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博士搖晃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小口，繼續對著邦達列夫船長說道：“我剛纔說到你的前妻娜塔莉，他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個植物人了吧。”

    “那給他治療，只是想要維持他的現狀，就需要大把的醫療費。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有你的妹妹，你的妹妹現在還在上學，他上學的開支，也肯定是特別大的。”

    “所以正是因為我們看到了這兩點，認為您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的人。因為無論如何，無論是對於您的妹妹也好，那就更別說對於您的前妻了。”

    “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講，你沒有任何的意義，非要去為他們掙錢。甚至是不惜鋌而走險，所以我們認為像你這樣的人，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而這些情報與事情，我們也不會一直這樣瞞著你。其實說句實在話，之所以我們在女神的裙襬號的甲板上，佈置這麼豪華的一頓飯。”

    “並且專門把你請過來吃飯，從剛開始，我們就準備把一部分情況對你說明的。”

    如羽看著現在的尼古拉斯博士的臉上的表情，如羽真的是分辨不出來，他現在到底所說的話，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是因為如羽知道，如果按照現在的這個話題進行下去的話，一會兒一定會把話題真正的說到，他們這一次真正的目的，也就是傳說中的怪物利維坦身上。

    而對於如羽來說，他知道像這種常年在海上漂流的人，他們對於利維坦這個名字，都是非常的忌諱的。

    就好像在古代的時候，有很多在海上航行的人，都禁止說一些什麼沉默或者是這種不吉利的詞語。

    要不然就是不需對龍王，甚至是海神不敬這樣的行為，而利維坦這隻自古以來在神話傳說之中，一直都是生存在海洋裏邊的巨大且殘暴的怪物。

    那對於這些長時間在海上漂流的海員來說，肯定也是其中他們的禁忌之一，如羽此時此刻並不確定，尼古拉斯博士他們現在就把自己這一次的真實目的，告訴邦達列夫船長，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不過事情的發展，也不是如羽能夠決定的。於是如羽只能夠安靜地坐在這裏靜觀其變，其實事情是真的像尼古拉斯博士他所說的那樣。

    那是因為他從頭到尾就知道，邦達列夫船長到底是什麼身份。所以尼古拉斯博士他們心裏面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這邊無論如何，是沒有辦法把這樣的事情欺瞞下去的。

    遲早會被邦達列夫船長給發現，那既然這樣，還不如趁早跟人說清楚。反正也瞞不下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北冰洋這條本身就是充滿了巨大危險的海域之上，現在如果他們還要說出自己的目的是利維坦的情況下。

    那即使這幫彪悍的海員是老毛子大漢，他們每天都喝著非常多的伏特加，那也肯定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懼與不安的。

    並且最重要的就是，像如羽所想的那樣，尼古拉斯博士他們心裏面清清楚楚的知道，在這樣一趟充滿著危險與犧牲，甚至是隨時都可能全軍覆沒的極地旅行之中。

    無論如何，他們是非常需要邦達列夫船長為首的這幫海員的幫助的。而是此時此刻，邦達列夫船長從嘴裏邊說出了一句，讓如羽感覺到驚訝萬分的話語。

    邦達列夫船長嗓音非常嘶啞的，對著在座的人說道：“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關於你們的真實身份，包括你們這一次的真實目的。”

    “有過很多的猜測，不過直到現在這一刻，我好像才能夠大概知道，你們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你們這樣不惜花這麼大的代價，也要來到北冰洋這塊兒危險的白色死亡海域，目的該不會是爲了要找到傳說中的利維坦吧。”

    其實不止是如羽當邦達列夫船長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可以說在座的所有人，臉上全部都出現了一些莫名的表情。

    因為他們也像如羽一樣根本就沒有想到，為什麼邦達列夫船長會直接從嘴裏邊說出，“利維坦”這個詞語。

    要知道，如果真的要憑空去猜測的話，尼古拉斯教授他們這一行人能夠做出的事情有很多。但是為什麼偏偏邦達列夫船長，就正好猜到了利維坦的身上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尼古拉斯教授他們還在飛機上面的時候，就已經跟如羽說過，關於這一次的旅行。

    當時他們在飛機上已經說好了，當他們上船之後。“利維坦”這個詞語就會變成一個禁語，即使是尼古拉斯教授，他們這些所謂的自己人。

    他們同時都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而來的這些人，私下裏大家說話，談論關於利維坦的事情的時候，他們互相之間都用了一些相似的詞語。

    就比如說“大魚”或者說是“鯨魚”之類的，因為無論是尼古拉斯教授他們這一行人，還是如羽他們心裏邊都知道。

    如果讓這艘船上的船員們知道，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居然是要去尋找神話裏邊傳說中的怪物利維坦的話，那到時候這些粗獷的老毛子大佬爺們兒，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如羽跟施奈德博士他們都不沒有辦法去想象。

    因為就像如羽之前所認為的那樣，尼古拉斯教授他們之前也是同樣的想法。那就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會經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禁忌與避諱。

    雖然如羽跟尼古拉斯教授他們並不知道，這艘船上的這些老毛子船員，他們是不是會避諱“利維坦”這個詞語。

    但是無論如何，大家也都不願意去冒這樣的風險。畢竟利維坦的形象，在許多神話裏邊都有描述。

    雖然他在很多神話裏邊的名字不一樣，但是從具體的描述看來，樣子都是大差不差的。所以對於如羽他們這些研究怪物的人來說，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只要神話裏邊出現了這樣的現象，一般來說，這個怪物起碼是曾經真實出現過的。

    因為無論現在是哪一個人類學家，都沒有辦法指出證據，或者是起碼是邏輯上的證據，能夠證明，為什麼人類的許多不同時期，不同地區的神話，在差異那麼大的情況下，卻會在裏邊描述相同的生物，或者是東西。

    而聽到邦達列夫船長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唯一一個保持相對來說比較震驚的，還是尼古拉斯博士。

    他臉上絲毫不動聲色地對著邦達列夫船長說道：“據我們所知，你說的利維坦這個東西，它應該是基督教聖經裡面所記載的怪物吧。”

    “可以算是上帝創造的惡龍的一種，難道真的有人相信那樣的東西存在嗎，還是說你們這些常年在海上漂流的人，就相信這樣的東西。而且你為什麼會說出來，我們是爲了利維坦而來的這樣的事情呢。”

    聽到尼古拉斯博士這樣說，邦達列夫船長則表現得非常淡定，但好像已經從剛纔的那種非常緊張的情緒之中緩了過來。

    雖然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像一開始的時候，表現出的那麼輕鬆。不過也比他緊崩著身體，像一個獵豹一樣的樣子要緩解了許多。

    看起來他是真的相信尼古拉斯博士他們這一行人，並沒有要對他怎麼樣。而此時邦達列夫船長，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伸向了帕尼諾的那個方向，示意自己需要再要一杯香檳。

    他轉過頭對著尼古拉斯博士說道：“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說的這句話是不對的。因為關於利維坦真正是起源於哪裏的事情，或者是傳說，根本已經沒有辦法考證了。”

    “只是我自己知道的關於利維坦的傳說，就有非常的多，那就更別說神話之類的了。有人說利維坦是一條兇猛的惡龍，有人說他是深海里麵的怪物。”

    “有人說他是兇惡的魔鬼，不過我是真的聽過有人說，利維坦就是一條超級大的鯨魚。因為對於我們這些無神論者而言，一條超大的鯨魚，反而是更容易讓我們信服一點。”

    “其實這條叫做女神的裙襬號的賭博遊輪上面，我之前的那個船長，他就是一個很迷信或者說是對那種非常神秘的事情非常的著迷的那種人。”

    “所以既然你們對我調查的已經是這麼的透徹，你們也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剛剛登上這艘女神的裙襬號的時候，就已經是女神的裙襬號的船長了。”

    “我也是從小海員開始做起的，而那個時候，有一次之前的那個老船長他喝多了酒，非要拉著我跟我說，他那些什麼神話啊之類的那種故事。”

    “這其中他就跟我說了許多關於利維坦的傳說與故事，因為不管怎麼說，就像你們肯定也考慮過，對於這種無論是在什麼傳說還是神話裏邊，都是出現在海中的怪物來說。”

    “一般情況下，經常出海的人，都會比較迷信這些東西了。而你們自從上船了之後，經常會說一些關於什麼一條大魚，或者是那條大魚這類的詞語。”

    “因為我之前也聽說過有很多人迷信這些東西，他們在船上或者說在海上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指名道姓的說出來這些詞語。”

    “就是像你們這樣說出這樣的代名詞，而且每當你們說著這樣的話題的時候，看到我出現了之後，一般都不會再繼續說下去了。”

    “所以我就直接想到了曾經聽說過的超大的鯨魚利維坦，其實本來我是不太確定的，我剛纔那樣說出來，也只不過是我內心一個比較靠譜的猜想罷了。”

    “但是當我說出來之後，觀察了你們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雖然你們表現的都不是非常的明顯，但是我還是能夠看出來，看起來我真的是猜對了，難道說你們這一次是來捕殺鯨魚的嗎。”

    而聽到邦達列夫船長說出這樣的話，布拉德跟在賽巴斯蒂安他們兩個人也對視了一眼，就連如羽此時此刻跟他們的內心的想法也是一模一樣。

    那就是邦達列夫船長去訴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語氣不管怎麼聽來，都感覺到讓人感覺非常的奇怪。

    就是聽起來非常的彆扭，有一種違和感。因為無論是如羽還是尼古拉斯博士他們這一行人，之前他們之所以對利維坦的話題避而不談。

    就是因為他們一直都認為，按正常的道理來說，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神話裏邊的怪物，或者說是一些違揹人類常識的怪物的話。

    如果知道了這一次自己所要駕船行駛的目的，是爲了捕殺上古神話或者說傳說中的超級大海怪的時候，不管怎麼樣，他也應該出於禮貌地表示驚訝吧。

    就算不說他什麼神情鉅變啊，或者是震驚不已，但是起碼你要給出一點正常人要出現的反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