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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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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連續遇襲

    網路上常說疼痛是分為等級的,而最高的級別是女性分娩時的痛苦。

    我起初還很慶幸,慶幸自己的性別:身為一個男人,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我是永遠無法領會到分娩時,當一個新的生命降臨的那一剎那,我會經歷怎樣的感覺。

    ——

    意識還很清醒,我明白自己並沒有從昏迷的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眼皮像被人灌了鉛,想睜開,卻拼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成功。腦袋內外傳來陣陣說不出來的疼痛,如同被人強行敲開腦殼後,又往我的腦仁裡擠入了半罐番茄醬那般刺激的液體。

    暈暈乎乎,沒有睜開的眼皮內蘊含了大量沒有得到釋放的淚水,好難受.......

    我是死了嗎?應該沒有。我確信自己還活著,但一時半會還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皮,頭上的傷勢對我而言太嚴重了。仔細想想,活了二十多年,我還真的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以前的小打小鬧都是摔傷胳膊或者腿、膝蓋。

    被人用鐵棍狠狠地擊打頭部,真的是第一次。這樣的事情曾經在電視劇裡面雖然沒少見,但現實生活中,或許我是少數能親身體會的“幸運兒”吧?

    身體下方,是堅硬的泥土,我用手即便不睜眼也能摸得出來,冰涼,是秋季該有的路面。

    “李牧還好嗎?他現在去了哪裏?有沒有人發現我呢?是誰襲擊的我?會是陳森嗎?為什麼只是單純地襲擊卻不要了我的命?”

    受了傷的我反而安頓不下來,居然想到了好多無法理解的問題。這對於一個腦袋受到了襲擊的人,可以說是很痛苦的事情,稍稍動用一下腦筋,腦仁就一陣刺痛!

    一定是傷到腦仁了,我無奈地思考著:“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呢?”好想睜開眼睛,但還未消退的疼痛完全不容許我這麼做。

    我有些擔心,擔心李牧現在是否健在。因為眼睛睜不開,所以我也不確定現在的具體時間,完全不知道我已經昏迷了多久,以及身處何種境界?

    “我還在那個地方嗎?”

    雖然手裏能夠摸索到一些乾涼的樹葉,但我並不確定自己在昏迷的這端時間裏沒被人移動過地方。在沒睜開眼睛之前,我不敢貿動,因為無法確定自己此時此刻身處何地,要是周邊存在著大量的危險,只會令自己喪命。

    暗暗嘗試著活動手腳,雙手可以動了,但雙腳卻還是難以輕易地使喚,每次想做出動作,卻都會引得腦殼一陣疼痛。所以幾次嘗試過後,我就放棄了。

    終於,又過了片刻應該是,感覺得出附著在眼皮上那份沉甸甸的拖累感開始消失。

    我咬了咬牙,努力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大量的淚水涌出,我的眼角里都擠滿了淚珠,眼前也水靈靈的一片花白。“嗖”的一股涼風吹過,風乾了許多。

    四周,仍舊漆黑,只不過黑的更加濃郁罷了。

    可以看清楚周邊的環境了: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來時所走過的那片區域,我倒在堆堆落葉之中,如同蓋上了一床被褥。眼前的樹都是一樣的,還是一棵棵挺拔著自己的軀幹,即便樹冠早就已經有些光禿。

    沒錯,一切都同我遭受襲擊之前那樣相仿。我沒有被那個襲擊我的傢伙挪動過地方。前方,早已沒有了李牧的身影。之前分明可以看到一抹淺淺的人影,而此時我的前路,漫漫無光線。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襲擊的我,當時回過頭向後看去,只有一張被遮擋住了的臉,完全看不清五官,我無法分辨來人是誰。除去額頭,渾身上下無傷的我可以肯定的是,襲擊我的人並不是爲了殺害我。

    似乎......只是不想我過多接觸李牧。

    “難道說?”我的頭腦無法平靜下來,並迫使我掙扎著起身,想要重新用雙腳站立在滿是落葉的地面上。

    或許是因為才舒緩過來的關係,雙腳有些軟,雙手也並不是很爭氣。廢了不小的力氣,這才勉強支撐自己搖搖晃晃從地上面站了站了起來。

    腦袋上的傷勢還在隱隱作痛,感覺胃裏有些噁心,嗓子中正翻騰著先前吃過的食物。我很害怕這次的襲擊會給我引發輕微的腦震盪,要是這樣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壓制住了想嘔吐的衝動,我喘著粗氣,腳下挪動著艱難的步伐,向前摸索了過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目前的局勢而言,李牧不一定就在前面,但我還是固執地向前走了過去。

    我並非一定要找到李牧,只是單純地好奇為什麼李牧要在大半夜跑來這種地方?難不成,真的如他所說來到這裏找離開的出口?不是吧!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如果找出口的話,為什麼要選在夜晚時分?

    李牧的舉動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選擇的時間對我來說不能不引起重視。

    搖搖晃晃的身體此時如同風中的殘燭,我不得不依靠攙扶著周邊的植被,艱難地向前行進,好在這一片種植了上百棵的粗壯楊樹,這樣來看我並不缺乏“柺杖”。

    在受襲暈倒之前,我模模糊糊地記得李牧就是朝著這個方向而去的,我正要起步追趕,就受到了傷害。現在,憑藉着頭腦中的印象,我再次向前展開追擊,卻發現事情越來越不簡單,李牧的行蹤果真相當可疑。

    不斷地扶著樹幹向前行進,黑暗之中我不敢確保自己行進的路線準確無誤,但應該八九不離十。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我能感覺得出腳下的路段開始變得傾斜起來。

    本來行進在直平的路面上,突如其來的凹陷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出來的。不過因為這兒是以前山體的一部分,所以即便有些坡路,我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仍舊保持著好奇心向前追趕李牧曾經走過的道路。

    坡路差不多持續了兩分鐘,路面這才漸漸地趨於緩和,楊樹的植被也到此戛然而止,前方行進的話就沒有任何可以攙扶的了。

    就在我思考著是要繼續艱難前進,還是知難而退的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羸弱呼救,飄飄悠悠地從遠處斷斷續續而來......“救、救命......”

    “是誰再喊救命?”我堅信自己沒有出現幻聽,“李牧在這裏?”想到李牧的行蹤,我的心不由得突然一緊。

    “莎啦啦......”

    與此同時,我的身後又傳來了那股令我難以忘懷的響動,我心中暗道不好,想回頭,晚了。一雙熟悉的手同時捂住了我的口鼻,隔著一條白色的手絹。

    當我聞到上面那莫名的氣味時,我的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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