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情侶款
先前賞花宴的事情出,裡雲河便已經生了意思,想著說如果婚約解除了,自己就立馬向父皇提親的。
可這事情好事多磨,不曾想他的提親還沒提,如羽的婚約還沒取消,自己竟然是被外派了去。
這事情裡雲河本來是不願意的,可是他經不住皇上那些深明大義的話語,到了最後也只得蔫蔫的答應了,不就是排他出去治理水患嗎?
好吧,這水患事情也不是天兩天的了,恰巧上次如羽和自己說了些法子,如果自己的摺子的確是被父皇看中了,自己前去的話,的確是能起到個督導監督的作用。
記得父皇當時的原話是: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派你去!好男兒就是要趁著年輕,為國立功,立家立業,還要等先有業,方能有家。
不知道這話是否意有所指,裡雲河卻不想想那麼多了,只想儘快的出去,把事情辦妥之後再回來便是。
多些功名是的確好的,以後人也能多些底氣。
可他也實在是放心不下如羽呀,再怎麼說,如羽和太子都是有婚約的。
裡雲河在臨行前,特地的找彩鈴出來交代了番,彩鈴慎重的點了點頭。主子交代於她的話,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可萬出了什麼事,**的話簡直就是聖旨。
裡雲河雖然叮囑番,可仍舊不太放心,倒是不放心又能有什麼用呢,還是要離去的。
他走的時候靜悄悄的,沒有與旁人說,也沒告訴如羽,怕的,就是怕如羽會擔心,會胡思亂想。
但事實上證明,是如羽並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的,裡雲河這擔心,倒是多餘了的。
如羽自己已經就有大堆的事情要做要管,實在是忙不過來了。自從她接手了無極錢莊之後,無極錢莊大大小小的事情,便不斷地找上門來了。
如羽原本以為自己當真是個甩手掌櫃,卻不想每天叫她處理的事情還真不少。那自己分明是個女兒身,卻總是做這些,如羽自然是不在行的。
可是如果換個方面去想,這也是培養了自己的經商頭腦,為人處世、處事圓滑,時間久了,對自己應該也有定的幫助。如羽在心中又不禁的對著外祖母有了幾分感激,這實在是鍛鍊人的件事情。
“小姐,外頭的錢掌櫃又派人送了封信進來,說讓您看了之後回封信去,說是有急事。”紫衣從院子外急匆匆的進了來,手上還拿著牛皮紙包著的封信,上面兒燙著燙金的大紅字,後面還有著枚小徽章,看就是無極錢莊的東西。
如羽今日難得得了空,在院子裡倒騰來倒騰去的,就想著把新到手的花種,找個地方埋下。但現在是沒辦法,只能滿手泥土的接過了紫衣遞過來的信封。
她拆了信封,瞧了裡面的字本來是目行的,可眉頭卻是慢慢的緊皺了起來,又變的逐字逐句的斟酌了起來。
紫衣見到如羽神情凝重,也不禁的有些擔心了起來:“小姐,莫不是錢莊裡又出了什麼事情?”
如羽搖了搖頭,許多事情與紫衣說了,紫衣也是不明白,倒不如自己把這事情解決好。
她把那信封拿進了房間裡,其中的信件,先是撕成了碎片,而後又用把火給點著了,變成了灰燼之後,瞧著那灰燼在風中吹,就是落了滿地,什麼都不見了。
她仔細的想了想,而後就轉身進了書房拿過了紙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下了幾行小字,然後又交給紫衣,命著紫衣小心著些,把這封密信送出去。
對了,還有件事。見著紫衣出去了,如羽猛然想起裡雲河已經好些日子沒來了。
這就奇怪了,按照裡雲河的性子,油嘴滑舌的,又說對自己如何如何想念,這麼些天不來了,也和他平時的反應不太樣啊。難不成最近他是很忙,忙到完全無暇理會自己了不成?那也不至於連聲招呼都不打啊。
如羽心裏有些賭氣了,那男人明明說著喜歡自己,不來的時候,倒也真的是這般決絕的就不出現了?
她招了招手,彩鈴卻是埋頭苦幹,什麼也沒看見的。如羽只覺得心中有些煩躁,大叫了聲:“彩鈴!”
彩鈴這才聽見,急忙跑了過來,手上也是沾泥帶土的。方纔如羽弄東西,弄了半兒,她這頭正收拾著呢:“小姐怎麼了?”
“你家主子呢?”如羽說的話,聲音中有些不滿。可是她又不想表現出那種不滿,只能露出副傲嬌的小臉蛋,也不瞧著彩鈴,聲音小小的,好像有誰強迫著她問出這番話來樣。
我家主子?彩鈴聽了如羽的話有些不明白了,我家主子不就在我面前嗎?怎麼又問了起來?忽然的,彩鈴又反應了過來,自家小姐這是在問爺吶?
彩鈴笑了笑:“回小姐的話,爺最近公務纏身,繞不開身子來,實在是沒辦法來看您了。”
走的時候裡雲河還叮囑過,可不能讓如羽知道,自己離開了京城,如若不然,她又該瞎擔心了,也就隨便找個說辭搪塞過去便好。
可如羽聽了彩鈴這麼個回答,卻是不滿意的。公務纏身?政事太忙?這可倒好了,他不過是個皇子,就忙的連喜歡的女子都沒工夫來看了,以後若是真的成了王爺或者成了皇上,那自己豈不是點兒身份地位都沒有了嗎?
這麼想著,如羽的臉上表情暗了暗,沒理會彩鈴了,反而是轉過身進了房間。
彩鈴覺得頭霧水的,怎麼小姐這麼輕易的又是生了氣?也不知道她在氣著些什麼,難不成是對自家的主子想念了?
還真是有可能呢!不過小姐竟然也不說出來,還當真是靦腆害羞的緊了,若是給爺知道,小姐竟然親自親口問起了他的事情來,那可不得高興的連牙花子都笑了出來?
彩鈴抿了抿嘴唇,也沒說話,見著如羽獨自去生悶氣了,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往槍口上撞,能安慰自己小姐的,可就只有爺個人而已。
她轉過身子,繼續在院子裡忙活了起來,不會兒的,紫衣也便是回來了。
如羽的怒氣還在,氣沖沖地叫著紫衣進去給她磨墨,說是要畫畫。紫衣聽了也覺得奇怪了,最近自家小姐忙得很,今日到生了閒情逸致,想要畫畫了,還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但自家小姐的話,可是不能忤逆的,小姐叫她磨墨,她不就得去磨墨嗎?
紫衣搖了搖頭,轉頭見的彩鈴,彩鈴聳聳肩,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紫衣嘆了口氣,隨著如羽的背影進了書房去。
從書房裏拿了塊兒上好的墨臺,這好像還是前幾天賞花宴的時候,爺給送的呢,若是讓小姐見了見,許是能高興上幾分。
紫衣把那塊墨臺換了下來,放到書桌上,如羽眼睛撇,眉毛卻是皺了起來。
“這原先的墨臺還沒用完,怎麼倒是換了塊兒?”
紫衣小心的陪著笑臉說道:“小姐,這塊兒墨臺是賞花宴那日,爺給您送過來的,說是塊兒上好的江南墨臺呢,其中磨出的墨汁可是細膩,畫畫是再好不過的。”
這樣嗎?他那人口甜舌滑的,誰知道是不是當時爲了討自己歡心呢?不過他能給自己送塊,他應該也是用的這塊吧?那兩個人說來,用的還是情侶款了?這麼想著,如羽的心情忽然卻是好了幾分。
“他送的又怎樣?他送的是鑲金了還是鍍銀了,也值得你這樣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如羽的語氣仍舊是嗔怪著的,紫衣聽了卻覺得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睹物思人了不成?這連爺送的東西都哄不了自家小姐了。
按理說,爺也好些天沒沒來了,是不是自家小姐對人家有幾分想念了?但若是如此的話,小姐大可到府去,總不能每次都叫人家男方主動吧?小姐這脾氣,可是發的有些奇怪了呢。
“那……那要不奴婢把這個撤下去?”紫衣小心翼翼的,有些不懂如羽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如羽卻又是眉頭豎,冷冷的開口:“撤下去?不是都拿上來了嗎?倒是讓我看看有多好用。”
這意思是不撤下去咯?那剛纔為什麼還要嫌棄呢?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啊。
紫衣突然覺得智商不夠用了,自己家的小姐,自從喜歡上人了,就變得有點麻煩了起來啊……
“是是是,小姐說什麼都對,紫衣這就照辦。”說著,紫衣就把那墨臺在桌上放好了,調兌了水進去就開始了磨墨。
如羽獨自的把宣紙在桌上鋪好,拿起毛筆點了點紫衣磨出來的墨,果真是細膩又漆黑,還帶著些馨香。
如羽突然就覺得心情大好了,嘴角帶起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