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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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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收集線索

    聽到劉大鵬哭嚎著說出了這話,頓時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怎麼?這不就是我先前一直很好奇的地方嗎?他曾說過張春華是罪人,然後每一次都只把話說半截,正巧是最關鍵,我最想知道的地方緘默不語,弄得我心直癢癢。

    如今看這架勢想必他在這樣混亂的狀態下是想再次陳述一下自己妻子張春華的往事?我突然感到自己變得有些發熱,微微有些緊張。

    似乎,就要接觸到核心的東西了。

    “老婆,都是你的錯,你造孽啊...我的老婆啊...我也不想每天都那麼殘忍地對待你。可是張春華你對不起我.......我、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的責任。”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兒...你該死啊,張春華,你該死,你毀了我的一生啊......”

    “對不起,小姑娘,對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我、我,不怪我,都是那個敗家的老孃們...那個該死的臭女人......”

    ......

    前言不搭後語,瘋瘋癲癲的自白聽得我暈頭轉腦,完全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好在零星得到了些線索。比如說:小姑娘、大叔、毀了.....一生。

    我沉默著靠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於此同時腦補著劉大鵬所說的隻言片語。我在充分利用自己的想象力,試圖推理出一個較為完整的故事,就算沒有親眼看見,也要嘗試猜測出個七七八八。

    雖然不知道以前發生過的事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但我估計一定不小。否則不會令他至今講述,甚至是自言自語時都流露出如此顫抖的聲音,這是被恐懼的情緒所支配下的體現。

    裡面那充滿了畏懼的自言自語仍舊繼續著,劉大鵬,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抖個不停。“張春華,你個該死的臭B子,害死老子了...嗚嗚.......老婆,我好想你,你在哪裏呢?我,我好想下去陪你啊!這次說什麼也別酒駕了,你也別搶我的方向盤......”

    我只覺得我的腦袋裏“叮”了一聲,這是接到重要訊息之後所產生的提示音。

    又來了很重要的隻言片語,我根本無暇顧及哪些重要,哪些次要,凡是出自他口中的,我統統都要收集起來。而且這次收集到的資訊與前幾次的不同,相當具有價值性,幾個關鍵詞我很自然地自己做起了標註。

    “酒駕、搶方向盤!”這兩個詞就是關鍵點所在。我忽然有些頓悟了,難怪劉大鵬如此痛恨自己的老婆,喝了酒之後就要對她又打又罵,想必原因就是在這兒呢!

    我不知道自己能判斷對多少,但還是根據聽到的線索做出了這樣的幾種推理:劉大鵬開車的時候已經喝了酒,屬於酒駕,但是並不嚴重,頭腦還是清醒的。可張春華因為一些原因,搶了他的方向盤,導致酒後的他判斷出現了延遲、失誤,釀成了一起嚴重的車禍,車禍中受傷的人是小女孩和一個大叔。在那之後,警方到場,抓走了酒駕的劉大鵬。

    這是第一種推理,也是我認為最有可能的一種。當然,我也將此時劉大鵬的心境考慮進入了其中,如果在這種心慌的情況下,他的語言也有可能產生偏差,那麼故事的走向也就有了一些多變型:可能最起初這起事件與酒無關。不過劉大鵬是個愛酒的人,那天可能是車裏正巧背了一瓶酒,在開車的途中他與自己的妻子張春華髮生了一些口角。隨後,血氣上涌的劉大鵬猛地喝了幾口酒,張春華害怕他出事,便去搶方向盤,導致了那起車禍。警方到場,劉大鵬被抓走。

    這麼一想,一分析,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其實先前沒有任何一點足夠有把握地說明了劉大鵬入過獄,可他總說張春華毀了他的一生,和可能就是因為這個。而且,發生了車禍,不管怎樣警方都會到場吧?特別是聽他字裏行間中所描繪的,這起車禍規模並不小。

    曾經蘇雅給我講述過她發生過車禍,當時她的腿就被夾在變形的前車蓋中了,然後她就被巨大的疼痛給弄昏了。不過太過於具體的她沒說,只是說當時警察,醫護人員來了一大堆。一旦發生車禍的話,特別是有傷亡就一定會被重視。酒駕是必然會被發現的。特別是發現了就沒有好結果。

    綜上所述,我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推斷靠譜了。

    於是,我抬高了自己的嗓門,趁著此時此刻劉大鵬完全處於意識遊離的狀態下詢問道:“你,是不是進過監獄?因為酒駕的事情?”

    裡面沉默了片刻——真的是一聲都沒有,我緊緊靠著門,卻只能聽到自己愈發加重的喘息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面才傳來一聲長嘆:“唉!命運啊,為什麼?我為什麼要經歷這樣可怕的事請呢?”

    “你?是不是入過獄?雖然這麼問很不禮貌,但是我想知道。”

    “可怕,我的人生,前途都沒有了。”劉大鵬還是碎碎念,自從昨天張春華的屍體被發現以後,他就再也無法恢復到之前那樣清醒的狀態了。

    劉大鵬越是躲閃迴避我的問題,我就越是知道這裏麵絕對有問題。人在徹底陷入瘋狂的時候,卻往往是最真情流露的時候。就像不懂事的孩子那樣,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不去接觸就好了。

    因為沒有思想上的負擔,所以很真實。

    現在,他越是這樣吱吱嗚嗚,迴避著我的追問,那麼我覺得自己所作出的推論可靠性就是越高的。

    沒錯,我的瞳孔中散射著愈發篤定的光芒,就是這樣。

    我站起身子,懶得再聽劉大鵬那並不連貫還略顯囉嗦的話語。這個男人我已經在心底宣判他幾乎沒救了,想令他重新振作起來估計是要等一切都穩定了纔有可能。不過穩定一詞說來容易,做起來可並不簡單。

    只不過,現在我多多少少也算有了收穫。是的,我已經可以證明那個乾啞的聲音有一點說得很對:確實,這裏麵的人,曾經帶過罪惡。

    不,也不是,我否定了自己這以點帶面的錯誤觀念。目前只是能證明,死去的張春華與她的丈夫劉大鵬有罪,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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