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棋盤之上
直至半夜,蘇護纔在趙子健的陪同下回到同濟齋。
門口坐著的尉遲林艱難的站起,抱著妹妹坐了這麼長時間了,他的腳早就發麻了。
“先生!請您救救我妹妹,您讓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尉遲林看著蘇護懇求道。
蘇護眉頭一皺,若是一年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但是!現在他的目的是亂了大魏朝綱,一個亂臣賊子,自然不適合有太多的善心。
蘇護右手搭在尉遲萱的手腕上,很快便清楚了尉遲萱的病情,看著尉遲林說道:“診金五兩銀子。”
“先生,現如今我身無分文,我可以給您做工,只要您治好我妹妹,我給您做一輩子工都可以。”尉遲林焦急的說道。
“沒有錢,你憑什麼讓我給你治病,趕緊走開,別耽誤我的事情。”蘇護撥開尉遲林,緩步走入同濟齋。
“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尉遲林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聽到聲音,蘇護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趙子健的馬車並未離去,蘇護嘆了口氣,看著尉遲林怒道:“當我這裏是善堂嗎?滾!”
“此子心性堅定,可以為我所用!”馬車上,一位趕車的老人,輕聲說道。
“父親!孩兒明白了。”趙子健恭敬的說道。
爲了試探蘇護,大魏右相,趙國全竟然甘當那趕車的馬伕。
“蘇先生!”趙子健走下馬車,叫住蘇護。
“你付診金嗎?”蘇護看著趙子健面無表情的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得先問過尉遲林同不同意。”趙子健看著尉遲林說道。
尉遲林當然知道趙子健找自己絕對沒好事,看了看懷中的妹妹,把她放在蘇護腳下。
“十兩銀子。”尉遲林咬著牙說道。
他心裏明白,趙子健武藝雖然一般,但是就好挑戰那些比他高強的對手,礙於他家的勢力,沒人敢對他下重手。
爲了治好妹妹,舍了這條命又能如何?
這次,蘇護不可能再治自己了。
“別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出錢治好你妹妹,你一輩子保護蘇先生的安全,你妹妹給蘇先生當貼身丫鬟。”趙子健臉帶輕笑的說道。
“你!”尉遲林頓時就怒了,搭上自己這條命也就算了,還要把妹妹牽扯進來。
這樣的條件,比殺了他更難以接受,只奈,現如今身無分文,爲了妹妹,只能作罷。
“怎麼?不願意?還是,你覺得你那條命只值十兩銀子?”趙子健冷笑著說道。
“好!我答應你。”尉遲林堅定的說道。
“我就喜歡爽快的人。”趙子健走到尉遲林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蘇先生,您是貴人,尉遲林還是有點本事的,爲了您的安全,我只能自作主張了,希望先生不要介意。”趙子健走到蘇護近前,恭敬的說道。
“有勞公子費心了。”蘇護可有可無的說道。
以蘇護第六境的修為,凡人界沒有敵手。
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殺入大魏皇宮,摘下那皇帝的腦袋。
只不過,凡人界有凡人界的行事方法,亂一個國家,並不是殺幾個人能夠做到的,要從根本上,擾亂他們的行為。
趙子健隨手抽出一張銀票遞給蘇護,蘇護拿過一看,是國字號的一千兩銀票,正要找錢,卻被趙子健制止了。
“這兩人沒什麼本事,只有一身武藝還算可以,以後他們的吃住,就勞先生費心了。”趙子健解釋到。
錢財,對於趙家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趙家需要的是擁有特殊本領的人才。
只要是用錢能夠拉攏的人才,趙家不介意多花銀兩。
被趙子健這麼貶低,尉遲林心有怒火,卻無法發出來。
按照蘇護那套理論,趙子健纔是他的救命恩人,對於救命恩人,尉遲林沒法對他不敬。
雖然,他之前曾想殺死自己,不過,最後出錢救治的也是他。
“謝過趙公子。”尉遲林無奈的說道。
爲了拉攏蘇護,連自己一輩子的吃住都划算好了,不得不說,這趙家公子,心機很是深沉。
“無妨!”趙子健隨意的說道,只要蘇護愛財就好,能得他那身醫術,花費再大的代價都可以。
“蘇先生,天時已晚,請您早些休息。”趙子健朝著蘇護躬身施禮。
“公子慢走。”蘇護右手虛抬,接下了趙子健這一禮。
馬車行走一段距離,趙子健從內車出來,接下趕車的事情,扶著趙國全走入車內。
“子建啊!你這次做的很不錯。”趙國全坐在車內,輕聲說道。
“是父親教導有方。”趙子健心中一喜,能的父親讚賞,自己將會獲得更多的權利,不過,他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來。
“我要你不擇一切手段,把蘇先生拉入我們陣營,如果他不從••••”說到後面,趙國全的聲音冷了下來。
“孩兒明白。”趙子健怎麼可能不明白趙國全的意思。
蘇護那身醫術,若能為趙家所用,趙家的權勢將更上一層。
若是不能為趙家所用,其他家族得了,也能如虎添翼。
這種隱患哪裏能留?
熟不知,整個大魏都城都在蘇護的感知中,他們父子的談話,蘇護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蘇護一身第六境的修為,在修煉界都能成為一方巨頭,在這凡人界,更是無敵的存在。
對於父子兩的談話,蘇護並未放在心上。
尉遲林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是蘇護可以肯定,他絕對是拓跋安排的人。
進入後院,蘇護伸手在尉遲萱身上一點,尉遲萱便站了起來,和尉遲林站在一起,哪還有剛纔那重病將死的神態。
“先生好手段。”尉遲林平靜的說道。
尉遲萱那樣子,換成其他醫生來看,必定會當成重病。
但是普通醫生肯定不知道,江湖中有很多手法,可以把人偽裝成重病的樣子。
能使用這種手法的人少之又少,能解除的就更少了。
即便是囊括天下奇人的棋盤之上,能使用這種手法的也只有寥寥幾人。
能解除這種手法的僅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