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一宗陰雲(七)
沒有了黑水的干擾,蘇護停在空中,往蘇淼和水玲瓏那邊一眼,便不再關注他們那邊,滅世誅仙劍快速揮動。
一道道黑色劍氣襲向徐正光,每一道都能刺穿他的身體。
如暴雨一般的劍氣揮灑,沒一會,徐正光便倒在了地上,再無氣息。
蘇護仍不放心,走到他身邊,一劍砍下他的腦袋,便不再理他了。
徐正光被殺死,穆婉婷也停止了掙扎,呆呆的看著徐正光,她最後的依仗都沒有了,蘇護得勝必會殺了自己。
“蘇護!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穆婉婷朝著緩步走來的蘇護泣血吼道。
“有我司馬大少在,你做鬼的機會都沒有。”司馬流雲冷喝一聲,丟擲所有的銅幣,紫色玄光綻放,鎖住這方天地,正要施展開殺招。
“放了她。”蘇護看著司馬流雲輕聲說道。
“放了她?我沒有聽錯吧,這東西已經不是人了,你現在放過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想辦法殺你?”司馬流雲不敢置信的問到。
“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放了她吧。”蘇護嘆聲說道。
穆婉婷落到這種地步,有她自己的原因,也有蘇護的原因,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或許現在的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天一宗公主。
“再讓我看見你,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司馬流雲不甘的說道,隨即收回所有銅幣,撤去陣法。
“蘇護!別以為你今天不殺我,我就不會記恨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魂飛魄散。”穆婉婷狠聲說道,雙手艱難的在地上爬動,緩緩的朝著天一峰山下爬去。
雖然以她這樣的爬行方法,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下山,但是,誰也不會再看她一眼。
天一峰後山的大戰,早已把天一宗弟子吸引了過來,但是,他們都沒有能力參與這等規模的大戰,只能在遠處幹看著。
穆婉婷爬到他們身旁的時候,每一個天一宗弟子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恨意,有很多人拔出靈劍指著她。
“怎麼?你們的大救星都說了不殺我,你們還想殺了我,有本事就來,我這一身毒,也不是吃素的。”即便落得肢殘的地步,穆婉婷也還是穆婉婷,她一個人,一句話,就能嚇退所有天一宗弟子。
“仙長說了不殺你,我們自然不會殺你,來人,用傀儡送她下山,一具不夠,就給我把所有的傀儡取出來,把這妖孽給我扔下山去。”青翠峰峰主怒聲喝道。
雖然天一宗主修劍術,但是也有些人在修煉到瓶頸的時候,會煉製一些丹藥、符籙和傀儡之類的東西。
本穆婉婷一身毒給嚇退的天一宗弟子,立刻高興起來,天地大劫時期,傀儡也失去了攻擊能力,但是自由行動還是能夠做到的,如果一具傀儡被穆婉婷身上的毒毀掉了。
那麼還有數百上千具傀儡繼續執行,直到把穆婉婷遠遠的扔出天一宗的範圍,就能狠狠的出了心中那口惡氣,至於穆婉婷在這段時間裏,會不會死,那就不是天一宗需要去顧及的了。
看到天一宗的人紛紛拿出傀儡,穆婉婷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眼露兇光瞪著在場所有人,想要把所有人的面貌都記在心裏。
只要不死,就還有機會,總有一天,我穆婉婷會重回天一宗,到時候,便是踏平天一宗的時候,天一宗上下,雞犬不留!
“還敢用這種眼神,給傀儡們下命令,拖著她下山,最好把她給弄死。”新任紫霞峰峰主狠聲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仙長說了不殺她。”新任青翠峰峰主小聲說道。
“你覺得仙長還會去確認她的生死嗎?”紫霞峰峰主看著穆婉婷鄙夷的說道。
“也是!”
天一宗後院,慕容青玄躺在床上,所有懂醫術的修士都聚集到了這裏,全力控制慕容青玄脖子上的毒素擴散。
蘇護和水玲瓏牽著蘇淼的手站在一旁,看著那些修士們費盡全力壓制慕容青玄身上的毒素。
柳在心的遺體已經在黑水牢中找到了,殺死幽姨的人,毋庸置疑必定是徐正光,現在仇也報了,只等天一宗眾人想辦法救回慕容青玄就可以了。
然而!黑水之毒,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所有天一宗門人費盡心思也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也不知道徐正光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
徐正光能夠在黑水牢中活下來,他還得感謝劉奕杉,是劉奕杉給徐正光服用的藥丸,讓他在黑水牢中保住了性命,只不過,黑水之毒乃天下之最,即便徐正光能夠活著,也都變成了怪物。
而慕容青玄所中之毒,參入了徐正光和穆婉婷的靈力,更具幾分靈性,也就加大了驅逐難度。
幾位天一宗的醫療修士忙活了一整天,個個累得滿頭大汗,所有方法都用了,緊緊只是把毒素控制住,不讓它蔓延,想要驅逐出去卻是不可能的。
看著累得氣喘吁吁的數十人,蘇護只能搖頭嘆息,他的醫術在凡人界是最高明的,但是這裏是修煉界,在場的數十人個個比他厲害,他幫不上任何的忙。
蘇淼看著忙的氣喘吁吁的眾人,雖然仍記著慕容青玄把自己扔下山崖的事情,但是,他不忍心看到爹孃滿臉的愁容。
“爹!我應該可以把那些毒弄出來。”蘇淼拉了拉蘇護的手,小聲說道。
“去試試吧。”蘇淼控制黑水的能力,蘇護見識過的,既然慕容青玄中的的黑水之毒,他應該也能控制。
蘇淼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是修士,全都聽到了他的話,對於這樣一個怪異的人,他們是不願意讓蘇淼靠近慕容青玄的。
只不過,蘇護站在他身邊,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沒有任何人敢站出來阻止。
看著那些冷眼相視的人,即便是蘇護,也都有怒火。
蘇護不在意旁人怎麼看待自己,但是,他由不得任何人輕視了自己身邊的人。
“他是我蘇護的兒子,有什麼問題儘管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