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我承認，當時真的是鬼迷心竅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會和他好好在一起的，後來才發現，我一直都在他身上找你的影子，可是，他畢竟不是你。"

    "那你，喜歡過他嗎？"楚凌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同時，他也怕，怕得到的答案和心裏所想截然相反。

    愣了下，安晟嘆了口氣，搖搖頭："與其說喜歡，感激更貼切，是他陪我度過了那段最黑暗的時光，他也做過很多讓我感動的事，好幾次我都差點以為自己會愛上他，可是，每次腦海中都會出現你的臉，我還是做不到。"

    感動的事嗎？楚凌的臉色微微發白，心裏更是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如果說那個叫牧歌的以前就能給安晟帶來很多的感動，那麼，現在也可以，或者說，會做的比以前更好。而自己呢，和安晟相識十年，細想的話，別說感動了，連一句真誠的祝福的話都沒跟他說過，怎麼跟他爭？可惡啊！就這麼認輸嗎？不！我楚凌什麼時候打過退堂鼓？

    "小凌，你怎麼了？"見楚凌的神色不對勁，安晟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是說牧歌這個傢伙很不簡單的嗎？你還沒說為什麼。如果他還喜歡你的話，自然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所以，你才判定，他要對付的目標是我吧。"

    "嗯，是的。"安晟點頭應喝道："而且，他確實做的出來。我不知道他小的時候受過什麼創傷，認識他的時候還不瞭解，直到開始交往的時候才瞭解了一些。他是個很溫柔的孩子，不管對誰都一樣，可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個極不愛惜自己的人，他總是在尋求自己存在的理由，因為一直都找不到，所以，他總是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來刺激自己麻木的神經。在院長辦公室，他就坦白說了，他這次回來是要奪回所失去的一切。我不知道這些年他在德國經歷過什麼，但是，他現在的氣質和五年前比完全變了，就像是從一隻綿羊進化成了一隻狼，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很怕，很怕他會傷害你。他真的做的出來，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被校足球隊的人揍了，本來就是打打鬧鬧發生了點小矛盾，就擦破了一點皮，大家都沒在意，可是，就在那天晚上，足球隊的儲物間突然著火了，而且，很巧，和我打架的那兩個足球隊成員居然當時就在儲物間裡，當儲物間被火勢侵蝕的時候，他們兩個也沒有呼救，很奇怪。那次，他們兩個重度燒傷，整整在醫院裏躺了三個月，後來他們見到我就想見到鬼一樣。"

    楚凌有些驚訝地問："那是…牧歌做的？"

    "是啊。我敢肯定就是他。"安晟又嘆了口氣說道："那時候，牧歌的身材比我還瘦小，而那兩個足球隊成員卻人高馬大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把他們弄進儲物間的。後來我問他，他也只是笑而不語，只說了一句，說是有他在，他不會讓別人傷害我。現在想想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