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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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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自家狗子

    牽著薩摩耶的年輕姑娘拽都拽不住幾乎要抑制不住體內洪荒之力突然爆發的自家二狗子,心裏忍不住犯嘀咕:這輩子沒見過貓咋滴,還能激動成這樣?

    不過,造成轟動的當事貓以及當事人對此毫無知覺,準確點兒來說,是目前尚無知覺。

    當事貓呢!忙著狂奔,忙著撒歡兒,忙著欺負自家三隻小弟。

    當事人呢!忙著喘氣,忙著喘氣,還是忙著喘氣。

    廢柴如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知道若是自己做了江城第一個因為鍛鍊而猝死的勇士,會不會再一次上個頭條順帶在江城掀起一股運動潮呀?

    這樣的話,自己貌似也能夠功德圓滿功成身退了吼?

    撇開腦袋裏紛繁複雜不合時宜的為運動獻身的念頭,如羽努力平復著愈加急促的呼吸。

    阿福並小花小黃小黑不知已經是第幾次打自己身邊經過了,幾圈兒跑下來,它們看著似乎愈發神采奕奕了。怎麼自個兒就蔫壞得好像霜打了的茄子呢?

    如羽很是不平。呼吸不平……外加……心氣兒不平……

    當然,這純屬給四小隻打擊的。

    阿福也不再帶著小花小黃小黑跑圈兒了,閒庭信步地跟在如羽邊兒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狼狽的模樣。當然,自家專屬的鄙夷眼神兒更是少不了。

    如羽見了,心氣兒更加不順了。

    “阿福,我只有兩條腿,懂不?”如羽氣呼呼道。

    阿?四條腿?福:……

    這根本不是數量多少的問題好嘛!無理取鬧胡攪蠻纏也不能這麼無理呀!

    如羽還是氣不過,遂蹲下身子,憤憤揪著阿福的貓耳朵。

    遠處的鈴鐺聲叮咚叮咚由遠及近,猛一抬頭,如羽駭然發現那隻無論是從身材上還是體積上均完美碾壓阿福的薩摩耶已經無限迫近自家貓主子了。三小隻在邊兒上嚇得瑟瑟發抖,當事貓更是如炸毛的刺蝟一般。

    關鍵時刻,還是如羽手忙腳亂地將阿福塞到了自己身後,一臉視死如歸地癱坐在地上。萬一不幸被啃上一口,還是去打個狂犬疫苗吧。

    然而,預期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倒是一道柔柔的帶著幾分歉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對不起,是我沒看好狗狗,一定嚇著你了吧。實在不好意思。”

    如羽睜開雙眼,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個姑娘美貌而焦急的臉。她鬆了一口氣,危機可算解除了。

    不過下一秒,如羽發現她還是放心得太早了。顯然,一道牽引繩已經控制不住這狗狗了。即使被主人死死攥在手心裏,它還是一臉垂涎地朝著她身後的阿福撲過去,眼神裏帶著一股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興奮勁兒。

    等它終於夠到阿福了,哈著舌頭就給了她家貓主子一個愛的舔舔。

    如羽伸手扶了扶下頜,生怕它一個震驚就掉下來了。

    說好的天敵呢?這看著反倒像是闊別重逢你儂我儂的戀人。

    阿福一臉的嫌棄,偏生那狗狗無知無覺,一雙亮晶晶的狗眼垂涎地盯著阿福,還忙裏偷閒遞給那姑娘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

    “我家狗狗好像很喜歡你家貓咪,可不可以讓它們玩一會兒啊?”那姑娘期期艾艾的聲音再度響起。

    如羽尷尬地應了句“好”。

    原來,人家狗狗從始至終就不屑搭理她,也不屑搭理小花小黃小黑。

    她該說阿福魅力太大了嗎?

    狗狗對阿福還真是非同一般的喜歡,短短時間內,如羽就看見自家貓主子一臉嫌棄地被動接受了好幾次來自大狗子的口水洗禮。

    狗狗主人貌似是一個頗為羞澀的姑娘,大概是瞧見自家狗狗這般丟份兒覺得不大好意思,登時漲紅了一張臉,但還是訕訕出言為她家狗狗挽尊,“大白就是活潑了點兒。”

    “大白”這個名字讓如羽頗有親切感。頂著一張高階狗狗臉,還能喚這麼個接地氣的名兒,著實不錯。

    “正巧兒,我家阿福平時太高冷了,性格互補嘛。”

    然後倆姑娘不約而同笑了起來,目光同時落在不遠處互動正歡的一貓一狗身上。

    大白狗爪子勾勾自己身上的大紅襖子,眼神亮得發光,搖頭晃腦以至狗腦袋上的毛都抖動起來。興致高昂之餘一次次給阿福以口水的洗禮。

    如羽決定,待會兒回家了必須給阿福洗個澡。

    至於阿福呢!如羽已經能透過它毛絨絨的貓臉覷見其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隱怒之象了。

    接著就見阿福貓膽包天,一個縱身就躍到大白背上,趾高氣揚地踩了又踩間或還給人家狗狗兩爪子。

    如羽訝然。大白怎麼惹到自家貓主子了,竟然慘遭這般兇殘的報復?

    快步上前將阿福一把扒拉到自己懷裏,歉意地對旁邊那姑娘笑笑,悻悻然開口道,“我家貓它……”

    如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下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間發性躁狂症?

    阿福聰明得跟個小妖怪似的,指不定大白哪句話不中聽就惹到它了。

    畢竟薩摩耶這個品種,略微小二啊!

    好在那姑娘大度,渾不在意地擺擺手,笑容璀璨。

    “沒事兒,別放在心上。”

    真真是個集真善美於一身的好姑娘。

    同真善美姑娘客氣得道個別,招呼著小花小黃小黑快點兒跟上,如羽揣著阿福打道回府。

    無意間回頭,恍惚中還看見大白戀戀不捨念念不忘的小眼神兒。

    呃……品種不同,還真不適合做朋友。話說,乃還是忘了阿福吧。

    回家途中,躲在如羽懷裏連個腦袋都不願意外露的阿福一個勁兒往自家飼主那大棉襖裡頭鑽。

    這是冷了?

    微冷的空氣鑽進如羽鼻翼之間,涼得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回去了就給三小隻窩裏再加幾件厚衣服吧。

    這天氣,真心冷啊!

    阿福一路沉默,鑽進如羽大棉襖裡就一動也不肯動了。一進家門,更是一頭鑽進臥室不知忙活什麼去了。

    如羽在安慰阿福不知怎麼忽然受傷的心靈與給三小隻送溫暖之間很是艱難得選擇了後者。

    畢竟,溫飽問題是是最大的貓生。至於心靈上的安慰那屬於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不是?

    還是先讓阿福自我調節會兒吧。

    翻箱倒櫃找出兩件穿舊了的大棉襖,如羽轉頭就給小花小黃小黑送溫暖去了,順帶的還有它們今日份的午飯——被阿福棄如敝履的高階營養貓糧。

    躲進臥室的阿福一頭鑽進被子裡面,連半截兒尾巴尖都不願意露出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絲縫隙也不留。

    今天出去一趟,它喵的裏子面子全丟光了。

    阿福有那麼一丟丟憂愁,還有那麼一丟丟抑鬱。

    誰也別來搭理它,就讓它好好兒反思一下自己這艱辛非常的貓生吧!

    如羽送完溫暖回來沒有在客廳裡看到阿福,便直奔臥室去了。

    說實話,她有點兒納悶:這天雖說冷吧,可也沒那麼冷啊!何況阿福還是個長毛兒生物,從頭到尾長長的絨毛也並非擺設不是?

    “阿福?”如羽略帶疑惑的聲音傳入床上貓耳朵裡,它默默伸出爪子把自己身上的的被子緊了又緊。

    果不其然,下一刻它那蠢兮兮的飼主就伸手掀被子了。

    阿福只露出個腦袋,身上的被子還死死的卡在它撒開的爪牙裡愣是沒讓如羽給掀開了去。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阿福失了安全感,爪牙再度往被子裡嵌了嵌,不滿地瞪視瞭如羽一眼。

    弄啥子呢這麼欺負喵!

    “阿福,起來了哈!一會兒吃午飯啦!”如羽以美食誘之。

    平日裏百試百靈從無敗績的招數竟然沒管用???

    “你說說你,聰明得跟個小精怪似的,幹嘛跟一隻狗狗過不去呢,還是隻以二聞名的薩摩耶。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呢嘛!”如羽好心勸慰道,肚子裡準備了一籮筐撫慰自家貓主子受傷小心靈的溫情話語。

    還待繼續往下說呢,就見阿福一臉鄙夷地遞給她一個“關愛智障兒童人人有責”的眼神兒。

    如羽氣結,一片拳拳心意就這麼白白餵了貓,偏生那隻貓還不領情。

    掉頭就走,扔阿福在這兒一隻貓自生自滅去?

    如羽沒那骨氣。

    在貓主子面前,她一貫伏低做小來著。

    “想怎麼着吧,痛快點兒,劃出個道道兒來!”

    在貓爪下討生活的可憐姑娘敏銳得察覺到自家小精怪可能大概也許又要開始作妖了。

    不!本喵什麼都不想,就想靜靜!

    甩了甩貓腦袋,阿福又預備給自己塞回被子裡去。

    如羽坐在床邊,開始絞盡腦汁得考慮自家貓主子又哪裏不滿意了,思來想去,最終飄過腦子裏的是大白雪白的爪子指向身上的那件紅紅火火喜氣洋洋的大紅襖子。

    當時大白那神情現在回想起來怎麼那麼像——炫耀!!!

    “阿福,你是不是想像大白一樣有身兒衣服穿身上呀?”如羽試探地問了句。

    然後,她就看見阿福龜縮排被窩裏的小腦袋慢慢吞吞地探了出來,一雙貓瞳明亮得令人不敢逼視,那明亮度簡直完勝今早昏黃慘淡的太陽。

    大學英語六級剛剛踩過及格線的如羽也給自己這潛伏已久的天賦驚呆了。如果哪天出個動物語專業八級考試,她絕對絕對有信心拿滿分。

    “可是阿福,你有毛呀,幹嘛還要多此一舉穿衣服呢!”如羽表示她突然之間理解不了阿福的腦回路了。

    阿福聞言,兇兇地喵了一聲以示抗議,那譴責的小眼神無不表露著“有毛怎麼了,有毛就可以不穿衣服滿大街裸奔了嗎”這麼個意思。

    知道早上那會兒它有多丟貓嘛!滿廣場裸奔,知道有多少人看見了嗎?知道有多少狗狗看見了嗎?知道有多少貓咪看見了嗎?

    它已經把自己這張貓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自己丟臉就不說了,知道它裸奔這一趟多影響江城的市容市貌呢嘛!這得給江城的文明城市形象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啊!

    阿福止不住譴責自己。

    它有罪!它伏法!它不僅給自己丟貓了還給江城丟臉了!

    可眼前這無知的人類顯然還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竟然還可以一臉雲淡風輕地說著“長毛就可以不用穿衣服”之類的鬼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福決定不再忍了,揭竿而起鬧革命纔是解決問題的正確開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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