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看起來性子也穩重一點的警察最後一個從泳池裏爬出來，甩甩頭髮上的水珠，盯著雲東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個警察並沒有著急離開泳池的範圍，杵在那看了半天。

    “老許，有什麼問題嗎？”劉德本比較敬重許山州，他剛開始去警察局的時候也是許山州打的他，雖然現在官職比他大，但劉德本心裏對許山州的敬重一分沒變。

    許山州回頭看了劉德本一眼，似乎自己也想不通為何。

    埋著頭走到劉德本身邊，神秘兮兮的將劉德本拉到一邊，“那屍體不太對勁，臉上的表情竟然是在笑。”

    “不可能，會不會是你眼花了？”

    “怎麼不可能？剛纔我離得屍體最近，看的也最清楚，屍體真的是在笑！”許山州一臉篤定，“不信你自己下去看！”

    劉德本信了。

    因為許山州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

    心裏一番思量，扭頭詢問認識雲東的同學，“你們跟他在一塊，有沒有覺得，這位死亡的同學精神有沒有問題？比如說偶爾會有自殺的想法？”

    許山州也在一邊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死去的人面上帶笑，也還說得過去。

    仇順第一個搖腦袋，“不可能，那傢伙最樂觀，什麼事都嘻嘻哈哈的，要說誰自殺我都信，就他我不信！”

    其他幾個同學也紛紛附和。

    “那可不一定，那麼多自殺的抑鬱症，家裏的親人都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異樣！”

    米美麗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兀自低頭扣着自己的手指頭。

    劉德本也不敢妄下定論，人已經死了，在糾結他是不是有神經病已經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意義，現在唯一要查清楚的，是死者雲東，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除了目擊者，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裏？”劉德本環顧一週，嚴肅問道。“我不希望你們說謊，來過這裏不一定就是殺人兇手，我們辦案講究證據。但要是說謊，妨礙辦案......”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瀟瀟也沒好意思隱瞞，弱弱的舉起手，“我，我來過。”

    挺到顧瀟瀟的聲音，劉德本的眉毛突然就擰起來了，“你不是說你過來看熱鬧嗎？”

    “剛纔你也沒問之前有沒有來過這裏呀。”

    好吧，劉德本深吸一口氣，“還有沒有其他人？”

    等了三分鐘，就顧瀟瀟一個人舉手。

    顧瀟瀟覺得自己真是閒的，就不應該單獨行動！

    “你來這裏幹什麼？”劉德本示意旁邊的人那本子記錄，這也是辦案的筆錄和過程。

    “我就是覺得這泳池就這麼被封了怪可惜的，我喜歡游泳，過來轉轉。”顧瀟瀟低頭響了一會，又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實情，繼續說道，“其實剛纔我來這裏的時候，透過門縫就看到泳池的水是紅的。”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其中一個小警察質問，連仇順都投過來一抹不解的眼神。

    “我哪知道是死人了纔會變紅的呀，我還以為是上次的水學校沒有清理呢。”顧瀟瀟嘟著嘴說道，這件事她真的是一概不知。

    仇順也過來幫著顧瀟瀟說話，“可能是看我比賽太無聊了吧，所以纔會出來逛逛，我可以證明她是清白的，因為是我拉著她一塊過來的，從她離開到重新出現在籃球場，那麼短的時間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

    顧瀟瀟默默的翻個白眼，誰用你幫忙證明了。

    劉德本在旁邊聽得點點頭，也是，從籃球場過來再回去，總共要用十多分鐘，而且泳池裏的屍體，一看就是早就死了的。

    沒有繼續問話，劉德本擰眉看著泳池中央的屍體，老是這麼泡著也不是辦法，所以馬上又安排人進行第二輪打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