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個寡婦
語氣一頓,生怕目露狐疑與審視的趙三鄉等人不相信,錢大龍連忙揮手指向墓地西南角方向,大聲說道:“你們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去看一看,現場還在了,我絕對沒有撒半句話。”
“張秀秀?”認真聆聽的趙國民眉頭微微皺起,向趙三鄉問道:“爸,這張秀秀是不是就是住在村口的寡婦。我記得她身體不是一向挺好的嗎?怎麼就突然走了呢?”
“人這一輩子,誰能保證沒有個旦夕禍福。”趙三鄉神情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搪塞的迴應了一句,連忙岔開話題,陪著笑臉向周言說道:“小師傅,你怎麼會突然到我們後山墳地了?你說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是什麼東西啊?”
周言沒有回話,一眼不眨的死死鎖定在錢大龍身上,心中暗恨。他從小在大山裏橫著走,連豺狼虎豹見了他都要繞行,誰知道今天卻栽在了一個五短身材的胖子身上。
若是被他的白鬍子師傅知道,一口老牙豈不都要笑掉。
而且最令人可恨的是,這胖子偷襲他的時候,正好是在他做法的狀態。對於普通人無關緊要的一悶棍聲響,在他耳朵中卻是成千上萬倍的放大,那種滋味是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哪怕現在,有人在他耳邊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腦袋裏麵就像耳鳴一樣的“嗡嗡”作響。
“奶奶的,此仇不報,一口惡氣難消啊。不過...還是正事要緊...死胖子,算你運氣好。”
周言恨不平的盯著錢大龍,直到看到後者一陣毛骨悚然,這纔不甘情願的收回了目光。
“趙大爺,這張秀秀到底是什麼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周言拍了拍泥土起身問道。
“小師傅,她是我們村的一個寡婦。十六歲的時候就嫁到我們這裏,不過命不太好,老公前幾年車禍走了...小師傅,呵呵...你為什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難道是...”趙三鄉皮笑肉不笑的陪笑了兩聲,故意有所保留。
“寡婦...你確定她是寡婦?”周言略感錯愕,沉吟片刻後追問道:“她家裏還有什麼人?”
“還有一個五六歲的黃毛小子和一個長年臥病在床的老母親,還是個瞎子。”趙三鄉一雙渾濁的眼珠子溜轉一圈,密切的留意著周言臉上的神情變化。
“不對呀,這樣說不通啊...”周言不住摸索著下巴,濃密如劍的眉毛緊蹙成一團:“她家裏還有什麼親戚或者...有沒有某些令你們感到奇怪或可疑的人。”
“...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不過自從她嫁到我們村裏,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什麼孃家的親戚過來走訪過,她也從來沒有出過村子。她丈夫出車禍以後,一直安...安分守己的照顧著孩子和老人。”趙三鄉慢條斯理的迴應道。
一句話說完,麵露不解的主動提問道:“小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