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心傷難治
玄陰老祖那尖銳的笑聲刺激在場所有人的心靈,司馬流雲祭出摺扇,欲將他斬殺於此,卻被柳在心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見幾人都沒有了衝動的表現,柳在心殿後,玄陰老祖控制著柳碧緣朝著鬼域深處走去。
“是我該死!”蘇護握拳,重重的砸在鬼域堅硬的岩石上。
如果沒有正水教的那場婚禮,柳碧緣就不會死!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任性,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水玲瓏看著遠去的柳碧緣,想想那七十二個童男童女。
更想到了遠在凡人界的蘇曉倩,若是自己也和那七十二個童男童女的父母一樣,突然失去了孩子,該是怎樣的心傷難受?
這一切,都因為自己想要告慰列祖列宗纔會發生,若那些孩子的父母想要尋仇,真正該找的人是自己?
愧疚悔恨交織在一起,經脈逆轉,體內靈力朝著心脈衝去。
就拿自己一命,去補償那些失去孩子父母的仇恨吧!
“玲瓏!你幹什麼?”幽姨的聲音響起,同時出現在水玲瓏身邊,掌心按在她胸口,護住她的心脈。
蘇護頓時驚醒,立刻站起來,在水玲瓏的身上點了幾下,恢復她逆流的靈力。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要告慰列祖列宗,正水教的山門意志不會自毀,天一宗也不會來,柳碧緣就更加不會死。”水玲瓏痛哭起來。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到你們身上,要怪也只能怪我,碧緣的死,應該負最大責任的是我,陪伴她成長,連她的心意都不懂,真正該死的人是我。”幽姨說話間,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柳碧緣心的寄託就是花的願望,送給蘇護的那一朵,已經開放,那個願望已經達成。
真正促使她自願犧牲的原因,就是她送給自己的那朵花,如果和柳在心走在了一起。
花的願望達成了,她會是怎樣的開心?
幽姨想著,心中更傷,眼淚如決堤之水。
只有司馬柳燕和司馬流雲兩人不知所措,雖然都認識柳碧緣,也都欣賞這位奇女子,可是,交情不深,也都只是嘆息一下,不會有過多心傷。
“碧緣那邊我會看著,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碧緣,那七十二個童男童女的債,我會幫她去償還,如果她失了本性····”幽姨止住哭泣,輕聲說道。
“有需要我們的時候,吹響這個哨子。”司馬流雲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哨子。
十年修煉,他愛玩的性子仍然沒有改變,這個哨子,是修煉之餘煉製出來的,無論相隔多遠,哨子一吹,司馬流雲身上的另一個哨子就能感應到。
“好!”幽姨收下司馬流雲的哨子,從懷裏掏出一部書籍遞給蘇護。
蘇護接過一看,正是八大|法門之一,血煞魔書!
眉頭一皺,心中擔憂,看向幽姨,不待他說話,幽姨搶先說道:“放心吧!這是手抄本,柳在心不會發現的。”
“那就謝謝師伯了。”蘇護聽聞此言也就放心了。
現在的柳在心,因為柳碧緣的犧牲,已經心性大變,又因為復活柳碧緣被玄陰老祖驅使,失了原本心智的他,會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幽姨撐起淡黃色油紙傘飄然而去,跟隨柳在心二十幾年,對於他的感知範圍,幽姨瞭如指掌,跟蹤他們,絕對不會被發現。
“我們又該去哪裏呢?”司馬流雲茫然的看著蘇護,鬼域的事情,他是不想幹涉的,這種鬼氣森森的地方,怎麼待著,怎麼都不舒服。
“先離開這裏吧。”蘇護看了看水玲瓏,雖然止住了她的經脈逆流,可是她也受了不輕的傷,鬼域這種地方,不適合療傷。
離開酆幽城,望著那蒼茫天穹,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往哪裏?
正水教毀了,天一宗是不可能去的,忘紅城那裏有著傷感的故事,觸景生情,心情自然不會好,不利於水玲瓏療傷。
想來想去,只有信陽城纔是一個合適的地方。
架起飛劍,朝著信陽城的方向飛去,數日飛行,終於到達信陽城。
即便餵食了不少的療傷藥,連司馬柳燕那獨特的療傷藥都餵了,水玲瓏的傷也沒好多少。
她這個主要是心傷,需要時間才能恢復,身上的傷並不難治。
仍舊是人來客棧,這裏的後院有著柳碧緣之前種植的花卉,水玲瓏觀看那些長勢正盛的花朵,對她的心傷,應該會有好處。
數日時間,觀看那些花朵,水玲瓏的傷恢復了很多。
司馬流雲從民間購來一些關於種花的書籍,水玲瓏從這些書上學習到了一些種花的知識。
柳碧緣不在,就由水玲瓏來打理這些花卉。
這段時間,信陽城來往的人流逐漸增加,其中有不少修煉之士,多數是魔道人士。
想到這裏不遠處就是天一宗,蘇護心中已經明瞭,這是魔道要對天一宗下手了。
天地大劫時期,魔道昌盛,怎能容忍天一宗這正教第一存在。
只有拔了這顆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才能更加肆意妄為。
不過!天一宗再怎樣,蘇護都不會去管,若不是天一宗自持正教第一宗,容不得半點沙子,就不會發生柳碧緣那樣的悲劇了。
司馬流雲哪是閒得住的人,信陽城裏各種玩耍的事情甚多,每日早出晚歸,總能帶回來一些供人娛樂的東西。
有他這個活寶在,水玲瓏的內疚心思,好了一些。
見水玲瓏因為司馬流雲帶回來的東西高興了不少,蘇護也跟著他一起出去尋找那些民間玩具。
然而!司馬流雲帶回來的都是供人娛樂玩耍逗人開心的東西,蘇護帶回來的是一個全身邋遢,衣衫襤褸的人。
從他的衣衫上,隱隱能看到一些天一宗的東西。
待到那人清洗乾淨,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衫,除了司馬柳燕,其他人都認出他了。
“慕容青玄!”司馬流雲不敢置信的看著換了一身衣衫的青年男子。
“流雲師兄!”慕容青玄躬手施禮。
“你怎麼成了那個樣子?”司馬流雲仍舊不敢置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