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笨的可以！”

    秦青明洋洋得意，咧到耳根的嘴角說明了一切：“非得要在呂曉曉死後，才能認識到事情的嚴重？你們所有人在我看來，就像是一群傻子。”

    赤、裸、裸的嘲諷，卻令我無法開口反駁，條件不足。

    “你是勝利者，當然可以這麼說。”

    “對，因為到現在為止，我要是不說，你都不會知道呂曉曉是怎麼死的。”

    秦青明漫不經心地瞟了瞟我，臉上得意的神色更盛。

    他說：“你們只知道呂曉曉是死於窒息，但是根本不知道我具體是如何做到的。”

    我試探著說：“事發的時候我做過一種猜測，你是從陽臺潛伏進去的，難道不對吧？”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當時已經發生了兩起命案，我就算潛伏進去，一旦露了麵，勢必會遭受到呂曉曉的強烈防抗。那個潑婦一般的女人，你覺得一旦反抗起來，對現場的破壞程度能夠簡簡單單就恢復到平靜的狀態嗎？”

    “我怎麼知道！”

    我咬了咬牙，不願意回憶任何一個人的死狀，以及他們生前的模樣。對於活著的人而言，這怕是最難以忍受的折磨。

    “順利潛伏進去之後，我給她看了一樣東西，她就乖乖就範了。”

    他沒有理會我的微表情變化，自顧自，就像是爲了和我解釋清楚一樣。

    “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性情暴烈的女子瞬間服軟。”我好奇地問道。

    秦青明笑了笑，淡淡地說著：“陳森的受，賄證據。”

    “是給小雅手術前......”我恍然大悟地說著：“難怪那場官司依著你的說法，如果不是蘇家的人撤訴，陳森必敗無疑。原來是早有證據。”

    “你以為蘇老爺子是個憨厚的長者？錯了，他可是唯利是圖，又小心謹慎的人。猜忌心很重，與任何人合作之前都喜歡拿捏一個人的弱點，掌握合作方的一些小尾巴，加以炒作。從而讓對方不得不忍氣吞聲。這是他慣用的手段，成功率也一向比較高，再給陳森送禮之前，他就已經偷偷讓人拍好了照片，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張照片可還在他的電腦裡面呢！”

    “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怕是對付呂曉曉，要頗費些力氣了。”

    他的話說完，我覺得自己那好不容易將冷汗風乾了的後背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涼颼颼的寒意又來了。因為蘇老爺子的形象一時出現了巨大的改變，我被驚訝的有些不想說話。

    “呂曉曉很愛陳森，這件事兒在他們的醫院已經傳開了。每天，都會有一個護工往陳森的辦公室附近湊，為的就是偷偷觀瞧那個不苟言笑的醫生......他們醫院都這麼說。自打我聽說了這件事兒，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可以被劃入我的計劃。”

    “你是如何逼她就範的？”我恨恨地問。

    “逼？我可沒有，”秦青明大搖其頭為自己辯解：“那個蠢女人，起初見我還很驚訝，還放狠話要把我這個爬窗戶的變、態攆出去。然而，當我拿出這些證據之後，她可就老實了。我欺騙她說蘇家打算追究責任，不過事情還有辦法挽回。”

    “於是，你就讓她代替陳森去死？”我隱約有些預感。

    “不不不，是她自己主動提出這個主意的，我可沒替她決定。是呂曉曉自己說，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保護陳森的安全。而且，她在死前就知道了，之前殺掉那兩個人的兇手正是我。她雖不明白我的計劃，但還是哀求我停手，最主要的是放過陳森。”

    “然而青明你並沒有，最後你還是犯下了如此嚴重的罪行。”我有些心酸地看著他。

    我自然不會是爲了眼前的這個已經豪無人性的秦青明感覺到心酸，而是有些心疼那個叫呂曉曉的女人。再粗魯的人，也有細膩的一面啊！

    她不好看，也不美麗，但仍舊會爲了自己的所愛，而奉獻自己的一切。

    “當然不會聽她的，卻如她所願用枕頭捂死了她。”他殘忍地笑著，朗聲說道：“我的計劃不會那麼就終結。”

    他那輕鬆的表情，讓我低下頭去，我知道這個傢伙已經徹底無藥可救了。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的命運如何，但仍舊做好了聽他繼續往下訴述，並找機會同他進行最後搏鬥的準備。

    “呂曉曉死了，這時的你們，所有人才陷入徹底的恐慌，是從緊張到極致脫變成恐慌。然後，細心的你發現了窗戶的秘密，大家開始依著你的言行苟且偷生。可在我看來，你們的努力都是徒勞，因為這兒早就被我佈置好了天羅地網。”

    “爲了撕破你們的防線，我用出了早就制定好的計劃，就是那個對講機。其實聲音就是我自己的，只不過我學習了腹語，不信，你聽聽。”

    他打趣般地調侃著我，最後那三個字“你聽聽”恢復了我認知裡的那種乾啞。

    “爲了這個計劃，你真的是準備了不少啊！”我感觸道。

    “當然，但是我也收到了奇效。我以對講機的boss身份出現後，你的疑心更重了，並且

    守護的目標也專一起來。可是要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燈下黑啊！”

    “燈下黑？”

    “對，你越是謹慎守護著誰，就越是容易出事兒，你最不該把安晨的性命交由我負責。趙妍會突然讓你保護，也出乎了我的預料，但這足以說明老天爺都在幫我。”

    “別扯無用的老天爺這一說法了，就算趙妍不找我。你也會有機會殺死安晨的。”

    “那倒是。但是話說回來，對於安晨的死，陳森做出的推測幾乎完全正確，我不想多說，下一個是張春華，她的死想必你也該發覺了吧？”

    “那個小倉庫，是你事前做了手腳的。”我篤定地說。

    “沒錯，包括之前我擺脫張春華給大家做飯，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不然她又怎麼會形成習慣，摸著黑去小倉庫裡面給大家翻食材呢？我尾隨上去，找到機會，一刀就結果了她。如果那個地方不改造一下，太亮了，我沒有很好的潛伏機會。”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二人說話間誰也不拖泥帶水了。

    “你為什麼殺張春華？車禍的導火索是劉大鵬，不是嗎？你找那個醉漢算賬不就好了？”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有呂曉曉、邱月二人的死，似乎秦青明就是爲了殺她們而找藉口。

    “起初我也和你想的一樣，車禍是劉大鵬所致，直到後來，我查明瞭真相。”

    秦青明抬起下望的視線，閃動著喜悅光芒的雙眸裡折射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我回瞪著他，期待著他的說法。

    “陳哥，劉大鵬以前，可不是現在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