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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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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熟人

    “這張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陳森似乎沒有發現這裏麵的玄機,抻著脖子呆呆凝望著我手中的鋼琴譜。

    也對,他要是能理解這句話,並從中分析出有用的資訊,那反倒是出了怪事兒。

    “不過這上面的樂譜好熟啊。”

    “嗯?”我被他的話給激發起興趣。“怎麼?你,對於鋼琴曲還有研究?”

    “別看我這個樣子,曾經我也是以彈鋼琴見長的。”他微微有些害羞,靦腆地笑了。

    我是真沒有想到,秦青明居然也如此的多才多藝,大學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我以為他就是一個性格和藹,甚至和藹到給人感覺有些懦弱的少年。

    不過經他這麼一說,我重新審視一下似乎的確如此:這傢伙渾身上下散發著那股溫煦的氣質,與鋼琴這種高雅的樂器相搭配,還是挺合拍的。

    “這曲子叫什麼名?”

    “怎麼?陳哥對於鋼琴也有興趣?等我們離開這兒以後,回去我可以教你,免費的。”他輕鬆的神色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等能出去再說吧。”

    “你倆再這兒研究什麼呢?這麼半天都不動彈...我的天,你們是在看鋼琴的曲譜嗎?兩位先生,你們的心是有多大啊?我這麵忙的都要不可開交了......”正說著話,陳森發現了我們兩個的異常,走過來一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崩潰。

    能身處在命案現場,安然地看著一個與命案毫無關係的東西這麼久。或許也需要極大的勇氣吧?

    “我說二位,幫幫忙OK?”

    “這個,其實是陳哥一直在這兒看,我只是和你做了一樣的事情。來催催他快些行動起來的。”秦青明出賣我的時候倒是很果斷。

    我不好意思地揚了揚手中的曲譜,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正要將他放下起身去檢查現場,陳森卻很打臉地將這張紙拿了過去,認真地盯著看了起來。

    “怎麼?陳醫生也懂鋼琴曲?”我問。

    “不不不,我只是被這行字給吸引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終於算是發現了一個側重點與我放在一起的人。我說話的時候多少有些激動,“怎麼?哪裏感覺奇怪。”

    我十分在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吧?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為什麼會寫在這種地方呢?”

    他與我陷入了一樣的思維漩渦中,只是我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朝著之前我所思考的方向進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聯想到精神作用這麼一種說法上去。

    “想到什麼了嗎?”我試探著問。

    “沒有,光憑這東西能想到什麼?不過我覺得,這可能會與安晨小姐死亡的真正原因有關係。”

    “你說是,這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嗯,我是這麼想的。陳先生,你應該也想到這點了吧?”他眨著眼睛,精光閃閃。

    我不由苦笑著,稱讚:“陳醫生,你也蠻聰明的嘛!想瞞著你,看來是瞞不住啊!”

    “要是不多心的話,你也不會坐在這裏發愣。”他說出的理由讓我有些尷尬,弄了半天這個秘密是我自己給暴露出來的。

    看來是瞞不住了,秦青明有些迷茫地看著我們,似乎很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

    “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精神作用,也屬於兇手縝密計劃的一環。”我說出了自己先前所想的一些依據。不過有一些重要的細節,我都沒說,比說:兇手的目標是我,兇手與我保持著聯絡等等。

    其實,就連兇手很可能熟悉我們每個人這點我都沒有講出。不過,陳森自己卻和我有了一樣的想法。

    “那照這麼說來,兇手很可能是熟悉李牧與安晨小姐的人。不然這種精神暗示,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誰的身上。能起到精神暗示作用的話語,要必須能與過去某些印象深刻的事件產生共鳴才行。”

    “對,看來陳醫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過,李牧與安晨的朋友圈我們都不熟悉,想要探究這個問題,怕是有點難度。”

    “那,我們該怎麼辦?”秦青明打斷了我和陳森的交談。“在找出他們兩位的熟人以前,我們談什麼,不都成空談了嗎?”

    陳森看了看我,尷尬一笑,說道:“是啊,我們在這紙上談兵卻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要麼去找李牧問問?”秦青明提議說。

    “我不同意。”我當場反對這個辦法,當然是自有根據。“李牧現在完全不信任我們,甚至嚴重點說,很有可能把我們當成是兇手一類的危險人物。在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面前,估計他不會與我們說實話。”

    “另外,能不能見我們都兩說。”陳森補充著。

    秦青明頓時相當洩氣,他哭喪著臉說:“搞了半天,還是紙上談兵,這可如何是好?”

    “別洩氣。先穩住自己的情緒,這條線索先暫時封存起來,日後一定會有用的。”我安慰著說。

    “不過,說實話,陳哥,我是真不想在這兒待了,一天都不想待了。”

    言罷,我與陳森對視著,紛紛搖了搖頭。“誰有何曾不是呢?”

    又是一次無功而返,即便揣摩出了新的線索,但還是沒有任何可以取得進展的地方。線索又一次卡在這了。就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樣,明明每個案子都多多少少會得到一些線索,但又永遠無法將其組合。

    這個如猛獸般的兇手極為狡猾,他隱藏了自己關鍵的證據,卻留下那種根本不成線索的蛛絲馬跡,誘引我們追查下去。

    我敢肯定,即使到了這個關鍵的節點上,那個傢伙,那個乾啞的聲此時此刻也一定是帶著一臉的笑意,以體驗遊戲般良好的心態,在暗處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一陣秋風吹來,在屋子裏能聽得見窗外“呼呼”颳風的響動。我似乎因此,聽到了一陣乾啞的冷笑。

    那曾令我毛骨悚然的笑聲,又一次在不經意間,循循漸進地藉助秋風,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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