鼻子翹的要上天了感覺,裡雲河就覺得橫豎看不慣。可他現在也不能戳破,不然也不知道這知府到底幾斤幾兩,對民眾到底如何了。
他俯下身點頭哈腰的,像極了愣的狗腿子:“這位大爺,您給行行好吧。小民這兒有冤情,還望大人開個門,替小民平平怨。”
那府衙裡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哼聲:“你個小人也有冤?有什麼冤枉的,還能到知府大人的面前求情了?像你們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我家知府大人可是沒工夫管呢,該幹嘛幹嘛去,別堵住知府的大道。”
說著,那人便是要將門關上的。
裡雲河趁機在門縫上瞧了眼,裡頭的人做的是衙役打扮,看來是守門的,要麼就是知府身邊的人。
這人的態度怎麼如此惡劣,上樑不正下樑歪,想來知府大人也好不到哪兒。可不見到人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下定論,裡雲河舔著笑臉兒,伸出手擋在門上:“這位爺,咱們好說話,你先別關門呢。”
那人瞧著裡雲河臉不耐煩,打了個哈欠:“別關門?像你這種人有什麼好上訴的,還想見我們知府老爺,做青天白日夢去吧!小爺的酒還沒喝完呢!”
說著就是打了個嗝,果真是酒氣沖天的。這大白天的知府不開門,裡頭的衙役卻喝著酒,搜刮著老姓的民脂民膏拿著朝廷的俸祿,竟然就是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裡雲河心中有些氣節:“大爺,大爺,求您就行行好,替小的給知府大人美言幾句吧!小的家裏頭老母豬丟了好幾頭,小的剛養大,可全靠那幾頭豬了,來年開春兒可是要拿去賣的。現在豬沒了,小人家裏可就等於什麼都沒了呀!”
那衙役聽了,更是禁不住的哈哈大笑了幾聲:“不就是幾頭豬嗎?這麼小的案子也妄圖知府大人替你辦?就算知府大人給你斷了,也只能證明你的豬丟了,那又怎麼去幫你找回豬呢?趕緊滾,別耽誤著在這大門口上了。”
說完那衙役就把門重重的關上了,重重的雕花大門關上,頗有力道,聲音沉重。
裡雲河這次沒在攔住,只是臉色有些凝重了起來。這知府大人,好大的譜啊,民間尋常姓,丟了幾頭豬可不是說鬧着玩兒的。頭豬賣出去,可養活家人個月有餘呢,這丟了幾頭豬的案子都不受理,他區區個縣城知府,還享受什麼俸祿?
大白天的,不辦案衙役喝酒,知府不知去向,看來這地方還挺有問題的。裡雲河本想著今日就進去瞧瞧,可不曾想,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心中暗想,直接前去未必能蒐集到什麼證據,還是等今夜先暗訪,明日再光明正大的進去,瞧他做他們個人髒並獲好了。這麼打定了主意,裡雲河就是先回去客棧休息了。
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天,雖然說裡雲河是練武之人,可仍舊會覺得不舒服。這日終於能在床踏上安安穩穩地睡個覺,晚上醒來時,裡雲河心情大好,神清氣爽的。
他先是叫來暗衛問了問如羽的事,然之後便用了飯,看著天色差不多了,套上夜行衣,就從客棧個不起眼的邊門出了去。
來到了知府門的後側,倒是沒人把守,不過就是不知道這裏頭是什麼情況。
裡雲河小心翼翼的貼著牆角,先是墊腳往上跳了跳,施展輕功下子就把自己跳到了房簷上邊,角位置極高的地方。
他只要往後蹲,便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也不會有人沒事就往天上抬頭看。裡雲河蹲在暗處,仔細地觀察著院子裡的情景。
都說站得高看得遠,此話本是不假的。裡雲河不過幾個轉頭,這院子之中的景緻遍已經盡收眼底了——是個進出的院子,也不大。
反正是個知府還是縣城,又能有多大呢,哪怕有無窮無盡的好東西,都藏著掖著吧?更何況時不時的就會有官員下訪,如果排場做大了,反而不好再者說這貪官**這麼家大業大的宅子也搬不走。
送東西還是送錢送財送美人來的實在,奇珍異寶,到時候也說不上是誰送的,證據還可以銷燬呢。
裡雲河繞著屋頂上的邊角在這院子裡快速的轉了圈,沒見著幾間亮燈的房子,那估計其中間房間便是知府的了。瞧著模樣,其中那中間的大院子,應該就是知府的院子了。現在裡面倒是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那知府在做什麼。
裡雲河在那磚瓦屋頂上身輕如燕的跳躍了幾下,就來到了目標所在的院子。他輕輕地蹲下身,揭開了腳底下的片瓦片,就見到下面的屋子裏燈火明亮,搖曳著片燭火。箇中年男人挺著個大肚子坐在案前,手上握著本書,又好像是幾封信,反正看不太清,他畢竟是背對著裡雲河的視角。
裡雲河調了調自己的目光方向,才總是看清了那知府的手上,正拿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這就奇了怪了,他竟然還能看書?
裡雲河定眼又看,好奇著這知府竟然也有進修的時候,是看了什麼書來修身養性了?卻不想這麼看,差點把他氣的吐血,那知府是捧著本《**梅》看的津津有味呢!
這人當真是好事不做,色鬼個啊!
裡雲河在上頭連連搖頭,胡思亂想之際,忽然的房門便被推開了。
“老爺,這麼晚了您還在看書呢,也不曉得早些歇息?蓮兒可是在房間裡等了您許久了。”
那女子名叫蓮兒,蓮步輕易之間果然是有著股子的嫵媚。她走到了知府的面前,雙手馬上的就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知府似乎很享受,並不推開,言語上卻很正經:“蓮兒別鬧,本大爺現在正在看書學習呢。”
那名女子歪過腦袋,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那樣子頗有幾分天真又帶了幾分委屈。她個轉身,便是坐在了知府的腿上,把抽過了知府的書:“那就叫蓮兒來瞧瞧,知府大人是在學什麼?”
沒想到那知府被搶了書也不惱,反而是個反手就抱住了蓮兒,將她倆節白嫩的手臂都圈在自己的身子裡了。
“當然是在學習如何伺候你呀。”知府大人的聲音,隔著蓮兒的衣料悶悶的傳出來,裡雲河在上頭聽著卻覺得陣惡寒。這知府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呢?這樣子的下作,竟然也能在這當知府?
看來這地方當真是不太平了,環環相扣,這知府不可能無所作為。每天肉林酒池的,竟然也能好端端的到了現在,定是有人幫他助他護著他,他纔能有今天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