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本市有一個實驗室裏有你說的奈米蟲。”徐鏡寒放下手機，對正吃著聖代的王念說道。

    “嗯，跌握詞萬栽數。”王念嘴巴里塞上滿滿冰淇淋，如同爆炸般，整個大腦被凍到飄飄然。

    徐鏡寒聽不懂鼓著腮幫吃冰淇淋的王念再說些什麼，不過按照以往，他在吃甜食的時候，往往是十分悠哉的，任何人都沒辦法在他吃甜食時叫走他。

    “我是說，”王念緩過勁來，放下手中的聖代，“等我吃完再說。”

    “哪有那麼多時間等你，”徐鏡寒站起來，拉著王念胳膊就向外走，“你還是想想怎麼找到兇手吧。”

    “喂喂喂，抓兇手是你的責任好不好，什麼時候輪到我這個小老百姓想了。”王唸對此十分不滿，雖然無法用武力要求對方平等對待自己，但是好歹還有個嘴，不能助長這不正之風！”

    “你吃我的，那我的，要不要我再問問你去年在我家幹了什麼？”徐鏡寒把他拉上車，就像是提著一隻公雞一般輕鬆。

    “幹什麼了？我幹什麼？你們這些正義化身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一名知識分子的？”

    “你說那是人家給你的頭銜。”

    “給了就是我的！我又沒不要。”王念坐在車上義正言辭，好一個理直氣壯。

    “你不是說不要人家臭錢的嗎？”

    “我沒要啊！人家硬給我的。”

    “那你在我家幹了什麼？”

    “吃你兩個冰淇淋記到現在！”

    徐鏡寒一愣，這一本正經說著不要臉的話，他是學不來了，“我女兒親手給我做的蛋糕不是你吃的？”

    “你女兒的數學不是我輔導的？”

    “行了行了，多加兩個冰淇淋。”徐鏡寒擺擺手，插科打諢本不是他的特長，何況自己這兩天確實太過於為難他了。

    “一會中午飯......”

    “我請。”

    王念拉上安全帶，“估計實驗室裏的人不會太配合，你再叫兩個警察，我怕人手不夠。”

    “你打算怎麼做？”徐鏡寒熄火，拿出手機給組裏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趕緊在實驗室門口集合，又轉頭問，“如果兇手真的是實驗室的人，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那就換個理由，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調查了吧。”王念回答道。

    老實說徐鏡寒畢竟是專業人員，問話本就是一門藝術，有的人可以假裝和別人聊天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而且不會暴露自己；有的人則嘴笨，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想要問什麼，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不可能有所收穫，所以如何問，從哪問，變成了一名警察審問犯人的藝術。

    半小時後，所有人到達了指定地方，王念一瞅，好傢伙，真是給來幫幫場子的，如果不是徐鏡寒親自介紹，說是城管大隊的精英也不為過。

    這兩個人，光頭的叫劉穩旭，渾身把警服撐的飽滿，不知道是沒他那麼大號的還是他有意如此，一眼看過去最引入眼簾的絕非是他的頭，而是他碩大的胸肌，沒錯！是碩大的。“兄弟，這肌肉怎麼練了？”王念好奇問道。

    “就練唄，每天使勁練就練出來了。”劉穩旭憨厚笑道，一張笑眯眯的臉配上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反而讓人感到親切可靠。

    另一位看起來就沒那麼高大了，不過臉上眼角下一條直到下巴的刀疤，還是有些威懾力。之前在車上聽徐鏡寒說過，他一個人在公交車上徒手逮捕了一名帶刀的犯人，只不過在奪刀過程中被砍了一刀。

    王念記得他的名字，曾經在電視臺上出現過，叫王武，說起來兩人還是同姓。

    王念點頭示意了一下王武，看起來他的話並不多，但這也足以讓王唸對其尊敬。

    “一會小劉和小王你們兩個就直接進去，掏出證件站著，其他我來說。”徐鏡寒佈置了起來，“爭取讓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交代情況。”

    “明白！”“明白！”

    “很好，我們走！”徐鏡寒大手一揮，頗有些打仗的感覺。

    徐鏡寒率先走進樓裡去，來到前臺，還沒等對方開口詢問，便拿出證件，“你好，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裏製作毒品，希望你能帶我們進去。”

    “請稍等一下，我......”

    “等不了，我們必須進去！”說完，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就讓兩人在前面開路，直接跑到二樓，在一側的屋外寫著“化學實驗室”。

    劉穩旭和王武直接走到實驗室的中央，幸好這是一整間大的實驗室，並沒有什麼辦公室之類，所有人都在這片地方，所以當兩人站在中央的時候，所有人都抬起頭來，麵露疑色。

    “打擾了，”徐鏡寒推門而入，平舉著證件，“請你們放下手中的東西，馬上！”

    “請你們協助調查！”劉穩旭大吼了起來，頓時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因為徐鏡寒的證件起到作用。

    四人找到了實驗室的負責人，在一番溝通後，特意在實驗室對面的倉庫裡放了幾個椅子，用來詢問實驗室的負責人和技術骨幹。

    徐鏡寒冷臉看著資料，負責人終於承受不住壓抑的氣氛還是說出了實情。

    “原來我們是想報警的，”負責人拿起手帕在額頭擦汗，“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沒來得及......”

    徐鏡寒輕微側頭看向王念，化學這玩意他玩不轉，不太好於對方溝通，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內行人詢問。

    王念心領神會，連忙出聲，“所以啊，下次一定要記得報警。”

    對方連忙稱是，表示非常認同王唸的話。

    “所以，”王念盯著對方微笑，“丟了多少？”

    “大概......大概有七毫克吧。”

    “大概？”王念笑容漸漸消失，“你做實驗的時候也用大概這個詞嗎？”

    “七......七毫克。”

    “七毫克的奈米蟲，你居然不報警？”王念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他們早點報警，或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發生。

    “唉？”負責人停止擦汗的手，“不是，不是因為這個你們才問話的嗎？”

    “不是啊，”徐鏡寒揮一揮手上的名單，“順道過來看看。”

    負責人一臉懵，自己被套路了，身邊那麼多同事在看著自己，居然......

    “什麼時候被偷的？”徐鏡寒問道。

    “半個月前。”

    “有嫌疑人嗎？”

    “在那之後，有一位辭職了，”負責人想了想，又補充道，“是這裏的學生。”

    王念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徐鏡寒冷臉也緩和了不少，這一下，倒是所獲比預期還要大。