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洛汐
很快,白靈風進入了英國聖微亞中學,並且成功地接近了這一次任務的目標——洛汐。兩人交往的訊息很快傳開了,可是白靈風卻有些擔憂,因為一切似乎進行的太順利了,那個耀眼而自信的少年沒有任何懷疑便接受了她,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洛汐是在用真誠對待她,這是白靈風記事以來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態度對待她,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白靈風面前,洛汐從沒有表現出她在資料上看到的一個天才少年該有的樣子,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聰明卻沒有心機城府的男生,如果他是裝的,那麼就太可怕了,更何況,洛汐對她的態度,已經開始令她的心產生了動搖。
可是不久,白靈風查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使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那個叫洛汐的少年。那一天,白靈風像往常一樣走進了洛汐位於紐約的別墅,那是一幢很普通的別墅卻曾經給她帶來過無限的溫暖,白靈風很清楚這不是洛汐真正的住所,因為這裏的一切都太簡單了。
自從他們開始交往,兩人就一起住在這幢別墅裡。白靈風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洛汐,面無表情,“你是洛汐,還是Opal?”
洛汐仍然帶著笑容,眼底卻沒有笑意,白靈風繼續說,“M.A.P的最高領導者,真沒想到居然是你。”
“我既是洛汐,也是Opal,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白靈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馬上掩去,“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我接近你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現在不是我打算怎麼辦,而是你打算怎麼辦。”
洛汐突然笑了起來,“像這樣強勢的你,纔是真正的白靈風,Jasmine。”
白靈風微微一怔,毫不猶豫地抽出了手牆,那個動作彷彿是練習了上萬遍那般純熟堅定,“那你只能有一個下場。”
洛汐緩緩站起來走進她,直到白靈風的牆抵住了他的胸口。
“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將我留在身邊?”
“也許是想給一個失去陽光的女生本應該擁有的溫暖吧。”溫潤的聲音觸動了白靈風的心,沒錯,洛汐的確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給予她溫暖的人。
手一鬆,牆掉到地上,淚水如決堤一般流下,洛汐伸手抱住了顫抖的白靈風,“即使全世界都放棄你,我依然會陪在你身邊,你不是一個人,靈風。”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明知道應該殺掉你,可是我下不了手,但Joker肯定不會放過你,如果你死,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所有的話被洛汐封在口中,洛汐緊緊地吻住她,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淡淡的薄荷味瀰漫在她身邊,那是屬於洛汐的味道,彷彿有一種安定的力量,白靈風伸手環繞著洛汐的脖頸,像一個害怕被丟棄的小孩,迴應著洛汐的吻,直到她沉淪在這個纏綿的深吻之中。
那一年璁假,洛汐與白靈風一起前往日本度假,對他們來說那是這段時間以來最輕鬆快樂的日子。而洛汐卻不知道,在他們交往的這段時間中,另一個人也對白靈風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個人也是白靈風知道洛汐是Opal卻不殺他的原因之一,那個人就是Tourrnaline,神出鬼沒的M.A.P領導者。
白靈風從沒想到,神秘的Tourrnaline竟是一個年齡比她還小的女生,可是她卻不得不佩服Tourrnaline的智慧與才幹,更重要的是,Tourrnaline能夠理性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即使她愛上了Opal,卻仍然默默地守護著他。這種理性是白靈風也難以做到的。她知道那種壓抑感情的痛苦,也因此對Tourrnaline更加嘆服。
當Tourrnaline平靜地對她說出,“如果有一天你難以作出選擇,我會替你作出最好的抉擇”的時候,白靈風很清楚那句話的意思,如果有一天她迫於Joker的壓力不得不殺掉洛汐,那麼Tourrnaline會在她殺掉洛汐之前先殺掉她,那一刻白靈風笑了,那是多年以來,白靈風露出了少有的發自真心的笑容,如果是死在Tourrnaline的手中,那麼她死而無憾。
然而,她最不想到來的那一天還是來了,她仍然記得自己是帶著如何復雜的心情將洛汐引入陷阱的,她知道洛汐是故意進入她設下的圈套的,當她舉起牆對準洛汐的時候,腦中竟產生了一個可笑的想法︰Tourrnaline,你到底在哪裏?現在正是我需要你幫我做出抉擇的時候。
正要扣下扳機的時候,子彈擊碎玻璃的聲音傳來,身體一陣劇烈的疼痛,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白靈風無力地倒下,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眼神異常清明,鮮血汩汩從胸口涌出,Tourrnaline來的真及時。
洛汐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卻沒有傷痛,白靈風微笑著,“你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局吧。”
“不,我只是篤定你不會開牆而已。”
“你這樣子……還真是可怕……但是……像你這樣習慣於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裏的人……也許很難預料到一個人……”
洛汐輕輕收緊了抱住白靈風的手臂卻什麼也沒說。
“Tourrnaline是個無法預測的人……”美麗的雙眸緩緩合上,白靈風的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意,那是白靈風最美麗的笑容。
命運的齒輪戛然而止,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本該停止的命運之輪卻在停止後的一剎那繼續轉動起來,那不屬於白靈風,而屬於另一個重新開始的生命……
番外六︰烙印(FluoriteVS白靈風VS陌叢離)
黑色的哈雷戴維森飛馳於灰色的車道上,天空仍是一片昏暗,天際卻已經顯出一絲微亮,這是黎明前夕特有的景色,摩托車的引擎聲叫囂著。
摩托車是蕭弦易最喜歡的交通工具,他喜歡這種極限速度帶來的快感,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其他什麼也聽不見。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第一次見到了那個活在自己世界裏,永遠帶著冷漠氣息的女孩,那一刻蕭弦易根本沒有想到她就是那個令人恐懼的Jasmine,這個女孩用冷漠隔絕了一切,彷彿她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這個身穿黑色風衣在寒風中靜立的少女成功地抓住了蕭弦易的注意。
進入Joker蕭弦易每天被訓練與任務圍繞,他憑藉自己出色的智慧與能力在組織中的地位不斷攀升,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個臥底,在黑白之間徘徊,他不能保證自己能活多久,也許下一刻就會被人發現身份,然後被除掉。可是他卻享受這種生活,他享受那種提心吊膽充滿刺激的生活,所以即使成爲了M.A.P的領導者,他依然選擇了打入對手內部,那種充滿挑戰的經歷纔是他需要的。
與白靈風熟識是因為多次在任務中他們成爲了搭檔,雖然白靈風的年紀不大,執行任務的手法卻很乾淨利落,在蕭弦易看來,也許她會成為一個強大的敵人。很快,他的想法被驗證了。
代號為Jasmine的Joker成員,主要執行暗殺行動,果斷冷靜的行事作風,使她執行的任務一次也沒有失敗過,不久她便成為M.A.P的目標。
蕭弦易在煩惱的同時,感到擔心,為她擔心,他知道白靈風也並不想殺人,一切都是服從Joule的結果,然而她的行動無疑使她處於危險之中。他倒是不擔心M.A.P,因為不到萬不得已M.A.P的成員是不會殺人的,這也是它與其他組織之間的區別,可是對於其他想要除掉Joker的組織來說,Jasmine無成爲了它們的第一目標。
正在蕭弦易與Joule暗鬥地不可開交的時候,傳來了白靈風接受接近洛汐的計劃。蕭弦易知道洛汐的真實身份,也瞭解洛汐到底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人,那個沒有看得清的男孩,有超越年齡的成熟和令人琢磨不透的性情,這個任務要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加危險。
可是還沒等到那個計劃結束,蕭弦易便因為Joule利用白靈風設下的陷阱暴露了身份,開始了逃避追殺的日子。
兩個月後,他終於安全地回到了M.A.P,卻很快迎來了Jasmine被殺的訊息,而殺她的人正是組織的另一個領導者Tourrnaline,雖然知道她是爲了救洛汐,蕭弦易卻還是無法忽略心中對其行動的不滿,甚至是恨。
直到見到那個擁有一頭耀眼酒紅色長髮的Sugilte,他才知道Tourrnaline在殺白靈風的時候被Joker的成員殺害了,而且那個秘密幫助蕭弦易回到M.A.P的人也是Tourrnaline。
不滿、感激與愧疚,復雜的情緒使蕭弦易更加矛盾,不斷地掙扎,心情再也無法平靜的他最後選擇了離開組織,離開那個他曾經定下誓言與承諾的組織。
回到法國的蕭弦易,像意料中的一樣無法放下一切,多年的臥底經歷使他無法這樣平靜地度過每一天,他開始調查,調查有關Joker和M.A.P的一切,卻在無意中發現Tourrnaline可能沒有死,雖然離開了M.A.P,但名義上他還是組織的成員,他無法忽略自己的身份,因此,在離開組織的一年後,他帶著這個重要的訊息回到了那個他曾經承諾付出自己一切的組織。
在Sugilte得知訊息回到中國的同時,蕭弦易也到達了中國,他想見見那個神秘而曾經令他又敬又恨的Tourrnaline。直到……
摩托車飛馳於車道上,天際漸亮,一個剎車,蕭弦易取下頭盔,山頂的風輕柔微冷,吹亂了了他茶色的短髮,天際微微泛紅,他將頭盔放到車上,靜靜地等待日出的降臨。
兩天前,同樣是在這裏,他遇見了一個令他無法形容的少女。在日出的映襯下,少女就像一個耀眼的發光體,令人無法移開目光,卻帶給蕭弦易無法說清的情緒。
“老師,我叫陌叢離。”少女清冷卻柔和的笑容依然清晰地印在他的腦中。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的震撼超過了其他所有的情緒,像,太像了。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Tourrnaline,但是憑藉他對Tourrnaline的瞭解,眼前這個少女給他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Tourrnaline。
“日出的磅礡與壯麗帶給人無法形容的震撼,每次看到這個景色,我總會覺得人是多麼的渺小……”少女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像一曲動人的旋律,衝擊著蕭弦易已經冷卻的內心。
回過神,天邊已經被染成了艷麗的紅色,耀眼的晨光鋪灑開來,普照著一切生靈。蕭弦易漸漸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他問自己,還恨嗎?這樣看來一切的恨與不滿都變得微不足道,也許自己心裏早就原諒了Tourrnaline,是什麼讓他以為自己還恨她?
恨這樣的烙印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對他來說也是一樣。
在耀眼的晨光中,蕭弦易笑著戴上了黑色的頭盔,在一陣引擎聲中離開了山頂,微風吹過,仍是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