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更清楚
本來她都已經摸著點兒門道了,可又給如羽今天這一身裝扮搞糊了腦子。
平時吧,那些深色的以保暖為主的衣服必定是如羽本人挑的。對於自家閨蜜只求溫度不要風度的實誠想法,大學四年裏楚楚已經瞭解得不能更清楚了。
一些穿起來很好看款式很新穎的衣服自然是何媽帶自家閨女買的。何媽一手抓溫度一手抓風度恨不能給如羽天天打扮成小仙女。
可是今天這身粉嫩嫩的從頭到腳都透露出直男審美的衣服又是誰的手筆呢?
楚楚大膽猜測,“這是江學長送你的?”
只見如羽驚恐地瞪大了一對兒圓溜溜的眼珠子,一副“你怎麼會這麼想”地訝異表情。
楚楚暗自嘆一聲可惜,看自家閨蜜這表情,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學長以前冷冰冰的跟個大冰塊似的,看起來還順眼一些。”如羽小聲和楚楚說著悄悄話,“我前幾天見他,感覺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那感覺……”
如羽支稜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最後憋出幾個字,“像狐狸。”
楚楚沒好氣地點了點如羽的大腦殼,眼皮一掀朝著自家閨蜜就是好一通白眼,“你不待見學長,這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家才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如羽左右甩著腦袋,做賊似的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人注意她倆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非也非也。學長一看就憋著什麼壞主意,你不要給他大學時候樹立起來的美好形象矇蔽了雙眼。”
說著,如羽換上一副老成的口氣,對楚楚一個接著一個的小白眼視而不見,“人都是會變得。尤其是聰明人,變得更快呢。”
楚楚無語,也不跟如羽瞎掰扯了,轉頭看向臺上正激動得抱在一起的一對新人。
看來,她家閨蜜和學長是完全沒可能了。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天底下的草千千萬,沒了學長這一棵,如羽總能撕擼下來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那株草,最壞的結果不過是用時可能會長一些。
想畢,楚楚才猛地發現,她給如羽帶著不知道歪樓歪到哪兒去了,明明她們最初討論的話題是如羽身上這身兒非常小女生的衣服來著。
她努力把話題扯回正軌,一副逼問的架勢,“何二!老實交待,你身上這身兒衣服到底打哪兒來的?”
如羽無奈,怎麼扯來扯去又轉回來了。她總不能告訴楚楚這衣服是她家貓主子孝敬給她的吧。
支支吾吾好半晌,如羽最終決定把自家老爸拉出來替阿福背個鍋,“這是我爸揹着我媽買給我的啦!你知道的,我爸那審美……”
如羽話說一半兒留一半兒,剩下的全扔給自家閨蜜腦補去。
楚楚最終接受了如羽的這番說辭,雖然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兒。
“叔叔阿姨對董壬滿意不?”如羽也沒給楚楚深想下去的機會,轉而八卦起她家閨蜜的終身大事兒,“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怎麼樣?阿姨是不是看董壬特順眼啊?”
說起這個話題,御姐如楚楚也難得羞紅了臉,耳根亦是染上了殷紅的顏色。
“你這麼好奇,找個男朋友帶回家給你媽看看不就知道了?”楚楚難得地嗆了如羽一句,“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如羽對楚楚這不大中聽的話選擇性耳聾。她不依不饒地晃著楚楚的胳膊,一個勁兒地催促著,“你就說說嘛~”
楚楚扛不住如羽的歪纏,聲若蚊蠅道,“我媽還挺滿意他的。”
在聽八卦的時候,如羽耳朵的靈敏度絲毫不遜於阿福。
她敏銳地捕捉到這幾個字眼兒,一時間臉上笑成了一朵秋天裏綻放的菊花,“那叔叔呢?叔叔什麼態度?”
聞言,楚楚頓時苦著一張臉。
她爸能有什麼態度?
董壬上門拜訪那天,不過就進廚房裏幫忙炒了兩道菜,她爸就氣哼哼地來了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說什麼“大男人進什麼廚房,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
在楚爸爸的眼裏,廚房那是女人的一畝三分地。
然而飯桌上,他卻著重品嚐了一番董壬的手藝,還雞蛋裏挑骨頭地找了幾個小毛病。末了,他對董壬道,“你這手藝,還需要再練練啊。你不知道,我們家楚楚可挑了。雖然我不會做飯吧,但想當我家女婿,廚藝一定得過關。”
這不典型的雙標嘛!然楚爸爸就是一個雙標的人。
聽完楚楚的抱怨,如羽笑得不能自已。她揉了揉自己差點兒笑到腸子打結的肚子,語氣含笑,“叔叔這不是捨不得你呢嘛。”
白氏集團一保安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撞了大運道了。
他不過就是在公司樓下巡視一圈,卻沒想到隨手撿了一個小白總。
公司裡早就謠傳小白總要回來接手他父親的事業,可惜一連好幾個月,愣是沒見人影,後面謠言也就漸漸消散下去了。
可萬萬沒想到,小白總突然迴歸了,竟然還是以這樣一種辣眼睛的方式。
這保安心頭不可謂不震驚。
登時他一雙眼珠子瞪得有銅鈴那麼大,震驚地看著公司門口那盆大大的盆栽背後躺著的人,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給這刺激的場面戳瞎了。
小白總他赤條條地躺平在地上睡的人事不省,全身上下就只有一片兒粉紅色的布料遮住了重點部位,白斬雞似的身材,還有不知吃了什麼山珍海味才長出了一圈游泳圈的小腹。
保安暗暗咂舌,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那擁有六塊兒腹肌的優秀身材,深深覺得這上層社會的公子哥兒生活簡直墮落的不要不要的,都不知道鍛鍊一下,真真是白瞎了白總生給他的這副好皮囊。
而且,這般大剌剌地躺平在公司門口,真的不考慮一下公司的形象嗎?
他記得,小白總打從初中起就跟著白總在公司裡晃悠,學習經營管理。那時候這人還是一個三好少年來著,為人彬彬有禮,待人接物頗有儀態。
這怎麼好端端的出國幾年,就成了這副德行呢?
他深深地懷疑:難道是國外民風太彪悍,社會風氣太開放?
一時間保安有點兒同情如今還坐在三十二樓辦公室裏給自家兒子打拼的白總了。
保安是一個勤勤懇懇在公司工作了近十年一心一意為公司考慮的好員工,他脫下自己身上長款外套蓋在小白總身上,遮住了他裸露在空氣中的身子,一併也遮住了公司的面子。
要是這麼勁爆的一幕給整天眼珠子恨不能黏在白氏集團的狗仔拍到了,指不定趕明兒就能上個頭條出一把名兒。
隨後,保安掏出手機,顫巍巍地撥通了白總內線。
這個號碼公司裡每一個員工都銘記於心,就是一般沒人敢壯著膽子去撥通。
保安一時生出一股凌雲壯志的豪情來,過了今天,他也是撥透過白總內線的人了。就這一點,回去跟他家小崽子吹噓個五六七八遍也不為過。
然而,想法再怎麼美好,他捧著手機的雙手還是有那麼一丟丟顫,,抖。當然,這不是害怕,完全是給激動的。
電話裡“嘟——嘟——嘟——”的迴音聽得他一顆小心臟怦怦亂跳,就在他以為白總不會接這通電話時,電話打通了,那邊傳來一道沉穩而不經意透露著上位者氣勢的聲音,“喂,我是白陵。”
保安激動得聲音直打顫,“白……白總,你好。我……我是公司的保安。小白總在咱們公司……樓下,情況有點兒……有點兒……不大對勁兒,您要不要……下來看一下。”
他磕磕巴巴說完這一通話,背上竟然大冬天裏也沁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