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我才從來沒有想過當兇手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刻，會是這樣的一幅畫面。兇手......是，秦青明，對吧？我不可思議地不斷搖著腦袋，完全不敢相信此時此刻眼前站定的人，這個一臉得意笑容的人，是我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秦青明。

    “怎麼會這樣呢？”我絕望地呢喃著，聲音有些羸弱。

    與其是這樣的一幅光景，莫不如，我堅定地在心中說道：莫不如就讓青明死在那個地方。他還是沒有復活過來的好。

    “陳哥，你沒想到吧？”秦青明注視著我，目光沒有任何的遊離，眼神裡寫滿了堅定。這樣的他，我還是相當少見的。

    “以前總跟在你身後畏手畏腳，以你為尊的秦青明已經看不見了吧？現在的我，變化是不是很大？”

    他繼續問著，而我，則仍舊保持著一貫的緘默。自從看到眼前人，這個兇手是他的那一剎那，我就再也不能簡簡單單開口說話了。如鯁在喉。

    “對你來說，”他奸笑著，彷彿看穿了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你完全不能接受。現在的你，想必更懷念那晚可憐巴巴，死在你面前的秦青明，對吧？”

    “青明。”我如置夢幻般，繼續保持著驚訝中摻雜著絕望的語腔語調：“你沒有死，而且，是你殺了那些人，對吧？”

    “噗！”

    我的話音剛落，他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物那般，“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他的表情有些為難尷尬，歪了歪自己的頭，強忍著更大的笑容，保持著一定的嚴肅笑臉：“我說，陳哥。你變蠢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陳桐了？”

    我抬起自己的眼簾，把他整個人裝入其中，“為什麼這麼說？”

    “事實不是明白著的嗎？你怎麼一點自信都沒有了？還是說，因為兇手是我，所以你就沒有自信了呢？”

    他已然預設了自己就是兇手這一說法，並且為此似乎相當的得意。這也是令我最為震驚的。

    “什麼時候開始，你變成這樣的？”我哀嘆了一口氣，不解地說：“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我設想過很多兇手的人選，可是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是你。因為，我以為自己相當瞭解你，你不是那種人。”

    “不，你多多少少懷疑過我一些，所以我才裝死，從而躲了過去，不是嗎？”他凝視著我，皮笑肉不笑。

    先前的笑容統統收斂了起來，面前這樣的秦青明，看起來還真有了些殺手的韻味。

    “至於你問，我是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樣？”他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天花板，咧起了三十度的嘴角。

    他笑了，我不解，繼而更加努力地注視著他。

    “從蘇雅決定嫁給你的那刻起，我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樣子啊！陳哥。”他的腦袋緩緩向下滑落，最後，毒辣陰暗的目光赫然正對上了我。

    “難道說？”我如夢初醒，也恍然大悟，隨後胸膛開始因為憤怒而劇烈地上下起伏著，呼吸也變得強烈。

    “是啊，或許你猜對了，蘇雅也是我殺死的，她根本就不是自殺。”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陰惻惻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