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扭頭看了一眼靜靜飄在旁邊的司空燁，心情複雜。

    “是一頭十惡不赦專門以殺人取樂的鬼。”

    司空燁：“我十惡不赦？我以殺人取樂？”

    大娘似乎有所感應，朝著司空燁的方向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顧瀟瀟也覺得納悶，按說，大娘和司空燁都是鬼，哪有大娘看不到司空燁的道理？

    “哎，不是顧家就好，我心裏也就沒有那麼大的疙瘩了。”大娘聽完之後鬆口氣，“我就說，顧家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

    “大娘，我其實想問......”為什麼剛開始不直接告訴我？

    一句話沒說完，大娘便被一陣風吹散，黑傘落在地上滾了兩圈，也變得透明直到消失。

    顧瀟瀟扭頭看向司空燁，“為什麼？”

    司空燁知道顧瀟瀟想問什麼，表情也有些鬆動，“你說為什麼？”

    顧瀟瀟皺眉，這鬼怎麼這麼彆扭？她現在嚴重懷疑，這根本就是司空燁跟這個村子裏的人串通好的。

    就是爲了讓自己找回記憶？

    見司空燁一直都不說話，顧瀟瀟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湊過腦袋，弱弱的問道，“所以，去顧家老宅拿瓶子也是你騙我的？”

    司空燁嫌棄的瞥了一眼顧瀟瀟，“不是，你還得去顧家老宅。”

    顧瀟瀟一百個不情願，邁著步子往村子裏走。

    走近了，才發現，原本還算是規整的村子突然變得破破爛爛，街上的雜草，陳舊的大門，房子都成了危房，根本住不得人。

    好不容易找到大娘的房子，一看，同樣破舊，不過是比那些稍微的好了一點而已。

    看著桌子上還沒有收起來的一碗土，一陣乾嘔，所以她這幾天吃的都是什麼？

    爲了驗證自己心裏的猜測，顧瀟瀟一溜煙跑到大娘家裏的後院，地窖還在，也同樣開著，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屍卻消失不見。還有角落裏自己搬開的建築廢料，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顧瀟瀟有些蒙，“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經歷的這些，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在這樣下去，她會精神分裂的好嗎？

    “自己想。”

    顧瀟瀟眼睛死死的盯著司空燁，“你，竟然不怕光？”

    “我為什麼要怕光？”

    難道鬼魂不都是見光死嗎？

    司空燁懶得跟顧瀟瀟解釋那麼多，“等你全部想起來之後就知道了。”

    “你直接告訴我豈不是更快一點？”

    司空燁看著顧瀟瀟，眼神複雜，當年的事，他一句都不想提起，之所以讓顧瀟瀟自己找回記憶，也是因為，他也有很多沒有弄明白的事情。比如，顧瀟瀟為什麼背叛？

    顧瀟瀟哼哼兩聲，一到關鍵時候就裝啞巴，這司空燁的性子還真是彆扭。

    “那你能不能在回到我一個問題。”顧瀟瀟問道，“那兩個人，到底死沒死？”

    “死了。”

    顧瀟瀟愣怔一下，或許，只有這件事是自己挽回不了的。當然，換一個角度想，這個地窖真的能通到顧家那邊。

    因為死了兩個人的原因，顧瀟瀟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是潛伏在村口，盯著顧家老宅的方向。

    正直晌午，太陽火辣辣曬得面板發燙，顧瀟瀟蹲在一叢雜草的後面，看著從顧家老宅裡出來的一支隊伍。

    那支隊伍裡，每個人手裏都搬著一個黑箱子，隔著老遠，顧瀟瀟都能感覺到裡面冒出來的陣陣寒氣。

    “那是什麼？”顧瀟瀟問旁邊的司空燁。

    沒有得到回答。

    顧瀟瀟也習慣了，跟司空燁在一塊總是顯得自己神神叨叨的，大多數都是自己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