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的錯，是我，都是我的錯。我天天和妹妹在一起也沒有發現她腿上的傷。是我把她害截肢的，是我這個混蛋哥哥。”倏忽，唐錦澤反應過來，擁抱住了梅晴老師，在她耳邊哽咽。

    梅晴老師懸在半空的手也抱住了唐錦澤，“不，錦澤……”

    楊光實在看不下去打斷他們的話，說了他們，“停，能別互相攬責了嗎？要你們這麼說我還有責任呢，我抱了芽兒，卻沒看到她腿上的傷，害她截肢了。真是的，你們現在這樣自責也沒用啊，還是先想想怎麼……”正要說怎麼安撫芽兒，此時剛纔那個醫生出來了。

    三人圍到了醫生身邊，急切的想要知道手術結果，搶著向醫生詢問。

    醫生擦擦汗，麵露一絲欣慰告訴他們，“手術很成功，我們在保證孩子以後健康的情況下切除了那條左腿。”

    聽到這個結果，楊光倒吸了一口氣。

    唐錦澤和梅晴老師還是愁眉不展。

    醫生看出了他們的憂慮，又安慰道，“別太難過，孩子以後帶上假肢透過長時間的康復訓練還是可以正常走路的。”

    正常走路？唐錦澤聽人說只是失去小腿慢慢訓練可以，但芽兒失去的可是大半截腿啊。

    以後妹妹就只有小半截大腿加假肢了，唐錦澤想著為妹妹心痛的要命，緊皺眉頭，一臉憂愁的走向了走廊窗頭。

    看唐錦澤聽妹妹手術成功的訊息還是愁眉不展，一個人沉默著。梅晴老師和楊光想安慰唐錦澤，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默默替他交了手術費和住院費。去病床前守著芽兒，等她醒。

    唐錦澤沒敢去看妹妹，在醫院走廊窗頭靜靜地點燃了一根菸。

    吸進去，吐出幾口煙霧，幾絲憂愁。

    ……

    晚上，梅晴老師和楊光困的在病床前睡著，芽兒卻醒了。

    微微用小手碰了碰梅晴老師，睡的特別輕的梅晴老師立馬睜開眼，驚叫了聲“芽兒”。

    芽兒虛虛弱弱弱，有禮的向梅晴老師問了一聲好。

    然後用力張開大眼睛看看四周，沒有看到哥哥。

    “哥哥，哥哥，哇哇……哇哇哇……哥哥……”她截肢的那個地方現在很痛，想要哥哥安慰但看不到哥哥，譁然雨下了。

    淚點濺到楊光手上，楊光轉身去走廊窗頭把唐錦澤拽到芽兒身前。

    沒留意窗頭一堆菸灰。

    “哥哥，對不起。芽兒以後再被蛇咬傷一定早早告訴哥哥，哥哥不要難過，不要不理芽兒。”因為哥哥在病床前一直沉著頭不說話，芽兒感覺自己讓哥哥擔心難過了，揉揉淚眼帶著哭腔的小奶音向哥哥表達歉意。

    一旁的楊光實在看不過唐錦澤這麼消沉的樣吼了他，“別特麼逃避了行嗎？”

    逃避。逃避這兩個字尖銳的刺入耳膜，唐錦澤想逃避芽兒，逃避現實有什麼用？

    慢慢抬起頭，沉沉的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她，“芽兒，對不起。哥哥沒照顧好你，害你被截肢了。”

    “截肢，截肢是什麼啊？”茫茫的淚眼瞪大問哥哥。

    忘了，芽兒還小，不懂這個意思，對這個殘酷沒有認知。

    想著，唐錦澤更加悲傷，簡單的跟她說，“截肢就是人腿受傷了不能治療為保住命必須把腿鋸掉。”

    鋸腿！腿，腿腿沒了嗎？芽兒知道鋸腿是什麼意思，驚恐的摸摸自己被蛇咬傷的那條腿，摸了個空，小腦袋瞬間空白，止不住又涌淚道，“不，要腿腿，要腿腿，芽兒沒有腿腿就不能幫哥哥做家務，不能去幼兒園陪涵涵玩了。”

    幫哥哥做家務？陪涵涵玩？芽兒這句話不禁令三人再次淚目，沒想到平時挺調皮的芽兒這時候竟然還想著幫哥哥做家務，陪朋友玩。

    現在，哥哥真想以後能天天抱著妹妹，做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