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本剛想開口反駁，許山州一抬手，劉德本訕訕將話給原封不動的嚥了下去。

    許山州盯著顧瀟瀟，盯得顧瀟瀟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眼見這個許山州的時候，就覺得這人痞裡痞氣的，一點警察的樣子都沒有，現在看來，或許是這許山州身上有那麼一種事經滄桑的味道。

    “小姑娘，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信。”許山州嚴肅說道。

    “就算我說這人是被鬼害死的，你也信？”

    “真的嗎？”許山州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凝重。

    看樣子，是真的信了。

    顧瀟瀟不敢說謊，更何況這人還這麼信任自己，趕緊改口說，“對於這人是怎麼死的，我真的不清楚，但水下有東西是真的。”

    許山州點點頭，直接代替劉德本安排命令，對此，劉德本倒是一點不樂意的情緒都沒有。

    在劉德本看來，由許山州指揮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甚至自己的這個名頭，也應該給許山州纔對。

    一群人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纔將泳池裏的水全部都排乾淨。

    雲東的屍體正躺在泳池的正中央，顧瀟瀟和許山州看的都是皺眉，按理說，泳池排水的水流應該將雲東的屍體也帶到排水口那邊，但現在雲東屍體的位置紋絲不動，擺明了有問題。

    兩個人對視一眼，許山州問道，“那東西還在嗎？”

    顧瀟瀟在泳池裏找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那個水鬼，但也本著實話實說，“其實我看不到鬼，只是感覺而已，除非它在拽人腳腕，否則我也不知道它還在不在裡面。”

    沒等許山州繼續問，顧瀟瀟又說，“不過，就算是拽人腳腕，泳池沒水也淹不死人了，應該無礙。”

    顧瀟瀟覺得亞歷山大，好像許山州將所有的責任和重擔都交到了她的肩膀上，可偏偏，她自己也是個二流子啊喂！

    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先下去一趟，就算真的有問題，我也死不了。”我的命被司空燁攥著呢，任務還沒完成，他是不會讓我死的。

    後面這句話顧瀟瀟沒有說出來，儘管許山州對她表現出絕對的信任，但不知根不知底，指不定哪天把她當怪物一槍崩了。

    排空水後的泳池底部溼噠噠的，很滑。

    倒是那些血被排的乾淨，一點都沒有在泳池底留下來。

    終於靠近了雲東的屍體，顧瀟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跑到雲東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

    司空燁都發話了，鐲子壞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可鐲子自己跑了，什麼意思啊？

    那赤蛇化作的鐲子倒也機靈，顧瀟瀟剛一靠近，呲溜一聲轉到顧瀟瀟的手腕上，顧瀟瀟還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胳膊就被人給拉住了。

    還以為是許山州或者劉德本下來了，顧瀟瀟也沒當回事。

    可一抬頭，雲東那張被水泡的發白發爛的臉正咧嘴看著她。

    “啊”的一聲，顧瀟瀟幾乎是下意識的輪著拳頭砸過去。

    雲東哎呦一聲，捂著臉嗷嗷直叫，這叫聲，把顧瀟瀟唬的一愣一愣的，“你沒死？”

    許山州也意識到不對勁，從泳池邊上滑下來往這邊走，一邊走，槍已經被握在了手裡。

    雲東捂著臉叫了一會，“嚇死我了，突然那麼多人圍過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聽雲東像是家常話一樣的語氣，顧瀟瀟更蒙了。

    雲東抬頭，那張臉，顧瀟瀟實在不忍直視。

    “趴下！”

    許山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幾乎是下意識的，顧瀟瀟一個低頭，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

    再抬頭，雲東的額頭已經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洞，沒血。

    “這是詐屍，快跑！”許山州隔著一段距離，朝著顧瀟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